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峰?弟子愚昧,不知师父说的是何事?”任逍遥心中一颤,表面上仍装作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你做过的事别以为就可以瞒天过海,先不说都天峰那名筑基弟子临死前都过特殊手段传回来一段你的影像,就是你们在药神宗留下的灵魂印记,也是可以知道都天峰之人是你杀的。”见任逍遥矢口否认,裘才章脸色有些阴寒了。
残杀同门的罪名,一经确实,那是万死莫辞的。就算是裘才章想保任逍遥,也是无能为力的。
“逍遥,大约十天前都天峰有三名筑基弟子死在了你的手上,此事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就算你师父想保你也是保不住的。”嘉云仙子见任逍遥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下一软,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就是个嗜杀成性的家伙,以前杀结拜兄弟,现在杀同门师兄弟,现在得报应了吧。告诉你吧,药神宗最忌讳的就是同门残杀之事,我们留在血魂灯内的一滴精血,在同门相残的时候会起反应。也就是说,药神宗的人杀了药神宗的人,杀人者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而且一经查实是故意为之,那这个杀人者将会得到很来历的处罚,轻则废去修为,重则抽魂炼魄。”独孤飞燕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多谢师姐指点!”任逍遥恍然大悟,对着独孤飞燕恭敬地行了一礼。
“谁指点你了,我只是想看你死得很惨的样子而已。”独孤飞燕瞪了任逍遥一眼,别过脸去说道。
然后,任逍遥很恭敬地向师父师娘行了一礼,说道:“原来师娘所说的是十天前的那件事,弟子十天前确实杀了三个想打劫弟子的匪人。不过弟子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是药神宗的人,甚至直到杀了他们后,依然不知道他们是药神宗之人。”
接着,任逍遥将十天前被那三个人打劫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其中七分真三分假,当然都是一切向有利于自己的方面描述。
听了任逍遥的描述,裘才章面色稍缓,他从任逍遥的描述中也可以看出,任逍遥并不是有意残杀同门的。而且,当事情发生后,身为当事人师父的裘才章也是搜集了一些信息的,在裘才章的心里,也是大多认为是另外三人打劫不成反被杀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靠自己想就可以的,他得经任逍遥亲口确认,才能确定接下来该如何走。
“夫君,听逍遥的描述,此事多半不关逍遥的事的,你可一定要保住你的徒弟啊。”嘉云仙子看裘才章一脸严肃的表情,也在一边劝说道。
“他是我徒弟,我自然会尽力保他的。”裘才章听了嘉云仙子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表情转为坚定,对着任逍遥,很严肃地说道:“逍遥,你记住,你不久前杀了三个想打劫你的人,后来得知他们是第一峰都天峰的弟子。所以,等遇到都天峰的弟子时,你要找他们理论,为什么要派人来打劫于你?第二点,此事你要牢牢占据一个理字,尽量表现低调,至于高调和强势,则由为师来表现。都天峰身为药神宗第一峰,向来蛮横惯了,这次为师也只是尽力保你,结果如何就要持你的造化了。”
任逍遥听此,心中一凉,早知回来会被发现,又会有如此危险,就不回来了。可是如今,事已至此,任逍遥也只是指望于这个师父能够救自己一命了。
“多谢师父搭救大恩!”任逍遥恭场谢道。
“还是等为师救了你之后再说吧。他们来了,走,出去看看。”裘才章向一脸严肃地向远处看了看,随即带领从弟子,来到了洞府之外。
此时,裘才章的洞府之外,几十个筑基弟子,呼啸而来。
“尔等放肆,敢在我落尘峰肆意横行!”裘才章运起真气,大喝一声。
对面呼啸而来的几十个筑基修士,被结丹中期修士的气息一压,个个变得气息不稳,队形也变得东倒西歪了。
对方为首之人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任逍遥虽然没见过,但从之前汤可方的搜魂中却已认得,此人正是都天峰筑基弟子第一人,华晔。
华晔被裘才章的结丹期威压震得脸色微白,脸上怒容一闪,随即压了下来,换上轻微的恭敬之色。
“裘师叔有礼,晚辈都天峰华晔,现任执法堂小队长,这次来是为了抓捕门派重犯任逍遥,还请师叔行个方便。”华晔眼神安抚了一下身后骚动的人群,对着裘才章微微拱手说道。
“华晔?你是尹克双的弟子?”裘才章冷冷问道。
“家师正是无双真人。”华晔略微自得地说道。
“你是尹克双的弟子又如何,是执法堂小队长又如何,难道就可以在我落尘峰横冲直撞吗?”裘才章冷冷的先给华晔扣了一顶大帽子。
听裘才章如此一说,华晔脸色稍显慌乱,不过很快就重新变成一幅高傲的样子:“晚辈不敢在落尘峰乱来,不过晚辈职务所在,要捉拿门派重犯任逍遥。为防任逍遥逃走,所以晚辈不得不急速前进,如果打扰到裘前辈的清修,晚辈在此道歉。来人,拿下杀人犯任逍遥。”
“是!”
