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都是有钱的,肥羊!”
一个骨瘦如柴的低声在后面说道。
立在最前面、体型壮硕的汉子就是彪哥,他闻言点点头。
“这可是咱们的地盘,路过了,总得交点代价。还有,那些摄影机可不便宜,到时候仔细点,一起拿了出货。”
姜彪压着嗓子吩咐道。
后面几个人立即应声:“彪哥英明。”
他们向左右散开,蹑手蹑脚地穿过树林,围向正在拍戏的剧组。
“彪哥,我听说吕总明天过来视察,这时候捅娄子不好吧?”
一个小弟在后面担心的说道。
姜彪立即瞪他一眼,斥道:“你懂什么,什么叫捅娄子!咱们这是在巡防矿场,在工作!懂吗!?”
这名小弟被盯得不敢抬头。
姜彪这才缓和一声:“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再说了,咱们又不动他们的性命。吕总说得对,咱们现在是良民,只要事情做得密,就不怕有问题。”
说着,他带头向剧组走去。
这个时候,鱼珊珊正拍完第一场镜头,刚要换个衣服、发型继续,却听见外围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扭头望去,只见树林里钻出许多人。
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手里都提着家伙儿,将整个剧组围在中间。
陈菲莎站在前方,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呵呵,想干什么?”
姜彪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冷笑道,“外乡人!我怀疑你们在窥探我们矿场的商业机密,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啧啧啧,长得倒是真不错,可惜……”
呸。
陈菲莎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姜彪抹一抹脸,当场就怒了:“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
他一巴掌就将陈菲莎撂倒在地上,随即向后挥挥手:“兄弟们,都给我带走!要是谁敢反抗,可别怪我不认人!”
陈菲莎蹲在地上,已经被打懵了,捂着脸“呜呜呜”地哭起来。
她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
鱼珊珊扶起她,低声道:“好女不吃眼前亏,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剧组里负责摄影、道具的男人们都没一个敢反抗,更何况她们两个弱女子。
陈菲莎点点头,抹去了泪。
很快,一群人就被姜彪等人带着,往矿场方向的山林深处走去。
鱼珊珊走在路上,寻隙摸出手机,试图求救,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学长……”
她望着杨渊的头像,一阵失落。
与她一样掏手机的还有几个人,未几,他们的动作就被姜彪等人发现了,身上的钱包连同手机被一块收走。
……
孟县,东南角。
“刘总,杨总,这里就是老头子给你们找的住家了,户主姓周。”
桑大爷领着刘亦雪和杨渊,来到一处破旧的瓦房前,将马撵到一旁。
杨渊打量一眼四周的房子,还好,心里说是村子,但草屋都换了瓦房,尽管破旧了些,也不影响居住。
“大爷,谢谢您了!”
他感谢一声,问道,“对了,老张人呢,他不是打前哨么?”
刘亦雪打开手机,村子里有两格信号,马上给秃顶张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见秃顶张骑着自行车,一颠一颠地出现在路口。
“嗐!我住前面那条路!”
老张向两人打招呼,解释道。
眼见人齐了,桑大爷带着他们进去,边走边说道:“这家户主全名叫周黔,有一个女儿,自己在矿场做工。”
“他老婆去得早,全靠他一个人拉扯孩子。这次,也是老头子看他不容易,把生意介绍给他。你们放心,他人夯实得紧,平时多在矿场住,只有丫头在。”
他们穿过外院的栅门,只见院子里凌乱地摆着水盆,边上晾着衣服。
“爸!爸!您怎么样了?”
屋子里面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声音里透着刺人的绝望和伤心。
桑大爷一愣:“出事了?”
他们快步走进屋子,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衬衫的男子躺在布垫上,正捂着腰,表情痉挛,哼哧哼哧地疼着。
他的身前跪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五六岁,正焦急的抹着泪。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村民立在一旁,担忧地说道:“老周,都是我们害了你,你这伤势,要么去卫生院看看?”
“是啊!这狗娘养的姜彪!亏他以前还是村里人,现在竟然帮着矿场对付咱们!不发工资,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现在就去刨了姜家的祖坟!”
“别,先等老周稳定了再说!”
两人一人一句,脸上全是愤慨。
刚才桑大爷就说过,老周在矿场做工,看来是他们去矿场要工资,结果不仅没要到,反而被打了一顿。
老周憋着疼痛,摆摆手,用厚实的声音说道:“甭……甭去了。我没事,歇两天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都很担心,但拗不过他,最终长叹一声,“老周,有事喊我们。”
他们向桑大爷点头招呼,离开房间。
老周看向小女孩:“丫头,别哭了,来客人了,去倒点水。”
小女孩蹙着鼻头,忍不住泪,问道:“爸,您真的没事儿吗?”
老周点点头,挤出憨厚笑容。
小女孩这才放了些心,走向里屋去提水壶,端着茶杯一起出来。
“老周,这就是我上次给你提的城里人,从苏省过来,想在你家借宿几天。你看看成不成,钱不会少了你。”
桑大爷没问矿场的事,指着杨渊和刘亦雪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价钱也是他们事先谈妥的。
老周努力想站起来,却疼得直咧嘴,说道:“我身子不舒服,怠慢了你们,多多包涵。杨总,刘总,你们放心住着,房间已经给你们收拾干净了。”
杨渊看得有些触动。
他们自大城市而来,苏省也属繁华之地,哪里想过山里的模样。
穷和生存才是生活的主题。
“老周,你身上有伤,就先歇着。我们自己去房间休息就行。”
他微叹一声,说道。
老周动了动身子,勉力道:“囡囡,你带客人们去后面的屋子。席子、被褥我前两天就洗过了,再灌壶水。”
他向小女孩吩咐,同时介绍道,“我女儿,叫周纯,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们多多包涵。桑老,谢谢您!”
他很快将事情安置妥当。
“周纯!周纯?你在家吗!?”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