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的身心已快到极限!这次真特么失算:一时上头说狠话的后果太严重!真的已骑虎难下。
他已经有些明白:
其实西州厚系与本土系,看情况是早就水火不容!厚系运作自己去安宁县任职,就是希望自己与本土系死磕!却没想到自己还没上任,双方就你来我往狠狠斗上。
自己突然提前设计剿匪!本土系就立刻紧急灭口;本土系推脱市委组织部长不在,给自己还以颜色;自己就立刻去本土系大本营,跟仙乐夜总会干上!而本土系将郑清误抓进来后,看上去双方都不肯真正妥协。
厚系此时那个爽……
郑清已经懊恼无比!一心想找机会后撤,可狗日的西州厚系!却往死里还要将他再推上去。
特么的太可恨!
……
市纪委两名工作人员,与陪他们进来的警察刚走,那个叫李小虎的警察就拿着早餐进来。
只见他关上房门后,轻快走到郑清旁,先将早餐放桌上,鬼鬼祟祟从怀里直往外掏东西……
熟食与两个热水袋!
都是贴身藏好的东西,可能烫得够呛!额头都在见汗。
李小虎将其中一个热水袋塞入郑清怀里!藏好;又将郑清拉起身一点,将另一个塞入其屁股下。
暖流开始传遍心间!
“郑县长,莫让人看到!我无官无职,只能偷偷做点小事。跟领导请示去给你买早餐,领导让多买些流食!我买一大碗粥,但我怀里藏了饼和油条!您看?”
多机灵的小伙子!
郑清边吃饼和油条,边问李小虎:“你觉得现在该如何?”
李小虎很直接:“我觉得您得坚持住!白书记那边,希望您与本土系打起来;这点本土系当然明白!所以他们不愿被算计。而您的支持者……从今天白天起就会开始发力!敬书记顶不住多久。”
这人很不错!
“你觉得,敬书记会如何做?”
“绝不会亲自给你解脚镣手铐!很大可能,他会到这里的办公室等您会面!这样才都有面子。”
人才啊……
“为何说这些?”
“同学在罗江都…都是刑警副队长了!我还是普通治安警。这里太讲关系不重能力!我…我想进步。”
够直接!尚有率真本性。
“你同学都说啥了?”
“他说…他说:您从不收礼!对下面从不循私,只看重能力与品行!能入您的眼就是福气。我…我…”
“放屁!我今天就收礼了。”郑清难得开心一笑继续道:“你一个普通治安警,怎么对市领导都了解?”
“我…我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不去行贿巴结,但我也很想进步!这…这是不是很不好……”
“为何不好!好位置就该给有能力又有品行的人。那个,你说敬再佳终究会顶不住?”
“您刚来不知道,整个西州都是阵容分明的两伙,连我们分局都是!而像我这种两派都不愿投靠之人,一辈子也别想进步。两派基本不相上下!所以,其实他们谁也犯不着和您……除非您非要弄死哪个。而您与本土系之前并没深仇大恨,敬书记干嘛非要和您结下死仇?他又不能真把你怎样!”
尼玛,旁观者清!
“你在市区工…”
“我愿意回安宁!只要能跟着您,我上哪都行。”
郑清看向李小虎!
李小虎嗫嚅道:“其实,我在政法大学…总是年级前几!还…还多次专业第一!本来分到市局,莫名其妙差点分局都没混上!所以…所以您这种领导太难得了。”
古今中外一鸟样!
……
这时有人在敲门。
李小虎闪电收拾好!周局长领着铁正强父女、平世武进来了。
铁正强看眼郑清后眉头一皱,对周为民道:“看来外面的传闻为真!周局长,郑清应我女儿之约,才去谈点事情。他被虐待我难辞其咎!这样,你将我也铐起来打一顿。”
轻飘飘一句,让周为民都差点要下跪了!才好说歹说搪塞过去。
等人都走后,铁兰兰眼泪汪汪的十分自责!昨夜之事她回去后没敢告诉家里,还是凌晨铁司令自己听了一耳朵,天没亮喊她起来询问详情。大大咧咧的她不以为然,为此还挨了一巴掌!在她爸的解释下,她才知道事情有多大!郑清有多头痛。
简而言之:西州是典型的穷地方是非多!以前是二元对立,如今可能会是三国演义。她爸这个常委以前只管中立,现在起就是颜市长一伙!很多事情复杂得很……
而平世武?