华晔刚说完,背后五名筑基中期弟子齐刷刷应声道,并同时向前一步,欲将任逍遥拿下。
“放肆!”
见这几个筑基期执法弟子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裘才章脸色一冷,怒喝一声,单手一扬,一阵狂风起,五个行动之人被吹得人仰马翻。后面几十个助威之人见此,刚准备的喝彩也咽了下去。
跟着华晔而来的筑基修士有几十人,不过只有五人是执法堂弟子,也就是药神宗的核心弟子。另外的一些人,都要都天峰或者其他峰的弟子,来此助声威的。
“晚辈等人身为执法弟子,来此执法,抓捕门派重犯任逍遥。若是裘前辈执意阻挡的话,我们也无可奈何,此事只能上报给执法长老了,撤。”好像早就预料到裘才章会阻挡一样,华晔象征性的给裘才章行了个礼,就招呼身后的五个执法弟子准备撤退。
“你们给我回来,我弟子任逍遥到底所犯何罪,你们不说清楚就想拿人,是不是太不把我落尘峰放在眼里了。今日之事,你们六人说清楚也也罢,若说不清楚,就别把我把你们留在落尘峰好好管教一下。”裘才章并没动手,只是集中结丹修士的威压向华晔等六人压去。
华晔等六人身为执法堂弟子,本身就实力高强,可再高强也只是筑基修士,面对结丹修士的威压,他们也是扛得很艰难。他们虽然不相信裘才章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伤他们,可要是真把他们扣下来,他们也无可奈何。更重要的是,如今其他几个峰的筑基弟子都在此地看着,如果他们就这样被扣了,那脸就丢大了。
华晔其实是想现在就回去,然后把事情捅到结丹期执法长老那里去的。那样的话,任逍遥就回天乏术了。可如今,裘才章不让他们如愿。
“任逍遥,胆大妄为,于十日前残忍地杀死了本宗都天峰史法等三名筑基弟子,此事通过门派内的血魂灯证实,千真万确。弟子奉执法堂越长老令,来此擒拿任逍遥,裘前辈身为任逍遥的师父,有管教不严之罪,理应避嫌,断不可在此横加阻拦。”见无法将此事闹大,华晔只得再次向裘才章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啊,你区区一个筑基期晚辈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你师父把你教得很好嘛。”被华晔如此奚落,本来就脾气不好的裘才章气得满脸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
“晚辈只是仗义执言而已,当不得前辈如此夸奖。”华晔不为所动,面色恭敬地说道。
突然,裘才章大手一张,高空之中一只虚幻大手立刻显现,并迅速向下一压,将华晔以及他身后的五名执法堂弟子压得跪地不起,动弹不得。其他一些来此助威的筑基弟子,见裘才章发威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闭口不言。
“看样子我有必要教教你们这些所谓的核心弟子一些药神宗的规矩了,否则你们一个个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裘才章指着华晔,一脸怒色地说道:“我弟子任逍遥数天前莫名被你都天峰三名筑基弟子围杀,要不是他还尚有一些本事,恐怕死的就是他了。你都天峰管教弟子不严,纵容弟子行凶杀人,现在却把道理反过来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还有,那史法可是你师弟,此事是否为你暗中指使,你给我从实招来。”
裘才章如此一说,那些来助威想巴结都天峰的筑基弟子一个个都面露怀疑之色。他们之前只是知道任逍遥杀了都天峰三名弟子这个事实,却不曾想过其根本原因。如今想来,此事大有可疑,一些见风使舵之人此时也在两头说起了好话。
“此事尚有隐情,应该调查清楚再说。“
“裘前辈一向公正严明,断不会包庇门下弟子,此事应该存在一些误会。”
……
听到一些人的倒戈之言,被压得跪在地下的华晔面露鄙夷之色,随即又一脸正色地说道:“前辈所说我都天峰弟子行凶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无丝毫证据可言。相反,任逍遥杀灭我都天峰三名弟子却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前辈如今以结丹期境界来欺负我等筑基修士,阻挠我等执法,又编造故事歪曲事实,实在是叫人汗颜。”
“是啊,裘前辈如何行径,有违药神宗规矩。”观众之中,有都天峰的弟子大胆叫屈,并立刻引来不少人的附和。
“都给我闭嘴!”裘才章暴喝一声,结丹期威压辐射全场,等把众筑基修士吓得不敢说话之时,才接着说道:“我所讲的就是事实,相不相信随你们。华小子,你区区一个筑基修士还不够资格来与我说教,想拿人,叫你师父过来。”
“筑基修士不够资格,不知我尹克比够不够资格啊!”
另人没想到到的是,裘才章话刚说完,另一个结丹修士就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正是华晔之师尹克双。
尹克双刚一出现,手腕一扬,一股轻风拂过,原本被压得无法动弹的华晔等人顿时感觉全身一松,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裘才章看着从隐身状态中现身的尹克双,并无意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