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渊这个粗人,一把将乔斯从地上薅了起来。
然后在乔斯的衣领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乔斯这会儿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根本说不出什么话。
霍泽渊也不客气,看着乔斯说道:“既然乔斯先生默认不会和我这个粗人计较,那就好。我这种粗人啊,就是情绪不稳定。不好意思啊,乔斯先生。”说着,转头对乔斯手下吩咐:“来人啊,还不送你们家先生回去,都死人啊?”
乔斯那些下属一听,赶紧上来扶住乔斯。
乔斯满眼愤恨的盯着霍泽渊,宋时念上前两步。
她递了张纸巾给乔斯,说道:“乔斯先生,我父亲的温柔全都给了我母亲。对外人可心狠手辣了,希望乔斯先生能够牢记这次的教训。
我想,乔斯先生手里面应该再也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了吧?
还是要感谢乔斯先生今天来我们家送祝福,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不过现在你这个状况还是赶紧回家找医生处理一下比较好。
对了,乔斯先生,可能在你眼里,我父亲出身不高,粗鲁无礼。
不过,如今以他的身份,赫连女士的丈夫,越家家主的父亲,霍家家主的老丈人,随便哪个身份,打你这几拳,莱恩家都不会计较吧?”
打你就打你了,如今这身份,打了又能如何?
乔斯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赫连小姐能有手段这么强硬的丈夫,是她的福气。越小姐的话,我也都听明白了。今日,是我唐突打扰了。”
说完,乔斯让手下的人扶着上了车离开了。
宋时念看着车子跑远了,也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爸,真有你的,你怎么想的,出来就直接跟他用拳头对话了?”
霍泽渊看着自己的拳头:“谁跟他们废话,这群人,居心叵测。今天是我外孙儿满月的好日子,本不想动武的。
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敢拿着那破玩意儿上门来说事儿。
他们莱恩家真是会恶心人,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
我老婆可是有老公的人,他想干嘛呀,我不揍他,他真当我霍泽渊不存在呢?
宝贝女儿啊,下次乔斯再敢到你面前来放肆,你就告诉爹爹,爹爹揍不死他。
今日是好日子,爹爹不杀生,下次,他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霍泽渊站在那里,说的话是又硬气又霸气。
可那一声自称的‘爹爹’,又带着莫名的宠溺。
硬汉和硬宠,两种气质在霍泽渊的身上重叠,竟然是一点儿都不违和。
宋时念算是明白了,她的母亲,那样国色天香的一个大美人儿,出身高贵,为什么偏偏就对她的这位爹爹痴心不渝了。
哪怕他那张脸毁的都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宋时念初见他的时候,那张脸简直丑的人神共愤了,可她家母亲却还是总站在他身边就习惯性的和他牵着手。
当真是,真爱啊。
一个绝对具有安全感的男人,将所有的安全感、忠诚、宠溺、全都给了他的爱人。
宋时念以前嫌他烦,现在看他,又觉得他挺可爱的。
脸上渐渐染上一层幸福的笑意,宋时念回应:“是,我也是有爹爹的人,就该有事就找爹爹出头。”
霍泽渊也满心快乐的笑起来:“嘿嘿。”
那一声笑,当真是包含了老父亲全部的得意和满怀的爱意。
霍泽渊总觉得欠了宋时念许多,她幼年不曾得到父爱,不曾得到父亲的保护,如今,他只想全都补偿给她。
回到正厅,颜青立马就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那玉璧她早就在想着,该怎么处置一下了。没想到,今天乔斯竟然亲自拿着另外一块玉璧上门来了。
她都没出面,老公和女儿已经把事情给处理掉了。
宋时念和霍泽渊走向颜青。
颜青一眼就看到了霍泽渊手上的丝丝血迹,她忙拉起霍泽渊的手。
急切问道:“伤了?”
霍泽渊:“不是我的。”
颜青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笑一招手,身后的女佣走过来。
颜青低声吩咐:“拿条湿毛巾给我。”
宋时念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家爹爹为何会如此嚣张了,原来这是母亲家教的好啊。
瞧瞧,刚才打人了,回来这不但没有被说,颜女士还亲自拿着热毛巾帮他擦拭掉血迹。
也难怪某些人一脸得意的笑。
宋时念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颜青这才抬头问:“都处理好了?”
宋时念:“玉璧我随手送给了街边的流浪汉,乔斯正生气呢,被他给打了。”
颜青抚摸着霍泽渊打人的手:“下次让手下的人去打,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办?”
霍泽渊:“好,下次别的事情就让手下的人上。”
别的事情,不包括妻女的事情。
保护自己妻女的事,这还是得自己亲自动手。
颜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霍泽渊淡淡的笑了笑。
很明显,这就是包庇某人的行为。
宋时念是没眼看了。
适时地,宋时念的后腰上,一只手就那么揽了上来。
宋时念的身体对这手实在熟悉,侧头就微微笑着对上了霍衍行的视线。
夫妻两人之间的默契,天长日久的积累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彼此心意相通。
“走吧,别看他们老夫妻秀恩爱了,今天大家都在,等还在等着想要和你多喝两杯呢。”
宋时念笑了笑:“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天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宋时念才说今天是个喝酒的好日子,那边颜青赶紧叮嘱道:“念念,刚出月子,别喝得太多了。霍衍行,给念念的酒换成香槟吧。”
霍衍行:“放心,我知道的。”
宋时念自然有霍衍行照看着。
宝宝这会儿也被抱回婴儿房睡觉了,剩下的就是大人们的狂欢了。
颜青拉上霍泽渊:“你也陪我去喝两杯吧。”
霍泽渊眼睛还看着宋时念那边:“我去拿酒?”
颜青:“拿什么拿,你知道我现在想喝哪一瓶吗?”
霍泽渊这才转头看向颜青:“老婆,你想喝哪瓶,我去给你拿?”
颜青:“酒窖里,专属于我的酒。”
霍泽渊想起来了,酒窖里面还存着他家夫人出生那年,她的父母为她庆贺出生日酿造的酒。
如今也已经存放了几十年了,早就知道那批酒非常的珍贵,但是一直以来颜青都没说过要开酒。
今天,大约对于颜青来说,实在是特殊,所以,她才会拉着霍泽渊一起去开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