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会意的坐到秦云笙身旁,秦云笙脸上微微泛着红色,起身就要给齐王行礼。
齐王程靖宇伸手把他拉坐下去,“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这么多年过来,我也算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
拍拍秦云笙的肩膀,齐王笑得两眼微眯,“一晃你们俩个都是秀才了!你妹妹身边的那个老嬷嬷是里头出来的吧!”
对于齐王这么突兀的转变话题,秦云笙也没有什么意外,坐在那儿很坦然,很冷静,抱拳拱手,“承蒙您和平南王世子的关照,我们俩个才能这么顺利的考过了!”
秦云笙微微停了一下,恭敬的继续回答:“那位老嬷嬷确实是里头出来的,听她说是伺候过贵人的!”
齐王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上道,一点儿都没推诿,可惜这小子是个惜言如金的,不肯多说一个字。
齐王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一双温和的眼睛满是无奈的看向秦云笙,“秦表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和阿泰现在是被逼无奈呀!我那俩个兄长都盯着我呢!”
齐王一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颇为感叹的说道:“我也不是非要那个位置不可!”
秦云笙接口说道:“奈何您那俩位兄长都太上不得台面了,一个嚣张跋扈,容不得人!一个蝇营狗苟,只会搜刮钱财!那俩位还都容不下您,简直把您当眼中钉了,恨不得把您除之而后快!”
齐王没想到秦云笙会接他的话,转头看着秦云笙,眼中闪烁着一抹欣赏,朝着秦云笙一耸肩,“既然你都了解,我也不瞒你,我父皇已经五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在皇家算是高寿了!我那俩个兄长也越来越咄咄逼人!不管怎样我不能让秦王坐上那个位置!”
“你想不到,那天的几个北戎人,就是我那个好大哥放进来的,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就自己做主了!”
“我父皇也绝了,居然到现在也没斥责我那个好大哥!再这么下去,大梁就完了!”齐王越说越憋屈!
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一口喝尽,嘭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齐王双手支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秦云笙,“这个国家绝不能交到我那个好大哥手里!我想知道林皇后的事,知道林家的那些阴暗勾当!我要把他从我父皇眼中挖出来!”
秦云笙一双黑亮的眼睛,很平静的回视着齐王,缓缓的点点头,声音里有着一种决绝,“确实不能交到秦王手里,不然百姓们绝没有好日子过,那些在瘟疫里冤死的百姓也绝不会答应的!”
齐王微微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看向秦云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云笙倒了一杯茶,递给齐王,略带嘲讽的看向齐王,“我们回扬州之前就知道了,李家伯父也是秦王的杰作吧!皇上还真是个……好父亲,自己的儿子怎么样都要护住了,别人的儿子随便死!”
齐王突然有点儿尴尬,他父皇做的确实是不该,他知道这事的时候也难过了好久。
尴尬的喝一口茶,轻咳了一声,“这事……我也是瘟疫爆发之后才知道这事儿的,那个时候已经没办法补救了!”
“这事…先不说了!现在说也没意义了,就是可怜我父母和那些冤死的百姓了!”秦云笙略显单薄的身板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微微开着的窗边。
“王嬷嬷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她不能出面,也不能现在出面,最好是让皇上对秦王失望,这时候再出手,才能一击必中!”
秦云笙转身看向齐王,“再过些时候吧,我会把东西给王爷送来,王爷不用担心,我很希望那人倒霉的!”
秦云笙的声音特别冷静,根本不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齐王心情很沉重,一双眼睛盯着秦云笙不放,这个少年……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你……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假以时日一定能名垂青史?”齐王略带试探的问道。
秦云笙转身看向桌子旁的齐王,突然微微一笑,“俩个六岁的孩子,加上一个憨厚的乳母,不多长些心眼儿,能活到现在吗?”
“齐王爷也不用试探些什么,若不是……我连官都不想当,我们不缺钱!我妹妹说过一句话,在朝堂上争名逐利是傻子的行为!若是让我自己选,还是寄情山水更舒心!”秦云笙话里有话的说道。
齐王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眼里却多了一些笑意,“秦表弟还有话没说完,怎么不说了呢?”
秦云笙歪头看向隔间,“李家是一个因素,另一个……还不方便说出来,以后王爷就会知道了!”
“今天多谢王爷的款待,明天还要去五云先生那里行拜师礼!就不在您这儿多叨扰了!”秦云笙躬身施礼。
齐王吃惊的瞪着眼睛看着秦云笙,“拜师!五云先生!真的假的?”
齐王磕磕巴巴的话语让秦云笙有些好笑,“当然是真的了,五云先生决定收我和表哥为徒,明天我们俩个就拜师!”
齐王收起震惊,一双眼睛把秦云笙仔细的打量一遍,又想了一下李恒那副憨厚的模样,不敢相信的频频摇头,“要说你还差不多,阿恒……真不是我瞧不起他,五云先生这人收徒可是很谨慎的!收阿恒……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秦云笙摘下斗篷,披在肩上,一边系带子,一边略带调侃的说道:“李恒才是正主,我只是捎带的,不然先生不接茶!”
秦云笙走进隔间,齐王也缓步跟在后面,感觉自己满脑子浆糊,怎么理也理不清。
齐安泰该套的话已经套完了,已经给李恒喝了醒酒汤,又让丫鬟给这小子擦拭了手脸,李恒这会儿正半清醒,半迷糊的傻咧着嘴,“表哥,云儿妹妹可好看了,她还会做特别好吃的点心!她绣的花可真美!每次看见表妹我都想画画,心里忍不住的想画,不画我都睡不着觉!”
齐安泰俩腮一鼓一鼓的,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又想让李恒闭嘴,又忍不住想要听。
秦云笙进来正看见这幅景象,在心里叹息一声,哎!这个李恒真的是太幼稚了!
“表哥,咱们该回去了,不然老祖宗该担心了,明天还有事呢!”秦云笙赶紧打断李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