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有点儿风流!”
胤帝想了想,格外注意遣词造句,“其实你们应该也能体谅的吧?皇祖父身为皇族,这世间女子本就应该任他挑选才是,可是……咳咳!他老人家还是皇子时外出办差却醉酒霸凌了一个地方小官的妻子……”
“一夜风流,皇祖父他老人家醒来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没多久,那地方小官就犯了事儿被流放了,太史嬷嬷就是在流放地出生的,算起年纪来,比朕的父皇还要年长好多,要不说造化弄人呢……”
“皇祖父他老人家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继承大统后,幽冥谷开始遴选新一批的皇族暗卫,太史嬷嬷因为根骨绝佳被幽冥谷选中,从流放地带回了京都!”
“幽冥谷训练皇族暗卫的方法何其残忍你们是知道的,可是太史嬷嬷就是太史嬷嬷,她竟然在那一批皇族暗卫中脱颖而出,成了其中翘楚,站在了朕的皇祖父面前,彼时……”
“她的脖子上挂着朕皇祖父留给那地方小官妻子的玉佩,后脖颈还有和皇祖父一样的胎记,这……你们懂得了吧?”
姜成文:“!!!”
姜恒:“!!!”
这与其说是皇族密辛,还不如说是皇族丑事吧?
堂堂帝王,竟然勾搭臣子之气!
先先皇未免也太……风流了!
“咳咳!”
饶是叔侄两人的神情太过明显,明显的让胤帝都不自然的尴尬假咳了一声,道,“要不说是皇族密辛呢!太史嬷嬷这样的出身,即便是身上留着慕容皇族的血统也是注定不能供职于总的,再加上她对当公主也不感兴趣,所以,就成了幽冥谷那一代的谷主!”
“朕的父皇继位后,她更是以暗卫之首的身份常伴在父皇身侧,协助父皇处理前朝后宫之事,甚至是帮父皇教养子女……咳咳!”
“她虽然顶着个嬷嬷的身份,可是实际上却是朕的亲姑姑,要不然姜二你觉得,父皇为什么对她殴打我们这些皇子不管不问?”
“往事不堪回首,说多了都是泪啊!”
“……”
姜成文闻言:“!!”
原本不明就里,就只觉得太史嬷嬷只是深受先帝宠信而已,现在么……
他只觉得当年太史嬷嬷对胤帝和其余皇子其实是手下留情了!
皇族暗卫之首啊!
这可是人家凭本事爬上去的!
太史嬷嬷要真想扔皇子,那肯定不止十丈远而已……
“既然太史嬷嬷是这样的出身,那陛下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因此怀恨在心,继而做出对大胤不利的事情呢?”
姜恒见此,皱着眉头合理的猜测道。
“哈哈!怎么可能?”
胤帝闻言顿时就笑了,抬手拍了拍景恒的肩膀道,“你小子虽然是军中诸葛,可是我们皇族的有些事情你却一知半解,实话不妨告诉你,谁都有可能对大胤不利,可是唯独太史嬷嬷不会!”
姜恒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朕的父皇传位给朕的时候,曾跟朕说过,幽冥谷的训练之法还有皇族的其他底牌,甚至包括传国玉玺,他都是从太史嬷嬷手中接过来的!”
提及先帝,胤帝的神情也很复杂,可还是尽可能理智的道,“朕也是在父皇榻前,从太史嬷嬷手里接过来的玉玺和其他东西!”
“太史嬷嬷如果有异心,我父皇都不可能顺利继位大统,更遑论是朕了!”
事实虽然狗血,可是却很简单粗暴!
再联想到刚才太史嬷嬷确认了战报是真后的反应,姜恒心底的怀疑也消了大半,不过……
“陛下,既然太史嬷嬷是先帝亲信,又对大胤绝对忠心,那她有没有可能知道幽冥谷的训练之法,除却已知的人还会落入何人之手?”
姜恒不能直言胤帝是先帝无奈之下选定的继承人,也不能明说雁荡山营地的幕后黑手可能是先帝在给他挖坑,可是……
只要有一点儿线索,他就不会放弃!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雁荡山之事发生后,朕就去求见过她,她不知道!”
胤帝闻言摇了摇头,道,“她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从朕这里要走了对那包藏祸心之人的处置权,她说挖出了那人是谁后,她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拿那人的人头祭奠先祖……”
太史嬷嬷的先祖,和胤帝的先祖……
一样的!
而那幕后黑手和他们的先祖,也是……
一样的!
祸起萧墙啊!
关键是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堵墙根不稳当,起了祸事!
唉!
愁人!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姜瑄那只小狐狸打了大胜仗,这是莫大的喜事儿,我们喝酒去!”
胤帝不是个会沉湎过往的性子,事实上性子还有些洒脱,眼瞧着叔侄两人都神色凝重,当即转移了话题,拉着两人加快了速度。
三人到了乾元殿时,裘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席。
说了一通吉祥话后,裘广知道这三人要把酒言欢,想着人家好歹是姻亲一家人,他这个当奴才的就很有眼力界的退出去了……
酒过三巡,胤帝和姜成文都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西北大胜!
最高兴的就是他们!
可是……
景恒从头到尾都陪坐末位,一言不发的喝着茶,神色间隐隐还有些担忧……
“喝酒!这么大的喜事儿,姜恒你小子怎么一点儿酒都不喝?”
胤帝见他如此,把酒坛子往他那边一扔,大笑道,“说!你是不是觉得姜瑄抢了你的风头,不开心了?”
姜恒闻言,眉头一皱,“陛下多虑了!”
他怎么会觉得小妹抢了他的风头?
技不如人!
小妹这风头,他就算是想出也出不了……
“哈哈!你们姜家满门儿郎,却都输给了一个小姑娘!”
胤帝闻言却在再次大笑,道,“别说你们这些小辈儿了,就连你爹镇国公都没打过这样的胜仗,什么叫天生将才?这就叫啊!你心里不舒服也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哈哈……”
“……陛下,臣说了,您多虑了,臣没有那么想!”
“那你在那酒也不喝,拧着眉头在想什么?”
“臣在想,九千岁去哪儿了?”
“噶?”
胤帝闻言一愣,酒瞬间醒了大半,“九千岁?你是说盛儿?”
“……”
胤帝对容盛这亲昵的称呼,让姜恒愣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神色,沉声道,“没错,臣来京都的路上曾和他们相遇,听七弟的意思,小妹有意让九千岁担任西北军的先锋大将,可是……”
说到这里,姜恒顿了顿,抬头看向胤帝和自家二叔,缓缓道,“西北的战报中,有战绩卓绝的人的记录,陛下和二叔,你们可看到九千岁的记录了?”
胤帝和姜成文闻言,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
齐齐摇头!
“不止九千岁,还有我二弟三弟,六弟七弟……你们可看到他们的记录了?”
胤帝和姜成文又对视了一眼……
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