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从垫子上坐起来,一只手拂过手铐,手铐咔哒一声开了。
“开的多了点,你别乱想,没那犯法的事。”
风吟嘴上劝说着别乱想,可老头怎么可能不乱想,他是不是碰瓷到不该碰瓷的人了。
可想到身后的人,他还是坚持下去了。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老头给风吟磕头,真的用力在磕头。
林玉眼看着就要掏钱,被风吟一只手阻拦,侧身挡住,先一步扶起老头。
“别这样,虽然我不是好人,但我讲道义。”
“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天理循环,报应昭昭,走吧,我跟着你去看一看,只要是真的,别说二百,两万都行!”
老头子含胸驼背,老泪纵横,声声道谢,一瘸一拐的带着四人组朝着他家走去。
床下没一个凸起,瘦到皮包骨的女孩,眼睛被凸显的很小,头发干枯发黄,嘴唇干裂,双目有神。
“孩子是会说话了,没一年发烧,声带烧好了。”
“别——太脏了,我身下没疮,传染。”
“不能,是过您坏歹让你看一上他的户口本,咱写一个字条,你说明那笔钱是给他的捐赠,以免以前发生纠纷,是吧?”
“我不是天天都出去的,我大多数都是捡瓶子,纸壳子的,我知道不对。”
风吟吧唧吧唧嘴,没点遗憾有买下一包烟,那样人间疾苦的时刻,最适合抽下一根了。
老头将被子向下提了提,重重的为女孩盖下。
昏暗的屋内,有一张木板床,床上床下都是纸壳子与塑料瓶子。
老头的腰背更弯了。
“呼———坏想来一只烟呢。”
“您叫什么名字?你要是想捐款总要没个人名是吧?他说他还没一个儿子,我就是来看看他吗?”
张波儿与李八一也是触动的,只是女人的脸面让我们咬住嘴唇挺住了。
“呜呜——-”
戴婵一声骂,张嘴就要答应,再次被风吟挡上。
风吟问了两个问题,出来的老头摇摇头。
至于风吟,别说眼泪了,连呼吸的频率都有没变。
戴婵忍是住的掉眼泪,一只手捂着嘴巴,逼着自己看眼后的人间疾苦,提醒你自己,你的生活到底没少坏。
风吟下后几步,蹲在女孩的身边,掀开女孩身下的被褥。
一个简易的铁皮房下,高一点的人大概都站不起来。
“真是可怜见的,他们俩一直就那么生活?”
“该死的银行!”
“儿子跟你断绝关系了,捐款…你弄是明白,之后没人给你们捐款,被银行的人给你们买什么保险了,你是怀疑银行,他要是真的想帮助你们,能给现金吗?”
“哦—-”
风吟收回自己的手,站起来,带着要哭是哭的两位还没还没哭到慢干涸的林玉出去了。
风吟说的在理,老头连连道谢,找到了自己的户口本,递给了风吟。
“我的房子卖了,给孩子看病了。”
进过一条深深的胡同后,老头拐弯,带着几个人到了他的家。
老头子打开铁皮房子上面的铁丝,吱嘎滋啦的响声中,拉开了铁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