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富冈义勇就进门了。
冷面男看到木子信和蝴蝶忍坐在亭子里喝茶的背影,居然破天荒的主动走了上来。
蝴蝶忍看到富冈义勇走过来,急忙提醒:“木子大人,富冈先生过来了。”
“师兄来了吗。”木子信微笑着回头,恰好与富冈义勇对上眼:“师兄好呀。”
富冈义勇:“……”
“别摆出这副我和你不熟的表情呀,还是你把我介绍给鳞泷左近次老师的呢。”
“听说你一次性击败了上百只鬼的联手。”
“嗨呀,小问题啦,一百只杂鬼也比不过一个十二鬼月有威胁。”
木子信确实是这么想的。
现在要是让他单独去蜘蛛山找下弦之伍累的麻烦,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赢。
一百只绵羊联合到一起也没可能打得过一头雄狮。
“更快的成长吧。”说完,富冈义勇一脸高冷的转身走入宴会厅。
“木子大人,富冈一直是这样的……”
蝴蝶忍有些心累,她已经受够给同伴擦屁股了。
“富冈师兄是这样的,习惯就好。”见蝴蝶忍有些崩溃,木子信反过来安慰她:“其实富冈师兄人不错的,就是不懂得表达。”
蝴蝶忍直接懵了,富冈义勇那叫不懂得表达?
分明是看不起人好吗!
这就是富冈义勇与鬼杀队的其他柱格格不入的主要原因。
举个例子,锻刀村篇之后,时透无一郎无意间开启了斑纹,其他几个柱都很感兴趣,表示大家可以一起研究斑纹要怎么开启。
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富冈义勇转身走人。
大家就觉得奇怪,富冈义勇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人,富冈义勇回了一句:我跟你们不一样。
然后就不见人了。
当场把风柱气到想杀人。
因为这件事情,风柱确实和富冈义勇真剑对决过一次,那一场打得超凶,路过的炭治郎差点傻掉。
其实风柱气成那样并不奇怪,那句“我跟你们不一样”单纯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富冈义勇根本就是目中无人的典型。
但实际上,富冈义勇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你们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的,可我不同,我连最初的藤袭山试炼都没通过,若不是锖兔救了我,我那时候已经死了。我,富冈义勇,根本不配水柱的名号。
因为不善于表达,富冈义勇经常一开口就能把人气到半死。
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与他说出来的话,其实是相反的。
他一直觉得,相比起自己,锖兔更应该成为水柱。
他会把木子信介绍给鳞泷左近次,除了想给鬼杀队找一个潜力股之外,最大的因素就是,他希望木子信能够替代他成为新一任水柱。
当他亲眼确认木子信在学到呼吸法之前就能与十二鬼月的下弦之肆零余子正面交手而不速败的时候,他就把木子信内定成替代自己的最佳人选了。
先不去谈别扭的富冈义勇,木子信与蝴蝶忍继续喝茶,期间有一只时透无一郎静静飘过……
嗯,霞柱时透无一郎,在目前的时期刚好成为柱,而且因为被鬼袭击的缘故,失忆了……
时透无一郎是上弦之壹黑死牟的血脉后裔,尽管几百年过去了,连继国这个姓氏都已遗失,但单纯只讲血脉的话,双方是存在一定联系的。
时透无一郎今年应该是12岁,标准的小正太一枚,以及孤儿……
大致情况是母亲重病,父亲急着去山上采药,但因为是暴雨天……失足坠崖……
独留下孪生哥哥时透有一郎与其相依为命。
那一年,无一郎十岁。
时透有一郎的性格……该怎么说呢。
他一直在对无一郎散播消极思想,比如好人没好报之类的。
无一郎曾经反驳说,爸爸教育我们好人有好报,助人为乐,最后自己也会收到回报。
下一刻,有一郎就会用事实反驳:就是为了救人,他才死的。
这里的“人”,其实就是他们的母亲。
当时的母亲重病卧床,有一郎的判断是即使有药,也救不活。
无一郎觉得哥哥很过分,但有一郎的话虽然残酷,可是回想一下,虽然残酷,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正确的。
那句“爸爸要是没在狂风暴雨天出门,死的就只有妈妈一个人。”真的是让人极度不适,却也能从不舒服的情绪中找到一点时代的无奈与悲哀。
妻子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的煎熬,病入膏肓的情况下,丈夫为了最后的一丝希望,暴雨天爬山采药……这种行为确实是需要冒生命危险的。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很多时候,做一些事情,不是单纯的说一句概率很小,而且风险很大,所以我可以看着妻子去死。
小说里的悲剧可以一笔带过,但现实不是这样的!
单从这一段对话便能看出,两兄弟的三观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两兄弟争吵了几句,背着重量足以压垮一个现代成年人的木材,有一郎说出了他的名言: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无一郎的无,是无意义的无。
有一郎的嘴,简直比七步蛇还毒。
此言一出,兄弟间的争吵,戛然而止。
产屋敷天音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看望时透兄弟,邀请他们加入鬼杀队。
作为初始呼吸的血脉后裔,两兄弟对加入鬼杀队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无一郎觉得剑士很厉害,可以帮助受到鬼威胁的人。
而有一郎则是猛地全力一刀把菜板上的萝卜斩断,而后大声喝骂无一郎,说他一无是处,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帮助别人?妈妈也是,我叫她不要那么努力工作,累了就多休息。可她就是不听,结果病倒了。
爸爸也是,暴雨天还要出门采药,我已经拼命阻止了!
救人这种事情,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做得到,我们只是小孩子,就算祖上是剑士又如何?
那个女人只是想要利用我们而已!
自那以后,产屋敷天音每次造访时透兄弟,有一郎都不准无一郎与其搭话,用冷漠来对抗产屋敷天音。
发展到后来,有一郎甚至还朝产屋敷天音过泼水……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了。
到了夏天的某个晚上,一个鬼突然冲进时透兄弟家里,一出手便扯断了有一郎的左臂。
无一郎看到哥哥一个照面便身受重伤,扑进自己怀里,痛到身体颤抖,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此时的无一郎眼睛里只剩下血液的红色以及强烈到足以摧毁一切的愤怒。
等无一郎回过神来的时候,鬼已经被木钉,石头等物品钉死在了地面。
而后,太阳升起,恶鬼化为尘埃。
激战了一整晚的无一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哥哥有一郎因为失血而奄奄一息,进入弥留状态。
几乎脱力的无一郎艰难的在地板上爬行,然后他听到有一郎在向神佛祈祷,他说:神啊……佛祖……请救救我的弟弟吧……我弟弟和我不同……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他想去帮助别人……是我阻碍了他……不好的……只有我……要遭天谴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我知道的,其实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两兄弟握着手,相互对视中分离。
无一郎握着有一郎的手一动不动,直到有一郎的尸体开始腐烂,生出蛆虫……
无一郎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忆的。
再之后是产屋敷天音把失忆的无一郎接到了鬼杀队。
11岁的少年终于可以帮助别人了,可这时的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初想要做什么了。
他变得冷漠,沉默,对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