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装好门了。”
苏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意的看着深深镶嵌进墙体的门框。
这时,隧洞中的灯光也逐渐暗淡下来,是要熄灯的前兆。
魂晶矿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受控制的,包括电灯的开关也是如此。
见此情形,苏铉拉开门走了进去,然后紧紧关上,再三确认是否锁好。
做完这些,他才放下心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那种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媳妇?
估计会在第一时间寻死吧。
简直难以启齿。
“小九,过来守夜,爪子伸好一点,给主人我当当枕头。”
狭窄的空间里,一人一兽勉强能够保持一个舒适的姿态休息。
很快,强烈的困意促使苏铉沉沉睡去,难得打起了鼾。
漆黑的矿洞中。
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各自的打鼾声外,还有些“难以言喻,不堪入耳”的细微声音。
好在苏铉压根就听不见,睡的很香。
不知过了多久。
寂静之中,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响起,远处黑暗的隧洞中出现十几道微弱的光亮。
为首之人正是白人男子亨特!
亨特举着用电池供电的小彩灯,鬼鬼祟祟寻找着苏铉的身影。
堪堪用来照明的彩灯照过一个又一个熟睡的脸庞,唯独不见他们要找的人!
“头,那小子该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旁边的一个黑人男子压低了声音。
大晚上干这事,可是不允许的,因此他们得尽可能的小心翼翼,要是被抓个现行,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红鬼亲眼看见他进了这条隧洞,然后就没有出去过,他肯定还在里面,继续找,今晚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
亨特冷哼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小弟们朝着更深处进发。
隧洞就这么大,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不到几十个呼吸,就有人发现了端倪。
“头,这里有扇门!”
闻言,亨特立即上前,一行人踩着碎石子发出的“咯咯”声惊动了小九。
“该死,混蛋东西,居然躲起来了!”
“红毛,你会开锁,来看看。”
身后,一个红色头发的白人男子凑了上来。
他身上的毛发天生就是红的,因此也被众人称呼为红毛。
“头,这锁只能从里面打开,是栓锁,要想进去只有破门。”红毛仅仅扫了一眼,便摇头道。
“法克,晦气。”
亨特跺了跺脚,虽然自己是杀手,也有点本事,但是大晚上的踹门,又是在隧洞里,那回声特别大,一不小心就会引来巡逻的人。
“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呼,今晚就先饶过这家伙,等过几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他算了。”
亨特双手叉腰,愤怒之余还有些无可奈何。
在这里,他也就那样,不然也不会待在这比监狱还要苦的地方逃不走了。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就当一行外国佬准备离开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开……开门了?
亨特先是一愣,旋即双手拉住门把手,一个劲的往里面推。
“头,你搞错了,这门是要往外拉的。”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
众人:“……”
嘎吱~
钢铁旋转的声音响起,门真的开了。
“小子,你自己要作死,那我可就……”
亨特冷冷一笑,准备冲进去暴揍苏铉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然后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木讷与麻木。
其余人也都被吓得双腿发软,呼吸都不由得憋住,都忘记了要掉头逃跑。
小九站在苏铉前面,两颗泛着蓝光的兽眸死死打量着门外的这群人。
魂……魂兽?
这小子是一名魂师!
想到这里,亨特头皮发麻,嘴角一抽,立马陪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家主人在休息,来找他是给他送吃的!”
小九自然听得懂人话,还真没有扑出。
“头,这不是魂兽吧,哪有这么小的魂兽?”
红毛惊吓过后,便是疑惑,脸上满是狐疑。
一级魂兽,都有一辆货车那么大了。
听到这话的亨特也是一愣,心生不解。
魂兽只有一头狮子大小?
不应该呀。
莫非是失败品和未成年?
“管它是不是魂兽,先走。”
亨特低吼一声,率先离开。
一头狮子大小的魂兽,当成普通的猛兽来看也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怎么说也会出现伤亡。
待下去,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途中,因为一个不注意踩到了一个熟睡中合同工的命根子,那感觉就像踩到了一块香蕉皮。
然后不受控制的一扭,似乎踩扁了什么。
顿时,一道咆哮中带着疼痛的哀嚎响起。
“不好,日了天的,快走!”
嘹亮的惨叫带起阵阵回声响起,声音之大,难以言喻。
亨特黑着脸,带着众人快步逃跑,也不管是否会踩到人了。
他就纳了个闷了,睡觉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梦才能支楞起来。
不然的话,以他多年的经验,是绝对不会踩到别人的那里的,这不,其余人就没事,偏偏踩到了一个不正常的。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漆黑的隧洞在通电的刹那就变得明亮起来,刺激得众人下意识捂住眼睛开始从睡梦中醒来。
小九没有追,反而隔绝了杂音,确保自己主人不会被打扰到,然后关好门,不动声色的趴在地上闭目,吞噬墙体中的魂晶。
“什么情况!”
“在那边,快!”
巡逻的小队飞快狂奔,半夜死人的情况可没少发生,他们并不见怪。
只是在自己巡逻的时候发生这事,是要挨罚和扣工资的。
“出什么事了?”
刀疤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发现旁边的小弟捂住那里,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脖子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异常的痛苦。
“蛋……我……我的蛋碎了!”
啊?
才醒来的众人听到这话,瞬间就精神了。
只觉得某处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护住。
天呐,那得多疼呀。
光是想想都觉得菊花一紧,别说这个正在经历那等巨疼的小兄弟了。
跶~跶~
十几个持枪人员快步冲了过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什么,他……他的蛋碎了。”
刀疤咽了咽口水,解释道。
我嘞个去,难怪叫这么大声!
一行人下意识后退几步,仿佛靠近对方那股疼痛能够传到他们身上似的。
“碎了就碎了吧,人没死就行,明天去医务处割掉就行了。”
嘶~
刀疤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碎了已经够受打击的了,还要割了?
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下,那个悲催的小伙子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你们呀,真是不知节制,做那事都能把蛋给弄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的好。”
“好像有人踩的,迷迷糊糊我感觉有人踩了我大腿一脚。”
刀疤细细回想道。
“那不是我们在意的事,这里面又没有安装监控,只要人没死,就是最好的结果,记得明天带他去医务室。”
这下完了,医务室怎么可能能处理这事。
被割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惜了这位小弟了,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才能碰上这档子事。
看着对方一行人离开,刀疤心中叹气,下意识抱起被子往旁边挪了挪。
千万别把那股疼给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