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儿、陈翰文和老六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这时,秦川那里却又再次遇到了麻烦。
“开门,开门!”城门楼附近那个老头家的门被外面的伪军砸了个山响。
“来了,来了!”那老头子慌慌张张的就去开门。
可是还没等他跑到自己家门口儿呢,就是“哐”的一声,他家那扇门,整扇门板就被外面的伪军一脚给踹了下来。
外面的日伪军可是举着火把呢,随着那门被踹倒,光线便被投进屋中。
幸好那老头儿感觉到光线的变化就没有往前冲,否则的话,他得被那门板砸在底下。
可纵使如此,他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东西,你家藏人没有?”火把的照耀下是伪军如同凶神恶煞般的脸。
“俺家哪藏人儿,屁大点的地方藏啥人儿?”老头不解。
至于她那个老婆子,已经坐在炕上被吓得抖如筛糠了。
老头和老太太住的房子自然不大,就这么一间屋子,伪军就是打着火把进来的,那火苗子都快窜到房梁上去了。
屋里被照的一片通亮,就是墙角有一个装水用的破缸茬子,那他家藏没藏别人还看不出来吗?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一名伪军上前用枪托怼了那破缸一下,就听“当”的一声!
还好,那破缸茬子足够硬,否则的话,这老头儿家估计连装水的东西都没有了。
其实这些伪军又何尝不知道,就那一口带着斜茬儿的破缸茬子要是藏只兔子还勉强,至于藏人,那还是算了吧!
可要说这树林子里大了,真的是什么鸟都有,固然有伪军同情抗日,却也有伪军狐假虎威,令人格外的厌恶!
“老东西,你家藏没藏人?”那名砸门的伪军不大信那老头的话,就凶神恶煞般的走到了那老太太跟前。
那老太太本来胆儿就小,一看到日伪军,那跟阎王殿里来的牛头马面似的,枪上的刺刀在火光下闪亮,吓得她嘴哆嗦着都说不出话来了,现在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
“她胆儿小,你吓唬他干嘛?吓得拉裤兜子你给洗呀!”那老头子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他那脾气一上来,就站了起来直接就隔在了那伪军和的自己的老婆子中间。
“诶!”那个伪军眼见着这个糟老头子竟敢跟自己使横,直接就把枪托扬了起来。
可这时身后有伪军却一伸手就抓住了说道:“大彪子,你跟个老东西过意不去干嘛?抓人要紧!”
“就是,不少赏钱的!”那个举火把的伪军也附和道。
一提到钱的事儿上,那个被称作大彪子的伪军这才骂的一声“老不死的”,转身往外走去。
而也就在伪军撤离开之后,突然有一道光线从上面射到了屋里。
那是房上的一片瓦被揭开了,露出来了秦川的那张脸。
“快下来吧,祖宗,他们走了!”那老头低声说道。
秦川很庆幸自己碰到了一个够倔强同时还很恨日本鬼子的老头儿。
当他发现自己不能往远处跑时,就钻到了这老头儿家里来。
还别说,这老头果然是同情抗日的,或者说,本身他也是抗日的。
只是他家这小破屋子里,拿眼睛一扫就是有只耗子都能被发现,根本就无处可藏。
倒是那老头儿给秦川想了个主意。
他家这破房子本来就矮小,上面的房顶根本就没有灰棚,那是直接就亮着瓦面的。
老头儿就让秦川踩着他的肩膀,直接扒着房梁卸了两块瓦爬房顶上去了!
可是那房顶暂时藏人是可以的,等天亮了那可就不行了,外面日伪军搜索的正厉害还不能出去。
所以于秦川来讲藏到房顶只是权宜之计,他接下来的麻烦还绝对不小!
