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霸主的称呼绝非浪得虚名!
江东水师很快掐断了交州通往淮南的水路运输通道。
上千艘战船飘荡在江面上,密密麻麻,放眼望去,气势磅礴,不容小觑。
见此情景,虎鲸师团长甘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他身后可是十几艘粮草船,如果硬闯过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灭。
虽说有任务在身,可是这个风险,他冒不起,思前想后,他只能原路返回,然后把情报告诉给主公。
萧府,大厅内。
萧略闭着眼睛,手指轻敲着桌面,显然一副思考的状态。
甘宁站在大厅中央,不敢多言,耐心等待着主公最终抉择。
良久后,萧略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问道:“打水战,我不熟,你觉得我们把所有战船调集到一起,然后硬生生撕开敌军防线,估计能有几分把握?”
认真想了想,甘宁苦涩道:“恕属下直言,恐怕一分把握都没有。”
“为何?”萧略说道:“我们日夜不停造船,迄今为止,大小战船已经不下三四百余艘,难不成我们这些都是摆设不成?”
“其一,我军战船数量依旧是杯水车薪,对敌军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其二,如果只是单纯在江面上交战,或许我军还有一丝希望,但事实是运送粮草的船只负重太沉,行进速度缓慢,一旦硬闯必然成为我军战船的负累,己方势大,并且是放开手脚的去打,而我军则是被动一方,时刻都要护卫着粮草船只,这怎么打都是吃亏呀。”
甘宁把利弊关系全部讲了出来。
萧略点点头,表示不置可否。
“这么看来,孙策已经是彻底掐断了三大师团的后路。”萧略冷笑道:“哼,釜底抽薪,这招可够狠毒的。”
“未必如此。”甘宁说道:“属下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三大师团只要沿江而下,二百里之外便有一处水域江面极其狭窄,水不过腰,全身而退应该问题不大。”
萧略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那个时候,主公是抱着必战之心,根本没打算撤回三大师团,故此属下没有说。”甘宁说道:“可现如今,形势有变,处处都对我们不利,属下这才敢如实相告。”
这个时候,萧略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甘宁身边,伸手拍了拍他:“多谢你的如实相告,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
甘宁微微一怔,他怎么听这句话似乎有着言外之意:“主公不打算立刻撤军?”
萧略耸了耸肩:“既然孙策想把三大师团困死在淮南,那咱们就应该成全他,撤军肯定会撤的,不过绝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属下本不该多言,可是为了大局考虑,我不得不郑重提醒一下,这里的环境,孙策比我都了解,我都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安全返回,孙策又岂会不知,之所以他没有封锁那片水域,其实就是让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甘宁提醒道。
“错,大错而特错。”萧略沉声道:“他不是不想封锁,而是根本不敢去封锁,那片水域属于浅滩,大型战船无法通过,如果想要封锁的话,那么唯有靠步兵阻截我军,相信我,那里必然会成为一个战场。”
“主...主公的意思是,让三大师团把敌军吸引过去,然后展开决战?”甘宁震惊道。
萧略点点头:“我说过,他们不交人,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可属下认为,为了一人的死,而大动干戈,到最后白白搭上数以千计将士们的性命,这是不是太过义气用事了。”
甘宁没有想到主公如此执着,杜峰的死确实很让人惋惜,不过战争就是战争,免不了会有伤亡,如果每死一位兄弟,主公都要不计后果的去报仇,可想而知,就算交州坐拥几十万军队,到最后也招架不住,这么个折腾法。
萧略脸色一沉:“你先告诉我什么叫义气用事?”
甘宁:“……”
“你不回答,那我来说。”萧略说道:“我能混到今天依旧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兄弟,为了利益可以战,那为什么为了义气就不能战,再说句理智的话,就算不为了义气而战,那军人总要有点骨气吧,见到敌人厉害了,就要不战而退,那我养军队做什么。”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无需解释,我把三大师团拉出去,一是为了报仇,二也是为了历练,不真刀真枪打上几次硬仗,如何能够提高军队作战能力。”
“属下明白了。”
这回甘宁彻底明白了,原来主公是打算接着此事,顺便练练兵,虽说其中存在着不小风险,但是打仗本来就不是闹着玩的,不死几个人,不碰碰钉子,也练就不起来一支作战实力过硬的军队。
“甘宁。”
“属下在。”
“你最擅长的就是江面上打劫,今日起,你挑选一些精英将士,然后伪装成江上劫匪,专门打劫那些江东商船,咱们也给他们出出难题。”
“诺。”
甘宁激动不已,这可是他的老本行,要说在江面上打劫,他敢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这里面的学问可不单单是靠心黑手狠那么简单,必须要做到能劫,也能逃。
萧略撇了眼他,又补充道:“另外你传令下去,让三大师团在淮南自行谋生,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撤军。”
闻言,甘宁咽了口唾沫,此话摆明了就是变相下令三大师团可以在淮南境内烧杀掠夺,任意妄为。
三万人的军队冲到各县各村,那可不亚于是一场毁灭性大灾难啊!
“你还愣着干嘛?”萧略问道。
咂了咂舌,甘宁谨慎道:“属下想再确认一下命令,主公的意思是不是从今日起,就停止对三大师团粮草的供应?”
萧略点点头,意味深长:“不是我想停止供给,而是根本送不过去,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士们被活活饿死吧,记住,这个时候,我们当不了大善人。”
……
两军的较量进入到白垩化。
江东军断了三大师团粮道,而三大师团却变成了悍匪,一股脑冲到城外各县各村抢夺粮食。
兵是什么?
它就是一把双刃剑,正着用,它就是正义之刃,反着用,它就是屠戮之刃。
而现在的三大师团就是屠戮之刃,就是兵痞,除了没有残杀老百姓以外,所到之处,完全就是风卷残云,连一丁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此时此刻,最苦逼的就是周泰,他没有等到主公新的命令,根本不敢擅自出城,无奈只能看着敌军肆意破坏着淮南境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