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富贵忐忑不安,成明辉却是急切而又忐忑,急匆匆的回了秦王府里自己的院子,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漏了小厮们不许往外说,
又悄悄的打发小厮去打听了一下程致元的动向,听说他在赌场,成明辉放心了!那小子泡在赌场里能玩儿一天一夜!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去追兰草了!
成明辉这会儿心情不错,几个小厮忙进忙出,打包着他的随身用品,长随去了马厩挑选好马去了。
成明辉坐不住的在地上焦躁的走着,正这时候,外边进来一个婆子,笑着给成明辉施礼,成明辉赶紧压下急躁,笑着让座儿,“嬷嬷平身,快座,姐姐那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并没有座下,规矩的站直了身子,五十多岁的年纪,梳着利落的平安髻,花白的头发上只插了一根金簪子,满脸慈爱的看着成明辉,“娘娘没什么事,就是让老奴来看看您,娘娘说您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大后天娘娘要办一个花会,这太原城的小姐们都来,娘娘让老奴嘱咐舅爷,那天一定要去看看!”
成明辉心虚的连连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行,嬷嬷跟姐姐说,我准保去,今天我要去狩猎,打几只狍子给姐姐熬汤喝!姐姐最喜欢野味了!”
老嬷嬷也看见小厮忙忙和和的,一听是这事儿,笑着把成明辉一通的夸,“舅爷真的长大了,都知道体贴娘娘了!舅爷可要小心着些,别让那些畜生冲撞了!”
老嬷嬷走了,成明辉也赶紧溜了,急三火四的出了秦王府。
木富贵坐在车上,躲在秦王府侧门的对面巷子里,等了不到一刻钟,果然看见成明辉急匆匆的带着一群狗奴才出来了。
微微翘起嘴角,木富贵的心放下了,很好,果然让明月公子和小姐说中了,这个成家的独子还真是被宠坏了,十足的一个色痞子,还真就想要自己去追!
成明辉带着一群狗奴才,直奔南城门,躲在车厢里出了城门,走出去有一百多米,才敢露出脸来。
刚翻身上马,后面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还没等成明辉反应过来,程致元就得意的拦住了他的马,神情怪异的把成明辉上下打量了一遍,“舅舅,你还真是个胆大的!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发配犯了?”
成明辉听见外甥这句话脸色就一沉,他很不喜欢别人说他是个发配犯,本来有点儿心虚的神情,这会儿也变成阴狠,“怎么?外甥要把我关进牢里?还是让我去搬大石头?”
程致元自认是天之骄子,是被他父亲宠着长大的,可是他一直不太喜欢这个舅舅,总觉着他母亲更喜欢这个舅舅!
程致元低垂着眼皮,暗暗的打算着,好一会儿才抬头,笑着看向成明辉,“舅舅这说的是哪里话来,您是母亲唯一的弟弟,自然是尊贵的,外甥怎么会这么做呢?只是好奇舅舅这么急的要去哪里?”
一句话把成明辉的那些不满都给问没了,他不想让这个外甥知道他去追兰草的事,又不能像是对老嬷嬷那么说是去打猎,万一外甥也要跟着去呢!他又不能真的去打猎,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致元却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着,还有些调侃的问道:“舅舅莫非是有什么要事去办?外甥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正不知怎么回答的成明辉,突然找到了理由,笑逐颜开的说道:“外甥真是聪明绝顶,可不正有一件要事要办,你也知道,舅舅在京城一直被平南王世子欺负,大冬天的扒光了我,差点没把我冻死!”
成明辉越说越气愤,挥舞着双手,“如今他来西北查姐夫的帐,这小子就没憋什么好屁!要是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让他老老实实的,我都替姐夫担心!”
眼神微闪,程致元拍了一下马脖子,也顺着这话接话,“舅舅这话说的对,就要给平南王一点儿好看,不然他还当咱们怕了他平南王府呢!”
成明辉眼睛就是一亮,“外甥跟我想到一处了,我正要去平凉城会会他,然后给他点儿教训,让他少给你父亲找麻烦!”
成明辉真有点儿心动,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皇上派他来的,我都想把他留在西北,也让我好好折磨折磨他!”
程致元一挑眉毛,没想到他这个舅舅还有这心思,挺好,“外甥跟你一起去,咱们甥舅俩个还折腾不死他,走,趁着他还没离开平凉,好好折腾他一下!”
成明辉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毕竟他还真不敢一个人面对平南王世子,都被欺负的有心里阴影了!
亲热的拍拍外甥的肩膀,“那可太好了!有你在平南王世子也不敢造次了!”
俩队人并成一队,成明辉不敢再耽搁,生怕让齐安泰先遇见兰草,连连挥鞭,打马如飞的跑在前面!
程致元急追在他后面,阴郁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俩个各怀心思的人,有志一同的疾奔,朝着平凉城而去。
等在南城门旁的木富贵坐在酒楼上频频往城门观望,直到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是俩人一起去了平凉城,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放飞了一只信鸽,给明月公子送了信儿!
木富贵坐在酒楼上反复思量了一下,叫来了掌柜的吩咐了几句,慢悠悠的下了楼!
回头看一眼这不起眼的小酒楼,木富贵嘴角翘起,小姐真是神机妙算,这些个龟孙子,只看得上他那间富丽堂皇的怡然居!
可惜,他们不在乎的小店铺,才是小姐的真正实力,木富贵得意的哼着小曲,这太原城半数多的店铺都是小姐的,秦王,你就等着吧!早晚让你好看!
程致元和成明辉俩人带着二三十个人,骑马跑了半下午,晚上宿在了一座小镇上,平时娇气的很的俩个人居然都没吭声!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的起身赶路,可惜,没走多远就被淋了个透心凉,只好找了一个破庙暂避一下。
傍晚,秦王从城外的军营回来,心事重重的吃了饭休息了,早上吃完了早饭,也没看见最爱粘着他的小儿子,诧异的问着爱妃,“元儿这几天都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