刑天看来是憋惨了,脑袋挣脱了肚腹的束缚,立刻就是一通大呼小叫。
“盘古!一切都是你这这个片子搞的鬼!
“你说什么我也是你的子孙,骗我听你的话,说什么不会害我,这就是你的不会害我?
“我刑天虽然脑袋不得不藏在肚子里,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就说这日月流转的天数,起码也有三四千年之久,我每天都暗无天日,我恨死了你!
“再说,你为了彻底让我断绝希望,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到就一无所知,我是有特殊职别方法的,这个你永远不会知道。
“你以外我上了一次恶当,还会继续上当吗?我才没有那么蠢!
“我不管你是谁,我就是不告诉你这个秘密!
“即使如同你说的,你真是我的什么太爷爷,我也跟你一刀两断,因为你不配!
“我对你的仇恨,如同大河流水,滔滔不绝,永不停息……”
“好几千年的无头之苦,你们哪里知道,你们一天也受不了,我却收了几天年!”
说到这里,刑天刚见天日的眼睛了,竟然留下两滴眼泪。
那眼泪都是红色的。
看他没完没了,情绪激动不已,华升大喝一声:“刑天!你住嘴!手术还没完呢!”
本来华升还担心这个刑天即使脑袋脱离了禁锢,也不能立刻苏醒,一听他骂人,就没有这个担心了。
可是一看他没完了,不由制止他,因为他刚才的操作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才是关键,因为第一步是给刑天开刀,开完刀不理他,等于是一个活人让他给开死了。
因为那个为了脑袋出来四分五裂的胸腔正在哗哗地流血,还有那个肠子也是断的。
根据手术前他和花鲜生的商定,第二步归花鲜生负责。
因为那个释放脑袋砍开胸腔的手术等于杀人,伤口特别巨大,很难缝合。
即使缝合完美无缺,也需要旷日持久,等他搞定,刑天流血也流死了。
而且这些都是表面的情况,还不知道刑天这种扭转以后,还有没有隐藏的其它伤残。
而那些伤残,显然比单纯的开膛破肚放出脑袋更复杂。
那些可是华升再高的外科手术技术也没有办法解决的。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为了保证刑天不死在手术之中以及手术之后,他就知难而退,把这个交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花鲜生那里有灵犀一动。
别说疗伤,死人都能救活。
花鲜生也欣然同意。
他倒不是保证刑天不死,他实际上利用这个机会,确定刑天该不该死。
如果灵犀一动出手了,刑天依然死球,他就是板上钉钉,刑天该死。
如果灵犀一动出手,刑天活了,最直接的就有连个后果。
第一,他不该死,既然不该死,他就是有机会干出来一些只有他才能干的事情。
第二,刑天原来的状况,加上华升的开胸断肠,妥妥地死人一个了,这样治好,等于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根据灵犀一动的规矩,被治好的人可以提升生命素质的百分之二十。
这对刑天就非同小可了!
尤其是他要报仇,要对那些欺负他的人开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的仇人,比如对刑天的能力都心志杜明,可是一打起来,突然发觉刑天长本事了,岂不大吃一惊。
刑天经营丰富,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还有一个原因,他这个新的水平需要保密,岂能给那个知情人留活口?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人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刑天的巨斧一刀两断。
看了以后还不解恨,厚盾也呼了上去,将那个拍成肉饼。
当然,这个事情,花鲜生一定要严加控制,保证让他杀谁他才能杀。
不该杀的,一定不能给他机会。
否则,任凭他的怒火燃烧,他敢将所有人都杀光。
当然,除了刚才提到的两个后果,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心意改变。
最起码的,他要听从花鲜生的命令,让他干啥他才干啥,不让他干的他绝对不干。
这个是灵犀一动自带的功能,凡是不救就死而被它救活的人,自动都有这个效果。
否则,花鲜生岂不是给自己树敌?
所以,花鲜生救活刑天,只有一个效果,就是增加一员忠心耿耿的大将。
到底让他去打谁,花鲜生不确定,先救了再说。
听到华升喝止刑天不让他继续喝骂,花鲜生笑道:“没事!让他继续,不影响我的。”
那个刑天还是知道华升是他主治医生的,就要住口,花鲜生说:“没事!你继续骂。
“拣你最恨的骂,我喜欢听。”
正好刑天意犹未尽,立刻就坎骑驴,接着骂了下去。
他提到的那些人,自然有人记录下来,许多都是从来就没有传世的人物。
但是毫无疑问,都是当时刑天和黄帝对敌的时候重量级战将,对花鲜生的决策很有用。
与此同时,花鲜生请灵犀一动动手。
这个让华升都感到万分棘手的伤员,在灵犀一动手里,根本就不是事。
具体操作没有人看看到,大家看到的是只是结果。
如同刮过一阵轻风,刚才还四分五裂、开胸破肚的刑天,忽然一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好人。
那些割裂下垂的胸腔碎片全部归回原位,跟没事一样,连伤痕和血迹都没有留下。
华升借助他的全景窥镜检察了一下刑天的五脏六腑,那根断肠已经完好如初,老老实实在那里呆着。
其它各种内腑器官全都归回原位,一个个生龙活虎的。
里面非常完美,外面甚至没有留下伤痕,刑天已经是一个新造的活人。
刑天这个时候忽然住嘴。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还有一大串人名还没有骂完呢!
他的心念忽然就明白起来,犹如黑洞洞的房间打开了一扇窗。
怨恨的心,忽然就降低了许多,变成了感谢的心。
活着感情真好!
其实他也没有具体的感恩对象,只是不再如同之前,恨天恨地恨别人恨自己的,真是此恨绵绵无穷期。
他口头笨拙依然如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环顾了周围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审视自己的身体。
恍恍惚惚隐隐约约觉得和久远之前的自己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又有一个显着不同。
哪里不同?
就是连着脑袋的脖子!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