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所部被困交州这个消息很快传回西川,这次刘璋是真的害怕了,他收起了酒色之心,紧忙把众文武全部召来,一同商议退敌之策。
现在的形势是他们想议和,而刘备却不想,非但不议和,并且还把派来的使者直接斩首了,以此来证明,他要替三弟报仇雪恨的决心是绝对不会动摇的。
刘璋急得满嘴起燎泡:“诸位快说说看,眼下危机该如何解决呀?”
“看这架势,刘备夺取西川乃势在必得,一味示软,只会助长荆州军的士气,依属下之见,我西川之地,山高密林,地势复杂,完全可以在各处险要之地,以及隘口修建百十余座兵寨,只要每座兵寨能守上个三五日,一路算下来,荆州大军想要兵临城下也得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粮草供应,到时候不用我们去议和,他们也会撤军的。”
说话之人是张松的至交好友法正,此人也算是西川的中流砥柱,管理内政颇有一套,深受刘璋的赏识,所以说,他的提议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一旁,张松附和道:“法正提议非常好,我们在自家门口打守卫战,粮草器械极为充足,反观荆州军只会不断的消耗,每消耗一点,战力就会弱上一分,用不了多久,他们的锋芒自然消失殆尽。”
一听这话,刘璋激动的差点没掉眼泪,他现在缺的就是有人来安慰他,告诉他,这都不算事:“你们都好好看看,好好学学,什么叫治世能臣,中流砥柱,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你们都变成了哑巴。”
此话一出,大殿下方的众文武皆是满脸羞愧,但又觉得气愤难当,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谨言提醒,可主公却避而不见,这才导致如今这种局面,要说有错,那也是主公有错在先,为什么现在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他们身上,真是个昏庸无能之主。
这个时候,一位面容清秀,目光有神的文臣站了出来:“属下没觉得法大人的计策有多么好,相反我还认为这个是馊主意。”
闻听此言,众人全部惊呆了,就连刘璋也是瞠目结舌,大殿之内鸦雀无声,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此人身上。
过了好半天,刘璋缓过神来,一指那人,怒问道:“你是何人,现身居何位?”
“属下韩善,是一名小小县令。”韩善微笑道。
“韩善,你方才所言知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刘璋面露杀机道。
瞅了瞅四周,韩善疑惑道:“这里不是议事大殿嘛,属下记得主公之前说话,可以畅所欲言的,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嘛?”
一句话把刘璋噎了回去,众人都为韩善的狂妄捏了把汗。
“韩善不得无礼。”文臣之首李严沉声道。
李严对他有提携之恩,故此韩善没有再说话,但那副神情却是没有半点畏惧之心。
“主公息怒,韩善有口无心,并非有意冒犯于你,还请恕罪。”李严拱手道。
“这么看来,你与韩善之间交情莫逆了。”刘璋目光再次移向韩善:“看在李大人面子上,我不计较你的鲁莽,但你要把方才所言说清楚了,什么叫馊主意?”
主公问话,韩善只好开口:“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问主公,我们在自家门口作战处处占据优势,为处处受到压制?”
“这个……”
刘璋一时语塞,回答不出来。
韩善一笑:“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军战将指挥无能,将士们一听打仗便是闻风丧胆,这样的一支军队如何能战胜兵力少于我们两倍有余的荆州军,归根结底,战将无能者该杀!”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之声,一个小小县令居然建议主公拿战将们开刀问斩,以儆效尤,他简直是个疯子!
没等众人发出声讨,韩善继续又道:“还有这些所谓治世能臣,中流砥柱,西川危难之际,你们不想办法扭转败局,居然怂恿主公打防御战,这就是良策,请问良在哪里,你们又自得在哪里,想想我都觉得恶心,你们该杀!”
“别拦我,我要杀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对,杀了他,杀了他!”
终于有人跑出来要与韩善拼命了,有人带头之后,众人蜂拥而上,完全不顾及形象与礼数,瞬间庄严的大殿内乱成一锅粥。
“住手!”刘璋大喊道。
闻言,众文武这才渐渐冷静下来,纷纷退回到班列,不过一双双要吃人的目光却是片刻不离韩善身上,看样子散会之后,他们非得活剐了他不可。
“韩善,我不管你为何要说这些话,但今天你必须要有个合理交代,否则的话,我便砍下你的头颅。”刘璋冷冷道。
韩善拍了拍身上的脚印,随即高举右手伸出五指:“给我五万军队,不出十日,荆州军必败。”
“就凭你?”刘璋冷笑道。
“对,就凭我。”韩善认真道。
这时,李严快步走出,拱手道:“主公有所不知,韩善却有大才,就连属下也自叹不如。”
原本愤怒之中的刘璋闻听此言,顿时愣了愣,李严可是文臣之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毫不夸张的说,整个西川俊杰才子也没有几人能入得了李严的法眼,今日他居然对韩善给予如此高的评价,足见此人不一般啊。
照这样看来,韩善并非狂妄,而是有意露出锋芒,想建不世之功。
嗯,必然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刘璋脸色渐渐好转,然后重新打量起韩善,此人长相清秀,目光有神,气质不俗,怎么看都不像不知死活之人。
“韩善啊,你有几成把握击退荆州军?”刘璋问道。
韩善不假思索:“十成!”
“主公,此人必是疯掉了,就连诸葛亮,庞统,荀彧那样的大能者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逢战必胜,他有何能力做到。”法正插口道。
刘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法大人这么说,我只好给你解释一下,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比他们更加有能力,更加有才华,更加有韬略。”韩善笑道。
“狂妄!”
“狂不狂妄,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