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泰不以为然的摇头,“她才不会挨那个累呢!其实那丫头挺懒的,她哥的事她从不过问,只不过会偶尔从旁提醒一句,就连那些爱慕李恒的丫头她都从不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不在乎?”
齐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我跟孙氏说了,让她照顾着那丫头一些,家里这边你不用惦记着。”
抬头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齐王接着说道:“这次的春汛决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咱们两个要用心的好好办事!也让百姓们知道,皇上是惦记着他们的!不能让百姓对皇上失了信心!”
第三天,平南王夫妇一起来了李家,平南王妃去给李玉暖添妆,平南王却去了秦老夫人处叙话,怡安堂里一片平和,秦老夫人看着那一大箱子的金珠翠玉,不太明白的看向平南王,“王爷,老身不明白这是何意?”
“老夫人,这是我对这个孩子的歉意,今天过小定,我却无法按照古礼预备那些绸缎,酒茶!更没办法请来媒人!”
平南王看向站在秦老夫人身后的小姑娘,“秦姑娘,你和阿泰的婚事暂时不可宣之于外,阿泰也是为着你好······!”
秦云儿微笑着抬头,直视着平南王,“王爷不必解释,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也不希望闹得人尽皆知,再说,我还不想招来刺杀,那两位王爷从来不是可以常理推断的人!”
平南王非常满意的笑看着秦云儿,朝着秦老夫人微微欠身,“还请老夫人见谅,暂时委屈秦姑娘一些,等过些时日,会有赐婚的旨意下来的!”
秦老夫人微微摇摇头,语气无限唏嘘,“老身明白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哎!瞒着些也好,那些刺客还真就是一些亡命之徒,那年在扬州就见过一回了。”
秦老夫人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抬眼看向平南王,“希望这婚礼别是悄无声息的,不然可别怪我老太太挑理!”
平南王赶紧连连保证,“绝对不会的,请老夫人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绝不会这么草率的办了他的婚事,若是那样我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平南王妃给外甥女添了两副赤金嵌宝石头面,二百两的压箱底银子,又替两个女儿添了两只金钗,这份添妆礼不可谓不贵重,佟夫人激动的眼含热泪,拉着二女儿频频的给姐姐道谢,搞得李玉暖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是李玉暖不知礼,实在是她母亲这做派太过了,显得太过巴结了!李玉暖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来,坐在凉亭上看着天上飞着的大雁,无限神往的一直盯着!
秦老夫人也没为难平南王,痛快的交换了文书,平南王这颗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恭恭敬敬的给秦老夫人做了一个揖,“谢谢老夫人的成全,咱们可是又近了一层了,老夫人一直是本王很钦佩的人,以后小侄可要常来您跟前讨教一二!”
回去的路上,平南王妃神色郁郁,看着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要唉声叹气一下,弄得平南王很是内疚,只好找话安抚妻子。
“夫人也不必感伤,咱们儿子的婚事要有着落了!”
“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平南王妃两眼大睁,激动的拉着丈夫的衣袖。
“当然是真的,前日我陪皇上去洪恩寺,大师特别提了咱们儿子,说是婚事近了,还是个天作之和,你就赶紧养好身子,等儿子办完事回来,没准这婚事就成了呢!”平南王努力的稳住情绪,看着妻子这幅急切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心酸。
平南王妃抓着丈夫衣袖的手抓得更紧,眼里含着泪,脸上却露出大大的笑容,赶紧拿绢帕擦拭了眼角,“王爷放心吧!我的身子没什么事,只要咱们儿子娶了媳妇,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夫妻俩个一回了平南王府,平南王父子就进了密室,一进密室,齐安泰就忐忑的盯着父亲看,一双眼睛都要冒出火了!
平南王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又气又笑,从袖子里掏出婚书递给了儿子。
齐安泰拿着婚书,兴致勃勃的翻看了半天,郑重的放进了密室的暗格里,“父亲,我和小宇走了以后,您和母亲要小心些,不管去哪儿尽可能多带些人,西北那边一定不会善摆干休的!”
平南王冷静的点点头,“放心吧!我和你母亲尽可能不出门,你跟小宇就好好的替皇上办事!不必惦记家里的事!咱们平南王府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齐安泰跟父亲交代完了,就驱车去了齐王府,俩人商量着把出去要注意的事都盘算了一遍,直到天黑俩人才商量妥当。
秦云儿梳着一根麻花辫,穿着一身撒花紫绫睡衣,坐在床上翻看着商队的账本,伸指点了一下账册上的某一处,“夏雨,明天把何忠请过来,让他把这俩件东西一块儿带来。”
夏雨一边叠着衣服,一边看向账册,“好的,奴婢明天一早就去,小姐姨夫人说,这次来的那一匹丝绸里有好些难得的料子,那两匹大红的蝉翼纱她要留下,说是您该绣嫁衣了!”
正仔细的翻看着账册的秦云儿,抬头看向夏雨,“我姨母想留就让她留下,这些事不用跟我回报,她那边你也要时常留意一下,我姨母那人性子软,容易烂好心,别让那些丫头们爬到她头上去!”
“是,奴婢都盯着呢!柳青和柳红还是挺尽心的。”
夏雨说完这话突然一跺脚,“哎呀!小姐,您跟本没仔细听奴婢说话!姨夫人要您开始绣嫁衣才是重点!”
秦云儿茫茫然的从账册里抬头,“咱们绣坊里不是有一堆的绣娘呢吗?哪里用得着我绣,我那刺绣纯粹是凑热闹,还是让专业人士做专业的活吧!”
夏雨嘟着嘴看着自家小姐,见她又埋头在账册堆里,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夏雨气愤的在原地转了三圈,转身出了正房,不行她要找王嬷嬷去,小姐又说一堆歪理,她就是想偷懒,自古以来这嫁衣都要新娘子自己绣的,小姐的绣艺那是没得说的好,可是她就是不爱动针线,这几年更是能懒就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