他从凌晨起,就一直在西府公安分局附近徘徊!
昨天晚上去夜总会的路上,郑清想着下来后,无非是喝两杯唱两首,再将事谈完就回去休息。而自己就住在楼上,也不存在安全问题!所以就打发平世武去做点事。
昨天白天,一直有人跟踪监视他们!以郑清的警觉性并没察觉。但从林战斗过几年的平世武!别人想跟踪监视而不被察觉?除非是五叔那种级别的高手!可哪来那么多高手?
对方并无多少恶意,所以平世武就装不知道!但回来后,他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郑清:居然酒店大堂里,与酒店街道对面楼上,都有人在一直监视着他们……
所以,郑清就安排平世武,不要打草惊蛇!用一夜时间耐心地将对方搞清:都是谁的人?想干嘛?
于是,平世武从酒店后面的下水管下楼,绕到对方后面反监视跟踪去了。就连郑清被带来西府分局,他都是通过跟踪对方才知情……
而有过多年生死经历的人!有个最大特点是遇事会特别冷静。
远远看郑清被带进去,还有铁兰兰跟着到了西府分局?他并没现身,而是一边跟踪对方,一边给典簪簪打电话,汇报了大致的情形。
大院长大的典簪簪并无惊慌!还让平世武放宽心,先将今天的详情告诉她,再多探听点能探听到的消息,随时汇报给她就行。
于是,典簪簪与颜洁如一通商量,又四处探听消息后,知道郑清无非是受点委屈!并无大事。
但委屈可不能白受!
该有的低调行动,今天白天都在不显山露水的进行。
比如市委组织部长易家言,就收到省委组织部电话:据说你未经备案!临时去京都出差去了?回来记得写份详细的说明材料,向省委组织部作认真汇报!
比如省委秘书长,也致电市委白聂诞书记:据说郑清同志人未上任,就剿灭一伙顽固的车匪路霸?现在全国严打,你们市都作了哪些布置?请向省委做出专题汇报!另外,郑清同志这种好干部,要多加保护与珍惜!据说到了两三天还未上任?
比如常务副省长许其远,就亲自致电任自强:老任啊,据说郑清同志去了两三天,都还没有上任?你们市的效率太低!难怪发展不动。赶快,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比如省公安厅刚刚发文给市局:明天,马厅长将带队赴市局,检查扫黑除恶专项工作的进展。
如此种种……
另外,典簪簪的意见是:郑清既然话已说出去,就坚决硬挺!就算挺不转来,也挺到颜洁如上任再说!为她创造出工作抓手也不错。
而铁正强司令的凌晨来电,还是典簪簪打给他的。全程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宽慰他这其实是好事,晚上就绝不要去惊动西府分局!甚至白天也没必要露面,先拖一天再说……
铁正强怎能白天都不露面?清晨就开始摸清方方面面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后,这才带女儿前来,并让人找到平世武,将他一起带进来。
……
终于知道外面这些好消息!郑清心中大石才算落地。
特么的!被关之人最大的劣势!就是信息极不对称。所以总会免不了患得患失,自己吓自己!尤其是身心都遭到创伤与煎熬之时,加上在封闭的环境没有休息好?智商一般都会急剧下降……
是啊!他怕什么?
首先他问心无愧,从没干作奸犯科之事!其次,以他郑清的背景,这西州市难道是法外之地?最后,他真的有个智商很高、见识不凡、还心理素质强大的好老婆……
之前,郑清唯一还担心身体真受不了!而现在?铁兰兰又贴心地买了大棉被,电烤炉送进来!他都可以安心坐着睡觉。
搞清楚这些后的郑清,很快就调整好思路:尼玛!老子的罪可不能白受!得让坏事变好事:
管他厚系本土系,冤有头债有主!不给他们找点乐子?谁也请他不出去!郑清只留下铁正强,将平世武与铁兰兰都赶了出去。
得先把情况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