整个县城的日伪军全都出动了,这回已经不用打照明弹了,因为光日伪军所点燃的火把的照明就已经完全够用了。
黎明前的黑暗本应当是最静谧的时候,可今天的这个时段却成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县城有史以来最喧嚣的。
整个城门楼子一带充斥着房门被敲得山响的声音、孩子的啼哭声、伪军们狐假虎威的呼喝声以及日本鬼子那大头鞋跑过街道的声音。
这也难怪,都说这日本鬼子被八路军袭击了,伤亡数十,可是截止目前,一个八路军却都没抓到!
这怎么可以?
袭击日军的八路军跑到城外去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掘地三尺那也得把人找出来啊!
混乱之中,天色渐渐亮了,可日伪军非但没有停止搜索,反而把整个搜索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县城。
没办法,谁叫他们在日军遭袭地点没有找到元凶呢?
而这时在那日军大队部里,那日军大队长清冢正在屋子里坐着。
他已经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安静下来了,脸色阴沉。
左面的耳朵了一枪被打豁了,总是要包扎吧?
可是他手下的卫生兵也没有本事为了止住他耳朵上的血而只包他的耳朵吧?
而同时,拿绷带把他受伤的耳朵缠住了,为了让指挥官阁下能够听清下属的报告,总不能把两只耳朵都缠上吧?
于是那绷带在那日军大队长的脑袋顶上转了好几圈,将那个左耳裹在了里面右耳却露在了外面,这样子就显得格外狼狈而又滑稽。
所以,在生死面前,所谓的尊严那都特么的是假的,现在这日军大队长青冢看起来却更象是一个可怜虫!
现在,这个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个可怜虫的威武者把该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那些该死的八路。
可他这安静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就又有他的通信兵跑了进来向他报告了。
虽然现在的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手下会带给自己什么好消息,可是自己都已经糟糕成这样子了,那还能更糟糕吗?
只是当清冢那个手下向他报告完,,那清冢浑然忘了刚刚想要冷静,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再次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外面日伪军的搜查还在继续。
“大彪子你听说没有,福来的炮楼让八路军给端了,日本人全都给打死了!”有个伪军对大彪子说道。
“我艹!”那个拿着步枪的大彪子一楞,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这个消息委实让人震惊啊!
由于这个消息让大彪子过于震惊,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旁边,那个老头正看着他手中的步枪。
他那支安了刺刀的步枪正扎进了这个小破屋里面板墙的缝隙之中,就他这个动作着实让那个倔老头子心惊肉跳啊!
“都打死了?那咱们的人呢?”震惊之余,大彪子问。
“咱们人的全投八路了,炮楼里一个都没有。”那个伪军低声回答。
“你咋知道?”大彪子不解。
“艹,那里的老百姓说,咱们的人带着他们家的直系亲戚连夜就跑路了,那不是投了八路还能上哪?”就这个伪军的消息很灵通的。
至于他的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那是一个只有他们极少数伪军才知道的秘密,因为这个家伙现在练的已经能把日本话听懂七七八八了!
“哦。”大彪子点了点头时,那个伪军就又凑近了一点低声说道:“那福来炮楼的位子可空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能去了啊?”
说完了那个伪军还回头瞟了一眼就站在门口的另外的伪军。
伪军也是分派的,向着老六的那是一伙,而大彪子他们也是一伙,只不过他们这伙人少力薄,所以从来都是在夹着尾巴做人的。
“走!”大彪子忽然兴奋了起来。
“那这头咱们不查了?”那个伪军就问。
“还查个**毛!都特么的查四五遍了,再查?谁他娘的搞破鞋都能查出来了!”大彪子把插到板墙中的刺刀拔了出来。
伪军们就这样撤了出去。
那大彪子当然不知道,就在那也就刚好能藏一个人的板墙中正有一个人正壁立如棍。
那两边都是板墙,他想在里面藏着那可不就得如壁如棍般直溜吗?
他就那么那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有他知道刚才有多么的危险,那把刺刀就擦着他的肋叉子扎了过去!
那么,这个人除了秦川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