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山下的饭店内。
霍少弦翻着菜单,一边看向对面的人,“多大点委屈,哭鼻子。”
“谁让你把我泥像砸掉的?”
“这还赖我,分明是你砸的。”
荣浅端看男人那张精致得不像话的脸,“少弦,不管有没有人对我打主意,我要嫁的只有你。”
“啧啧,小嘴够甜的啊。”霍少弦很是受用,吃过饭,特意回市里陪她一下午,到了晚上8点多才把她送回去。
荣浅下车前,他不忘嘱咐,“荣伯没回来的事,你别和他闹,不然他仅存的愧疚反而被你闹没了。”
“我知道,”荣浅压下心里不快,“装嘛,谁不会啊。”
荣安深是第二天一早赶回来的。
荣浅洗漱好下楼,就看到客厅里摆着的行李箱。
荣安深脸上是拂不去的倦容,荣浅下楼来,不怒,也不怨,“爸,我昨天去看过妈妈了。”
“浅浅……”荣安深语气内疚,“爸爸耽误了一天。”
“爸,没事,妈妈都说这次原谅你了,只不过下次再忙都不许啊。”
“好好好。”荣安深忙不迭点头,顾新竹嘴角僵了下,但还是赶忙附和,“对,下次可不能忘记。”
……
何暮彻底恢复过来后,执意要请荣浅和厉景呈吃饭。
没想到,厉景呈竟同意了。
何暮家境一般,请的也是小饭店,包厢里放着一张很小的桌子,由于服务员人手不够,她只能到柜台去点菜。
荣浅跟霍少弦发条短信,她情愿对着手机也不想和厉景呈多接触。
厉景呈衔着根烟,眼睛在她没看见时眯起危险的光,“还记得一年前,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荣浅冷下脸,握住手机的手指禁不住有了抖意。“我骗你的。”
厉景呈胸腔内溢出笑来,“那如果这事是真的,霍少弦在不在乎?”
“不在乎。”她说得毫无底气。
“你被人强过的事实,是扎在你和霍少弦之间最深的刺,他只要亲近你一分,那根混在他血肉内的刺就会深入一分,除非,你们一辈子有名无实。”
“你胡说!”荣浅禁不住他的几句话,“我们青梅竹马,他爱我,更不在乎。”
“这是你不了解男人,”厉景呈再下一把猛药,“只有爱了,才会形成刺,爱的越久,刺得越深。”
荣浅脸色煞白,想到霍少弦一次次地把持住,她也意识到过,但不愿接受,也就总是刻意去逃避。
“我不信。”
“为什么不试试?”
“你这样做得目的是什么?”荣浅一字一顿道。
厉景呈嘴角抿出个烟圈,“为你好。”
“P。”
何暮推门进来,“浅浅,你又说脏话。”
荣浅拿起包站起来,“木子,我临时有事,不吃饭了。”
何暮抓住她的手,“别啊,这都要上菜了,怎么回事?”
“私事,真对不起。”荣浅逃也似地飞奔出饭店,深吸一口气,胸腔内还是被一双有力的手在猛烈撕扯。
霍少弦应酬完走出酒店,助理过去取车,他抓松领带,迎风而立,方才陪着他的女人在老总授意下接近,“霍少。”
霍少弦垂眸,睨视的角度带出风流之气,“沈小姐还没走?”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您送我一程?”
男人单手插在兜内,唇色绯然,“行啊。”
沈小姐搂住他的手臂,“别走了,就在这家酒店吧。”
这种事,霍少弦经历得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却还是装作听不懂,“什么意思?”
女人轻咬嘴角,嗓音压低,“霍少,我是干净的。”
他似乎被人迎头一击,霍少弦俊美的五官在霓虹灯下愈渐扭曲,周身的闲散被暴戾所取代,沈小姐吓得收回手,“难道,你不喜欢完整的?”
“滚!”男人一声怒喝,眸子内掀起腥风血雨。
助理将车开到跟前,霍少弦打开车门后二话不说坐进去。
车子开回他所住的别墅,大门缓缓打开,就在即将进入时,霍少弦看到抹人影蹲在一旁的树荫内。
他下车细看,“浅小二?”
荣浅抬起头,霍少弦将她拉起身,“怎么没进去?”
“我在等你。”
“不是有钥匙吗?”
助理下来,刚要开口,荣浅踮起脚抱住霍少弦的脖子,“我们在一起吧,就今晚。”
年轻的男助理脸都红了,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大胆?
霍少弦示意他把车开进车库。
他拉起荣浅的手往里走,开门进去,还未来得及换鞋,荣浅就重新抱住霍少弦,她14岁的时候,霍少弦就教会她怎么接吻了。
霍少弦抱住她的双手收紧,两人穿过门厅,直到腿压着沙发边沿,人往下栽。
荣浅迫切地想要证明,她枕在脑后的长发铺开,面色嫣然……
几不可闻的嘤咛声传到霍少弦耳朵里,他手掌停住,没了下一步动作。
荣浅双手搂住他结实的背部,“为什么停下来?”
霍少弦看着她的样子,这一幕,同多年前的那晚出奇的相似。
“你还太小。”
荣浅红了眼眶,“我20了。”
霍少弦修长手指拨开她贴在颈间的长发,他尽量将语气控制的和平时一般,“20就不小了?”
“霍少弦!”不料,荣浅却扯开嗓门道,“你别忘记,早在几年前我就被人糟蹋了,难道那时候我就不小吗?”
说完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
霍少弦目光寒悚,“荣浅,你给我闭嘴!”
他从来没有跟她这样凶过,荣浅哽咽着,她坐起身,“那时候我就不小了吗?霍少弦,我们要怎么办,我一直不提是因为害怕,我们究竟要怎样继续下去?还能继续吗?我知道你放不开,当年遇上这种事的为什么一定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