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月白霓虹怔怔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中级府的一介护法,实力不过真无境三重,在真无境五重的高手面前,屁都不是。
可是,她刚才的气焰,却嚣张得不可一世,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
一时间,好像月白府人都在等着看月白霓虹的笑话,尤其是外族人,他们早就看不惯月白霓虹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这下撞到枪口上了,他们心里乐得不行。
月白凡肃干笑两声,对徐寒说道:“这位兄台,她就一介女流,你不必和她计较。”
徐寒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别以为你对蝶影有些小恩小惠,我就会给你面子。与其管她的事,不如好好管你自己吧,身为右护法,连一个左护法都管不住,你占着这个位置有什么用?”
月白凡肃顿时尴尬无比,被说得无地自容。虽然他以前蛮照顾蝶影的,但表现实在太怂,右护法作为地位仅次于府主的人,竟然连一个内族人都保护不好,被一个左护法牵着鼻子走。
而后,徐寒的目光落在月白霓虹的身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月白霓虹心头凛然,身子轻颤,在这么多月白府人的面前,要她如何回答。
“现在,回答。”徐寒的瞳孔中闪过一道森冷的寒芒,令月白霓虹不禁一颤,他就是要杀杀她的威风,挫一挫她的锐气。
“没……”月白霓虹气若游丝,声音如蚊子一般,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徐寒的目光。
“没什么?大声点。”徐寒并不会因为她的示弱而轻易放过她。月白霓虹平日里在月白府作威作福惯了,就因为看不顺眼,就对蝶影百般刁难,出言中伤,手段恶毒,令人不耻。今天若不是他在场,这个女人还想继续侮辱蝶影,所以,徐寒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
“资格……”月白霓虹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委屈,无力反抗,敢怒而不敢言。她忽然想到,那些被她欺压的人,难道也是这样的心情?
“什么资格。”徐寒淡漠无比地看着她,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月白霓虹的眼睛泛着微红,她的朱唇轻颤,想要呐喊却最终只吐出弱弱的几个字来:“没资格,我没资格。”
“知道就好。”徐寒微微一笑,从她的身边掠过时停下来看了她一眼:“人在做,天在看,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月白霓虹的眼眸中满是悲凉,她看见了那些月白府人,有内族人,也有外族人,他们并没有因为她受到侮辱而感到气愤,相反,他们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
看到这一幕,月白霓虹露出悲凉的笑容,她是月白府的左护法,竟如此不得人心,落到这步田地。这一切,是谁导致的呢?她想起徐寒刚才说过的话,人在做,天在看,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自她任左护法以来,她做过些什么?除了府主交待的事情,她还做过什么深入人心的事情?带头排斥外族人,以公报私,想方设法去排挤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可以说,她在月白府里是横行霸道,府主不管她,右护法也压不住她。
她喜欢月白凡肃,就认为月白凡肃也必须喜欢她,只要月白凡肃对她有一点冷淡,她就很不开心,月白凡肃要是对哪个女的好一点,月白霓虹就会不择手段地去刁难她。
可是,月白凡肃实在过于窝囊,就算他想照顾蝶影,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更害怕惹怒府主。可以说,他和月白霓虹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徐寒和蝶影径直走进了府厅,一路无人敢拦,沿路之人围在他们二人的两侧,怯怯地挪着步子。此时,府厅里除了月白府府主月白忌,还有一位客人,他是庚府的府主,庚宇。
月白忌脸上的谈笑之意立即覆盖了一层冰霜,他冷声道:“你来干什么?!”他的目光凝视着蝶影,完全无视掉了徐寒。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蝶影倒也不惧,轻笑答道。
“当初离开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可没有逼你。”月白忌看了庚宇一眼,对蝶影说道:“我这里有事,你现在滚出去。”
“你没有逼我?”蝶影秀眉微挑:“我要是不走,恐怕命就丢了。”
月白忌恼怒万分,大喝道:“人呢?!谁把她放进来的?!”
这时,月白霓虹和月白凡肃大步跨入,月白凡肃行礼道:“府主,是我的失职,请府主责罚。”
“责罚事后再言,现在,你先把她赶出去!”
