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问过我了吗?”
申吉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泛着冷芒,在黑夜里特别显眼。
下一刻,他双腿一曲,一蹬,整个人如同窜天炮一般,“咻”的一声洞穿长空,眨眼功夫就接近了许尖、许阴两兄妹。
“哥……”许阴吓得亡魂狂冒,娇躯乱颤,尖叫出声。
面对洪荒猛兽般的申吉,许尖还算镇定,他咬了咬后槽牙,一脸肉疼的模样。
他从怀中急速掏出一张黄色符箓,猛地一攥,一道道银白色的涟漪顿时喷薄而出。
像极了一挂星河,将他们兄妹紧紧环绕在一起。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随之弥漫而出,周围的空间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咔嚓!”
似镜子破碎了一般,附近的虚空也碎开了,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切割断了。
“哧啦!”
申吉的凶刀差点就要劈落,此刻却被某种空间秘力阻隔,就像是斩在了泥沼中一般,有力无处使。
“逼我用百里遁行符,你很行,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对了,你应该有家人吧,等着跟你一起陪葬吧。”
许尖阴恻恻出声,眸子里充满了恶毒与怨恨。
他可是望川宗鼎鼎有名的道坚长老的孙子,从小到大何曾如此狼狈过,而且还是被一个武者逼的不得不动用最珍贵的符箓来逃命。
这让他意难平!
他的身影在空中渐渐虚化,在消失,要离开这一地。
临行前他撂狠话,扬言要祸及家人。
“嘭!”
闻言,申吉的眸子立时就失去了其他色彩,只剩下了一抹血色,红的渗人。
那血色,似乎成为了黑夜里的唯一。
紧接着,他的身体一下子就鼓胀了起来,好似一座沉寂的万年火山在爆发,如怒海狂潮般的气血一下子喷薄而出。
他体表的凤形气罡罩陡然膨胀至三丈长,远远看上去,像极了洪荒凶兽重临人间。
无边戾气随之弥漫开来,正在远处观战的猪鱼蛋和大黑猪差点就给跪下了。
太可怕了,那种气息,让它们发颤。
“退……退远些比较好,我觉的。”猪鱼蛋哆哆嗦嗦的说道。
“走……走!”
大黑猪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四肢走起路来竟有些打摆,就像被家里那些个丰腴有形的母猪轮流压榨了三天三夜似的。
“唳!”
未待二猪有所行动,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轰鸣声。
“凤鸣!”
申吉挺直脊背,仰天长啸,身上那七枚骨文旋即连为一体,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紧接着,一头血凤凰从他口中钻出,展翅击天,恐怖的音波轰穿虚空,朝着许尖、许阴两兄妹扑去。
“呵呵,没用的、徒劳的,武夫就是天真,遁行符又岂是你能影响的。”
许阴发出一声冷笑,原本姣好的面貌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只能龇牙咧嘴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铮!”
下一刻,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环绕着两兄妹的银白色涟漪竟被申吉吐出的凤鸣音波撼动,剧烈晃动起来。
“怎么可能?!”
两兄妹大惊失色,脸蛋立时变得煞白。
原本他们就要离开,此刻虚空却剧颤不止,让他们虚化的身体重新显化而出。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体在溢血,空间之术神秘无比,同时也十分危险,一旦出现意外就可能身死道消。
“妹妹,对不起了。”
许尖的手刮了一下许阴的俏鼻,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忍,但是脚下的功夫可不慢。
“嘭!”
他一脚踢出,许阴的娇躯直接躬成了虾米,撞出了遁行符的笼罩范围。
“噗!”
下一刻,在空间之力以及凤鸣术的轰杀下,许阴的四肢直接被搅碎,姣好的脸庞也变得血肉模糊。
一个个娇滴滴的少女,直接成为了残缺的血人。
“啊……为什么……”她发出凄厉的嚎叫,疼的左右打滚。
不只是身痛,心更痛,她不明白,一直以来疼爱他的哥哥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似是没了多余的累赘,遁行符再次运转起来,裹带着许尖径直没入了虚空,了无痕迹。
“啊!”
申吉怒极了,他的身躯撞破长空,在这片山地急速行进着,试图找出那个男子。
可是,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点气息都没有,难以追踪。
“猪鱼蛋,能不能找到他?!”他怒吼,像极了发狂的雄狮,头发倒竖而起,说不出的凶狂。
一个仇敌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这让他如何能忍?
“我……找找!”
猪鱼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片刻不敢耽搁,猛地伸长了鱼嘴,探进了地里。
同时,他额头上的乳角也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助它寻觅一切有关许尖的气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它全身遍布冷汗,可依旧没有搜寻到。
边上的大黑猪一言不敢发,趴伏着身子,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罢了。”
良久,申吉心中的怒焰渐渐熄灭,眸子恢复了一丝清明,不再如之前那般暴躁。
闻言,二猪皆松了一口气,它们还真怕被狂怒状态下的申吉给刀了,到时候都不知上哪说理去。
若申吉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肯定会狂翻白眼,他是那种滥杀无辜的凶人吗?
肯定不是。
“踏!踏!”
踩着大步,申吉来到了许阴的身旁,低头俯视这个原本如花似玉,此刻却四肢皆碎、容颜尽毁的女子。
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同情说不上,愤怒又看不出。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
许阴似乎疼的麻木了,仰躺在地上,双目已瞎,只剩下两个黑森森的血洞。
她之前扬言要剁掉申吉的手脚,割掉他的眼耳鼻舌,此刻却几乎应验在自己身上。
世事如此,比小说还离奇。
“要我喂你些宝药,再招来蚁虫啃食你的躯体吗?听说你很喜欢那种美妙的感觉。”申吉淡淡的说道。
“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害的!
我爷爷是长老,你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
哥哥是爱我的!哥哥是爱我的……”
许阴的残躯剧烈晃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与马路边的疯婆子一般无二。
“你爷爷,道坚?那老家伙能活着走出神药园再说吧。
你放心,你哥哥很快就会来陪你的,不会让你在下面等太久的,我保证。”
申吉做出承诺,像极了结婚典礼上庄重宣誓的新郎。
以后的衣服谁洗?钱谁保管?孩子谁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