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渐渐进入尾声,气温也开始急剧下降,萧略与大柯,小柯围坐在火炉旁互相取暖说笑着。
这个时期,对于所有人来说是最安逸的时光,虽然外面寒风凛冽,但人心却是暖乎乎的。
偶尔,萧略也会多愁善感的去想,假如没有战争,天下太平的话,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会不会满足?
自己是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答案是肯定的!
可,往往结果都是背道而驰的,因为人的贪婪欲望是不同的,就像曹操,袁术那样的人就算把星星摘下来,他们依旧还是会惦记月亮。
萧略望着火炉内升腾的火焰,胡思乱想着,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小柯起身打开房门。
“萧将军在家嘛?”
“在,文远将军里面请。”
小柯将张辽请进房间内。
萧略招了招手,微笑道:“文远兄,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下。”
张辽刚刚坐下,大柯从火炉上倒了碗热水递给了他。
张辽接过以后,礼貌的道了声谢,然后看向萧略,沉声道:“萧将军,我来是想告诉你,华老先生不告而别了。”
萧略微微皱眉,紧忙问道:“那温候的心病,华老先生可曾医治好了?”
张辽眨巴几下眼睛,也不知道该咋说:“好没好,我具体也说不清楚,反正华老先生临走之前,把我家主公给放出来了。”
“啥?”
萧略猛然站起,额头冷汗“哗哗”直流。
“萧将军先不要激动,等我把话说完,这次我家主公出来以后,并没有耍脾气,状态看起来非常不错。”张辽解释道。
“他...他没提起我嘛?”萧略还是不太放心的追问道。
“没有,他很祥和,祥和的就像是个书生,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杀气。”张辽比喻道。
萧略倒背着双手,愁眉苦脸的渡着步子,心中埋怨起华佗临走时候,为啥不打个招呼,最起码也要告诉自己,吕布这病到底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呀。
“你回去一定看好吕布,千万别让他来见我,如果拦不住的话,你就让高顺提前赶来通知一声,我好提前做好防范。”萧略叮嘱道。
“知道了。”
“哦,对了,你家主公出来以后,有没有去找兵器?”
“哎,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实不相瞒,那把方天画戟杵在房间里都快生锈了。”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多了。”
张辽走后,萧略紧忙调来百名甲士保护自己,然后又从集市上买来十几条大黑狗看家护院,依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
说来也奇怪,吕布还就真没有去找萧略,一个人待在院落内赏赏景,扫扫落叶,偶尔也会去其他地方走动下,路上遇到下人,还会微笑着打个招呼。
真的改变了?
萧略才不信华佗那张嘴真的开光了,随便说上几天,就能让吕布敞开心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鬼才信呢!
提心吊胆的过了些时日,见吕布始终不曾露面,萧略悬着的心倒是落下来了,不过太守府却成为了禁地,别说是去拜访,就连路过也要绕路而行。
这日,萧略正在处理公务,鳌江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鳌江脸色不太好,于是,萧略放下手中公务,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让你愁眉苦脸的?”
“几日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一股流寇,在城外截杀了不少商人,现在搞得外面人心惶惶的,好多流动商人都不敢随意进出城了。”鳌江气急败坏的道。
“还有这等事情发生?”萧略震惊道。
鳌江点点头,苦涩道:“起初,我以为就是些走投无路之人合起伙来作案,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我自己下令让吴雄带兵去剿匪,哪料到匪没剿成,结果吴雄还被他们打伤,大败而归。”
闻言,萧略坐不住了,起身带着鳌江赶往兵营去探望吴雄,顺便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此时,吴雄正躺在床榻上休息,一见萧略走了进来,顾不上手臂有伤,紧忙爬了起来。
“别乱动,快好好躺着。”
萧略快步上前将吴雄摁住。
“主公,属下给你丢脸了。”
吴雄惭愧的低下头,没有解释什么。
看着吴雄右臂包裹的白布渗出来丝丝鲜血,另外身上还有几处淤青,萧略就知道那场大战必然是凶险万分。
“给我讲讲具体情况。”
萧略声音很轻,语气中没有责怪之意,吴雄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普通人十个八个休想近身,所以能把他打成这幅模样,那群所谓的流寇必然是大有来头。
“那群流寇大概有八九十人,为首之人叫马延,此人甚是勇猛,我与他斗了十几个回合,便被砍落马下,幸好我逃得快,否则早已成为刀下鬼了。”吴雄回忆道。
萧略点点头,若有所思:“我很奇怪,这些流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吴雄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他们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流寇,相反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甲士。”
“训练有素的甲士?”
萧略眼睛瞪大几分,心道莫不是曹军派来的细作,又或者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吴雄,话可不能乱说啊,这样很容易误导主公判断的。”鳌江提醒道。
吴雄捂着胳膊,表情认真的道:“应该不会,别忘了,我就是流寇出身,长史大人可见过流寇打仗还会拉开阵势,互相配合的?”
“这...”
鳌江哑口无言,他知道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萧略思索片刻,然后让鳌江把地图取来,摊开以后,沉声道:“指出他们最近活动的位置。”
吴雄低头仔细辨认半天,然后用手指点了点几处大概位置。
“西南面?”
萧略直勾勾看着地图,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咦,那里距离铜山很近呀。”鳌江喃喃自语道。
“不错,你们看,他们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西南面,并且看起来很有规律,这就说明,他们一直隐匿在西南面,而那个方向恰巧又是彭城所在,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的举动。”
有三个疑点,让萧略百思不得其解,一是,他们到底是流寇,还是敌军伪装的甲士在执行任务?二是,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三是,假如他们真是流寇的话,那么为何不就近截杀洗劫彭城,相反偏偏要选择对开阳城下黑手?
“主公该不会怀疑是曹军派来的人吧?”鳌江谨慎的问道。
“极有可能啊,先不管这些了,既然敢再我们的地盘上撒野,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萧略打定主意,管他是军,是匪,先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一切谜团自然就全部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