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今天可是真精神,看着就年轻了好几岁,这戏您喜欢不?要是不喜欢您说话,让她们换一出,舅母说了她们预备了好几出戏呢!都挺喜庆的!”秦云儿语气轻快的说着话。
秦老夫人微微有些皱纹的脸上绽开一抹微笑,“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不用换了,这出就挺好,这锣鼓家伙都挺热闹的!”
“碧玉让几个丫头都去听戏去,我跟表小姐说说话!”碧玉笑着把几个小丫头打发去了前面,自己站在不远处看着周围。
秦云儿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略微急促的问道:“老祖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别慌,不是什么大事,也是我疏忽了,前两天我就觉得你大姐姐有点儿不对劲,以为她是累的,今天我再一问,你大姐她不肯跟我说实话!你听说什么没有?”秦老夫人疲惫的揉揉额头。
秦云儿迟疑的看向秦老夫人,“老祖宗,大姐姐都说了什么?”
秦老夫人看看前面热闹的戏台,哼了一声,“哼!胡元明最近挺忙的,一天天的也不着家,你大姐姐说,这几天他都出去应酬去了,今天早上也出去了,老梁去接的时候才回来的!”
秦云儿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涉及李玉珊内宅的事儿,她就没什么可顾忌的,“老祖宗别生气,胡家姐夫不就是想攀高枝儿吗!人之长情,您看这样吧!让表哥和平南王世子去会会他吧,总不能让他胡乱闯祸,给齐王脸上抹黑吧!”
秦老夫人含着笑意听着,眉头都舒展多了,“你这主意好,这胡家的老爷子是个明白人,没想到这个小的却不太明白,是该让他看看咱们李家的态度啦!”
正月初五,齐安泰带着李恒去了胡家,胡元明高兴的接待了,又是好酒又是好菜,还上来俩个美貌的婢女!齐安泰脸一沉把俩个美人给吓跑了。
吃饱喝足了,临走之前,齐安泰搂着胡元明的肩膀耳语了几句,然后,胡元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过了年之后,胡元明就再也没敢往出跑,老实的在家读书,对李玉珊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秦老夫人听到梁嬷嬷的回禀,脸色好了一些,也仅仅是好了一点儿,老太太一双眼睛泛着冷意,招手把梁嬷嬷叫了过来,俩人悄悄的商议了一会儿,梁嬷嬷领命出去办事了!
秦云儿坐在新宅子的暖阁里,听着何忠的汇报,冬晴围前围后的在跟前转,一等何忠说完,就把何忠撵走了,“你去刘掌柜那儿提俩笼驴肉包子,小姐爱吃那个,快去快回啊!凉了该不好吃了!”
打发走自家男人,冬晴兴奋的拨着橘子皮,“小姐,您尝尝,这橘子可甜了!曹辉他们运过来一船橘子,都卖光了!若不是提前留了几筐,估计都被抢光了!”
秦云儿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托着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冬晴,看了有一刻钟,才点点头,“嗯!还行,面色桃红,俩眼有神,看来何忠对冬晴姐姐挺好!就是这身材怎么胖了?”
冬晴忙碌的手停了下来,突然就扭捏了起来,低着头绞着手指,脸色越发红了,秦云儿越看越不对劲,“冬晴姐姐,你别告诉我你有小宝宝了,你们完婚这才一个多月,不到俩个月吧!”
冬晴脑袋都要低到胸前了,羞得脸红如充血,蚊子哼哼一样嗯了一声,秦云儿简直是无语望天啊!“哎呦!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不行以后让何忠早点回来吧!你也别去那铺子盯着了,就在家好好养着吧!”
冬晴先还乖乖听着,一听说不让她看铺子了,连忙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您别让奴婢在家待着了,这宅子里没人,就我们和刘掌柜,一个人在家可没意思了!还不如让奴婢去看铺子呢!再说,这活也不累,小姐您就让奴婢去吧!”
去看了一趟房子,冬晴居然就怀上了,秦云儿郁郁寡欢的回了李家,王嬷嬷和夏雨都莫名其妙的摸不着头脑。
秦云儿想了好久都放不下心,“大娘,您去跟刘掌柜说一声,让他寻个可靠的妇科大夫给冬晴看看,隔几天就给冬晴诊诊脉,这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逛了一圈!”这里又没有刨腹产,顺产还凑合,若是胎位不正这条命估计就交代了!
王嬷嬷和夏雨对视一眼,都恍然大悟了,夏雨满脸笑意的伺候小姐洗漱,“冬晴姐姐怀了孩子是好事儿,小姐不用担心,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关的,冬晴姐姐有您这么照应着,已经很幸运了,您放心吧,冬晴姐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一个大胖小子的!”
不提秦云儿的忧心忡忡,齐王府里,齐安泰气哼哼的坐在齐王的对面,一扬脖一杯茶一饮而尽,“这些个墙头草!真是太可恶了,我那个舅舅也是个糊涂蛋,他居然想给你大哥那头送礼,这要是真送了,那个不要脸的,还不得嚷呼的满京城都知道,想想我都气得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齐王程靖宇倒是冷静的很,还有心情跟表弟聊天,“胡元明老实了?你那天都跟他说了什么?年前那会儿他可是上窜下跳的,老大老二那头都联系来着,还给邵大人送了一副不错的画,就是不知道邵大人喜欢不喜欢?”
齐安泰脸色难看的从鼻孔喷气,“哼!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还能说什么?他那点儿心思还不好揣测,不就是怕咱们不得势,他受牵累吗!想再找个稳妥的靠山,我就直接告诉他,别把人都当傻子,他要是再这么上窜下跳的,我就让他连秀才都当不了!”
齐安泰一抬下巴,“他可是有把柄的,若是不老实我就让他滚回扬州去!”
齐王俩眼闪着八卦的光芒,“什么把柄啊!这么严重,不会是手里有人命吧?”
“人命倒是没有,他还没那个胆儿!”齐安泰撇撇嘴。
“他曾经私养了一个外室,还是个扬州瘦马,只不过后来这女人跟人私奔了!他落了个人财两空,他祖父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断了他的腿!那老头特别不喜欢儿孙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要不秦老夫人也不会把大表妹嫁过去!”齐安泰很是嫌弃的掸掸衣服,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