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泰去的时候,齐家二房正在闹哄哄的分家产,族里的几个老爷子正大模大样的,坐在大堂上喝茶吃酒。
看见齐安泰来了都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们靠着平南王府过日子,三叔公不自在的捋着胡子,“阿泰怎么过来了?是听说你二叔家分家,过来看看?”
齐二夫人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那速度像是被针扎了屁股的老母鸡,朝着几个儿媳妇一瞪眼,“让下人都停下,没看见你们小叔子来了,赶紧招呼着!”
齐安泰没理会齐二夫人,朝着坐上的老爷子们恭敬的拱手,“叔公们安好,小子有点儿小事儿跟我二婶说说。”
几个老爷子连忙摆手,“说吧,说吧,一家人本就没有什么大事!”
齐安泰心里呵呵冷笑,这些个老爷子最会和稀泥,看来二房没少给他们好处啊!这是怕他为难二房的人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看向齐二夫人,他知道这女人怕什么,一扯嘴角,“二婶也不必藏着掖着,祖父给了你们多少东西我心里都清楚。”
齐二夫人脸上的颜色不太好看,她是真怕平南王府把这些东西都要回去,特别是那几个皇上赐的庄子,平南王府真想要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阿泰啊!你是个仁义的孩子,二婶一直看好你,你看你也有本事,自己就建功立业,不像你几个哥哥,都是靠祖荫吃饭的!”齐二夫人今天真是一反常态,把自家人贬低的都快一文不值了!
齐安泰看看缩在一旁的二房的老二和老三,“确实是差了点儿,一点儿也不像我祖父,要气魄没奇葩,要本事没本事!”
二房的三个媳妇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谁让她们的男人没本事呢!
齐安泰看看齐家大媳妇,“也就大哥还有点儿祖父的心气,最起码知道用心做事。”
齐安清媳妇老实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齐二夫人却气得要命,她自己说儿子没本事行,别人说她就不爱听了,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可是她不能反驳,所以才更气。
齐安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出一张纸,“二婶看看吧,你们既然要分家就把这些也分清楚吧!免得问罪的时候大哥二哥还蒙在鼓里!”
这一句话好像是平地一声雷,震得几个老爷子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这怎么还扯上问罪了?
齐二夫人更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张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然后,齐二夫人的脸色就精彩万分了,最后更是抖的身如筛糠。
齐二夫人猛的看向三儿子,却看见最小的儿子正在慢慢的往门口蹭,齐二夫人怒红了眼睛,一拍桌子,“小三儿你给我过来,你前几天跟我要钱,就是为着这事?”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这是不想活了!啊?什么钱你都敢挣?”齐二夫人不是气儿子挣的钱不正当,她是气让人知道了!
齐安源见偷跑不成了,拿眼睛偷偷的瞪着齐安泰,这钱前天刚送出去,怎么就让这个家伙知道了呢!
齐安泰也不瞒着他这个堂哥,朝他一龇牙,“这不是工部侍郎怕掉脑袋,想退你钱,这才找到我这儿来了!”
齐安源差点张嘴说放屁,那个老家伙会退钱,送钱那天他可是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齐安泰看看怒气冲冲的齐二夫人,又看看偷偷拿眼睛瞪他的齐安源,咧嘴一笑,“二婶带着二哥三哥回咱们老家吧!那边空气好,又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管你们!”
“你们放心,祖父给你们的那些产业我不要,只要别让二叔都败祸没了,我就知足了!”齐安泰给了齐二夫人一个保证。
齐二夫人眼皮跳了俩下,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齐安泰,“我们要是不走呢?”
齐安泰看了一眼那张纸,眉头一挑,“那我就只好大义灭亲了!毕竟三哥要掺一脚的是皇陵的建设,那可是关乎皇家千秋万代的东西,皇上一不高兴……”
“咔嚓了三哥,二婶可别怪我,我总不能看着平南王府被牵连吧!”齐安泰放下横在脖子上的手,神色淡然,却是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
齐二夫人不想离开京城,更不想回乡下老家,那里虽然不是穷山沟,也差不多了。
硬生生扯出一抹微笑,“阿泰呀,二婶跟你保证,一定管好了你三哥,再不让他胡闹,你就别让我们回老家了!那边哪有京城好啊!”
齐安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女人,他这个二婶可是头一次这么跟他低声下气的说话,心情还不错哦!
“不行,要不就回老家,要不就是进牢房,没准皇上还能给你留个全尸!”齐安泰唬着脸看着齐安源。
齐安源从小就很怕齐安泰,别看他比齐安泰大俩岁,小的时候常挨这个弟弟打,还打的特别疼,齐安源看见齐安泰的目光就觉着身上疼。
挨近母亲身边,小声嘀咕,“要不咱们回老家去,大不了咱们住在城里,不去乡下那个宅子不就行了!”
齐二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最小的儿子,牙齿咬的咯吱响,恨不得把儿子暴打一顿,可也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憋得脸上铁青,齐二夫人只好低头,“行我们回老家,我带着老二……”
“我不回去,祸是老三惹的,凭什么让我也跟着吃挂落儿,要走母亲带着三弟一家走吧,反正已经分了家了,大家各过各的!”一旁的齐安河张嘴打断齐二夫人的话。
齐二夫人一口气差点噎死,缓了一下,气怒的一拍桌子,“我还没死呢,分的什么家,这不是为了那什么的权宜之计吗?”
这话一说出来,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还没等齐二夫人想到说辞补救一下,齐二爷的声音响起,“感情这是为了骗我的啊!好啊!你个贼婆娘,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骗我的钱财!”
齐安泰可不想听他们吵架,一脚踢倒了一张凳子,乒乓,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齐安泰伸手入怀,“二叔,这是祖父留下的信,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