“这……”月白凡肃颤颤地看了徐寒一眼,把头埋得更低了。
月白忌皱起眉头,顺着凡肃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眸在徐寒的身上停滞了一秒,而后额头立即冒出冷汗。
“他……竟然……?!”月白忌的眼球震颤起来,充满着难以置信。那个真无境一重的小子,如今摇身一变,竟成长为了真无境五重的强者!
此时,月白忌的内心不仅仅只有惊恐,更多的是后悔。悔他当初重伤徐寒,还把他们二人赶出了月白府。若没有那一出,这位真无境五重的年轻人现在就是他月白府的高手。
真无境五重啊!这等实力,足以匹敌任何一位大府级别以下的府主,能够让月白府的地位在武境上升好几个档次。而且,这么年轻,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达到了真无境五重境界,他的前景不可估量!说不定能够跨越真无境五重巅峰的天堑,迈向另一个崭新的高度!
深吸了几口冷气,月白忌忽而露出讪讪的笑容:“蝶影,你和你朋友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和我朋友说两句话就好。”随即,他一脸歉意地对瘐宇说道:“瘐府主,实在抱歉,你我之事今日恐怕谈不成了。”
庚宇也不是傻子,突兀地闯进来一位真无境五重的高手,这对月白府而言,若不是天大的好事就必定是天大的灾难。总之,他都不应该淌这趟浑水。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庚宇作了一辑,不经意地瞟了徐寒一眼。
“哪里哪里,改日我亲自上门。”
然后,庚宇匆匆离开府厅,大步离去。
月白忌吁了口气,接着继续露出笑容:“蝶影,快让你朋友坐下。”
见状,凡肃和霓虹相视一眼,暗暗叹了一声。他们也能理解府主的态度,真无境五重高手在武境的地位,不是他们这种角色能够比拟的。毫不客气地说,以徐寒的实力,想加入任何一个大府都不是难事,就连顶级大府也会为他敞开大门,就算只是外族人,想覆灭一个月白府,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眼下,月白忌定然是想方设法地拉拢蝶影,只要蝶影愿意回到月白府,那么就等于变相地拉拢了徐寒。但要是没能说服他们,他们二人还记着当初之仇的话……那么,月白府就危险了。
可是,事情真的会有那么顺利吗?
说来可笑,半年前被驱逐出府的蝶影和徐寒,此刻却坐在府厅的贵客席上。府主笑脸相迎,左右护法端茶送水。这一画面,与当初徐寒蝶影二人怀恨离府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反差。
徐寒的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笑意,他没有拒绝月白忌的笑脸,就是想看看这位“善变”的府主会用什么天花乱坠的言辞说服他们。
“蝶影啊。”月白忌语气和蔼,“当初是府主的不对,听信一面之词,事后府主心里也很愧疚。现在你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呆在府里吧。”
这话听得凡肃霓虹二人起了一地鸡皮,就连一向淡然的蝶影都有些受不了。面对月白忌这样的态度,蝶影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而徐寒却是发出一声冷笑:“你也知道你是听信一面之词?”
“是啊,我也追悔莫及。”说着,月白忌叹了口气。
“那么,当初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徐寒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月白忌那副无耻的嘴脸,他和月白霓虹的决斗,胜负即分,结果月白忌却从中插手,将他打伤。后来还同时重伤他和蝶影二人,把他们两个赶出月白府。
那时的屈辱,历历在目。那时,月白府人的嘴脸,徐寒牢记在心。
闻言,月白忌神色一滞:“你……是想……?”
徐寒冷笑道:“当初,就因为这一面之词,我和蝶影身受重伤,带着屈辱离开。今天,我们回来,你就想以一句你的心里也很愧疚消除我们与月白府的恩怨?月白忌,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
月白忌脸色煞白,他似乎明白了徐寒的意思,低声道:“那……要怎样才能消你心头之恨?”
“很简单。”徐寒嘴角轻轻一扬:“首先,我们得知道你当初是听信了谁的一面之词。”
此话一出,月白霓虹脸色大变。谁的一面之词?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徐寒明知故问,明显是要向她讨还当初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