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领命离去之后便回去着手准备出征一事,现在无数双眼睛都盯在这里,尤其是各大师团长为了建功皆是心似油烹,为了以防万一,他可不敢在耽误时间,只要大黄蜂师团迅速抵达到西线,那些人也剩下羡慕之心了。
萧略坐在首位上目送着马超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画魂,自己与庞统定下的计策自始至终都是瞒着众人的,可今天马超的反常表现实在是令人费解,按理说,马超与典韦之间似乎还达不到生死兄弟,可别忘了,之前典韦还动手暴揍过马超,以马超那桀骜不驯的高傲性格怎么可能会不记仇。
这时,一直躲藏在屏风后面的杜航走了出来,自从徐州逃亡之后,杜航总算是捡了条命顺利逃了回来,人就是这样,在经历了一些磨难以后,或多或少都会发生蜕变,杜航也不例外,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内闪烁着一股坚定之色,比之从前强上数倍。
萧略亲自动手泡着茶,表情平静如初,他清楚杜航有话要说,故此耐心等待着。
杜航掀起袍角落座,随即微微一笑:“看来主公静心布置的大局就要成功了。”
“哪有那么容易,别看鲁肃表面看起来像个老实人,不善韬略,但是你别忘了,孙权可不是傻子,他既然敢任用鲁肃为大都督,那就说明胸有成竹。”
萧略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亲自为他倒茶。
杜航端着茶杯,微微皱眉道:“恕属下愚钝,何为胸有成竹?”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来先问你,谁才是江东真正的顶梁柱?”萧略反问道。
“自然是孙权。”杜航这句话是脱口而出,可当说完以后忽然觉得有些唐突,随即再次补充道:“又或者是周瑜。”
挥手遣散殿外众护卫之后,萧略放声大笑,然后意味深长道:“你又长进了很多,看待问题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了。”
“属下愚钝,请主公明示。”杜航道。
“不管周瑜现在是何身份,但他依旧是江东的中流砥柱。”萧略说道:“他就像一把刀子随时都会插进敌人的心脏,我们千万不要忽略他的存在。”
杜航狐疑道:“话虽如此,可孙权对他却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为江东做出的巨大贡献,恨的是他功高盖主,相比之下,这份恨更高于爱。”
萧略摇摇手:“你要清楚,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孙权岂会公私不分。”
“那主公之意?”
“一定要防着周瑜东山再起。”
萧略所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可不认为周瑜是颗弃子,他能设局蒙骗鲁肃,难道周瑜就不能反过来暗中设局嘛,这一步棋该怎么走,说到底还只是个未知数。
杜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光知道可不行,你要多派细作暗中监视着周瑜的一举一动。”萧略叮嘱道:“另外,你替我去趟朱崖洲秘密通知颜良随时备战。”
“主公准备动用猎影军团参加战事?”杜航震惊道。
“杀猪焉用宰牛刀,我是担心其他势力会落井下石,上一次征战江东,我们就因为预判不足而导致错失良机,这一次绝对不允许重蹈覆辙。“萧略说道:“还有,你去传令各郡兵工厂加紧打造装备,以备不时之需。”
“遵命。”
杜航领命离去之后,萧略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即带着一众护卫离开大殿,驾车直奔死囚牢……
半晌后,萧略走进牢房内,阴暗的角落中,典韦身穿着囚服,面对着墙壁盘膝而坐,完全不为所动。
身后一名狱卒将酒菜摆放好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萧略倒背着双手,冷冷道:“你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了,怎么样,可否一起吃顿饭。”
话音刚落,典韦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以表示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不满,他没有想到萧略会这么对待自己,更没有想到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将自己骗回来,然后直接扣押。
当然,他更加气愤的是从被关进死囚牢一直到现在,萧略这是第一次来见自己,这还真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意味。
见典韦不愿意搭理自己,萧略心中偷笑,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吃,那我自己吃好了。”话毕,他坐了下来,万般享受的自斟自饮。
当浓香酒气飘散在牢房内,典韦身体情不自禁的颤了颤,他可以忍着不吃东西,但是对酒却毫无抵抗力,尤其是陈年好酒。
“别以为你自己很委屈,这些年来,你惹的祸还少嘛,庞统是征战江东的总参军,你不服他,便是不服于我,因为你一人,而让三军将士士气跌落,就凭这点,你就是罪无可赦。”萧略沉声道。
一听这话,典韦猛然转身,紧接着快步走到桌旁拿起酒坛狠狠灌了几口,随即嘴巴一擦,气愤无比道:“就算我该死,那也是庞统一手造成的,我龙啸师团攻城拔寨,屡建战功,可他庞统一来,不但不做嘉奖,激励士气,相反他还把龙啸师团打压下去,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混蛋居然断我粮草,你说,此事到底怪谁。”
“庞统是总参军,他如何分配粮草自有安排,你率军公然抢粮,并且打伤102旅团数十名将士,这是不争的事实。”萧略厉声呵斥道:“我再问一次,你是服与不服。”
“不服不服就是不服!”典韦回答道。
酒杯一摔,萧略脸色变得阴森起来:“我敬你是兄长,故此百般呵护,现如今各大师团长都眼睁睁看着呢,如果我不追究此事,日后人人效仿,说反就反,偌大个交州岂不是永无宁日,所以你最好别逼我翻脸。”
闻言,典韦仰面哈哈大笑,这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悲哀:“我典韦一心一意追随于你,只为护你周全,从未想过反叛,然而我却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对我。”话毕,他伸手撕下囚服一角,继续又道:“从现在起,你我割袍断义,不再有兄弟之情,如此各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