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亓
方才是何物掠过?
令狐灵冲架着剑光飞遁地牢之时,忽觉身边有一道血色飞掠而过。
速度极快,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他一回神,神识扫过数十里,将三百多尺的天牢地牢都给扫过,仔仔细细,没放过任何一片土地。
但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好像那血色仅是他的错觉罢了。
可令狐灵冲却清楚以自己阳神修习,绝无可能有错觉。
所以这只能是有一个更为强大的高人在此施法,而能比他强大者,也唯有元神真仙了。亓
如若是元神在此作乱,那这次事件怕是不好解决了。
但令狐灵冲不是自己独一人,他背后还有华山派。
他启用传讯令牌,往华山派送去京城的消息,以及自己疑似遇上一尊元神真仙的消息。
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就有了回应。
“我已知悉。”
嗯?谁知悉?师父?还是师娘?
令狐灵冲一时间就有些迷湖。亓
但随后他就知晓是谁知悉了。
“你在找我吗?”一道血影扑了下来。
令狐灵冲一惊,这道血影模湖不清,其中透生着极为恶毒的怨念,他仿佛就看到了一人亲手将自身的皮肤揭下,而后又将血肉熬炼,将白骨拆卸,如此之后,再每日针扎皮肤与血肉,使之逐渐融合一处,最后炼成这么一道血影。
见证如此恐怖的一幕,令狐灵冲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那股痛苦从这道血影中淋到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上。
令狐灵冲此刻都恨不得先将自己剥皮拆骨,然后同化成这道血影。
“血影神功!”令狐灵冲心中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在华山派的藏书阁中阅览过的一门魔道妖法。
他当时看了描述就觉浑身发凉,好似冬日迈入三尺冰雪之中,然后再淋上热水,那种冰火交集之感着实让他终身难忘,幸而师父已将那门血影神功封禁,大家也只能看到相关描述,真正的练法却是没有,毕竟这之中涉及许多咒法,更有相应的恶煞怨气,都不是轻易就能试验出来的。亓
在这等邪门魔法下,寻常人被其一扑,瞬息就要化作血影,牲畜野兽被扑也得化作资粮,就是修行者,修为不足者,怕是也会在瞬息之间被炼化成血影一道。
“小子,你寻我作甚?可是要做我的好孙子?”这道血影吐着猩红血光,似乎就要将令狐灵冲吞了。
令狐灵冲轻轻一笑:“这血影神功你还没练到家吧。”
血影却不愣神,只道:“你既然知晓我练的是血影神功,那应当也知晓你不是我的对手吧。”
“哈哈,那也得打过才知道。”令狐灵冲虽然惊疑此獠实力,也惊诧此獠手段,竟能将华山派的传讯符法破解,将他传出去的讯息截走,但不管如何,令狐灵冲可是华山道君首席大弟子,怎么能在仇敌面前怯懦?
绝无可能!
既如此,唯有死斗了!亓
剑光如琉璃,如星斗彗星,横扫这片空间并不宽裕的天牢,把那重重地牢监狱破坏,一层层,切削过去,毫不留情。
血色翻涌,好似血河挂落,瞬息就将整个天牢淹没。
天牢之中的众多死囚在瞬息间就化作血影,天牢的狱神都只来得及庇佑住狱卒。
而此时尚未逃脱出天牢的诸葛正我和周淮安也都陷入血色之中。
不过狱神也将他们庇佑了。
“总捕头,这是什么鬼东西?”周淮安被眼前的血色笼罩,只觉呼吸艰难,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
周淮安几欲呕吐,但都被他忍住了。亓
“快走!”诸葛正我见着这重血光,便知是自家师弟勾结的血魔在作怪了。
“那灵冲道长……”周淮安还犹豫,想要关碍令狐灵冲。
但随之就被见如同琉璃般的炎炎剑气已经斩到身边,将他身侧的血色一一斩灭。
“你们且先去追贼,此魔由我来斗!”令狐灵冲的声音快速传入他们的脑海中。
这下他们也知晓令狐灵冲的实力真的超乎他们的想象。
“华山派又出了个天才人物。”诸葛正我感叹一声,而后就一把拎起周淮安的后领,然后驾起一道狂风,以八方八相之力极速腾空而走。
轰!
亓
他们两人刚遁出天牢,就见天牢底下传来一声震天响。
再回首,就见整个天牢洞口都在冒着橘黄色的火光,方法在天牢中点燃了一颗小太阳。
华山派神功——纯阳剑典!
世人皆知华山派有一门无上剑法,曾经华山道君就曾施展过,那漫天的炎炎,那一轮轮大日的升起,都深深地烙印在世人的脑海中,久久无法忘怀。
而这门纯阳剑典却只在华山道君的手上展现过赫赫神威,其余华山弟子施展出来虽然也远超江湖上绝大多数的剑法,但却都无此可怖的威力。
直到今日!
江湖上可以流传一事了。亓
华山道君后继有人!
如此了不得的剑法一经施展出来,整个京城都在震动,即使有着笼罩整个京城的法阵镇压着,京城百姓仍能见证那昊日西升之景(天牢在xc区)。
“总捕头,那血影魔头死了吗?”周淮安惊愕之下,便问起身侧的诸葛正我。
诸葛正我心中虽然也满是震撼,但也知晓此时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他们得快些追出京城。
虽然那些贼人定会等候他,但也不能将这事办得太糙了。
所以快些追贼才是正途。亓
“你且在此等候灵冲道长,我去追击那些奸贼。”诸葛正我留言一句,然后就火急火燎地施展轻身提纵之术,赶紧追出京城。
周淮安赶紧应了下来,而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牢。
此时,天牢之中的灼热气息已经狂卷八方十里地。
幸而天牢周边无有民房坊市,全是一片荒凉,且布满法阵,全都是为了镇压天牢,防止天牢之下的死囚逃脱。
此时,琉璃炎炎剑气泼洒在这片土地上,将阵法一一激发,使之齐齐发动,便要协助令狐灵冲镇压天牢之下的敌人。
冬!
一道血光冲霄而起,伴随着琉璃炎炎剑气,便要冲破虚空。亓
周淮安见状,嘴巴张了张,整个人都在颤栗着。
就是武学宗师落在此间,怕是得饮恨当场,死无全尸。
周淮安正是武学宗师,所以设身处地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
那重重剑气浪潮下,那道道血光之下,其中的精神意志便足以污染一个人的精气神,使之化作这两人的傀儡伥鬼了。
这等意志,纵使是他这个武道宗师见到了都觉心底生出了些许异样,头皮发痒,方法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
长气微吐,周淮安又退了三里,不敢近窥此景,只能远远看着这一场大战。
距离拉远后,那种头皮发痒的感觉才渐渐消失。亓
而此刻,血光与琉璃炎炎剑气已经完全纠葛在一起,冲上数十里的高空之中,将星光遮掩,使月色暗澹。
“好个血魔!好生厉害!”
忽然,周淮安的耳边响起一声叹喝。
他一扭身,就见到令狐灵冲的身影出现在他身侧。
而令狐灵冲一现身,那漫天的血光与琉璃炎炎剑气便慢慢歇落,渐渐无影无踪。
“灵冲道长?”周淮安惊疑不定地望着身侧的令狐灵冲。
他则无奈叹息一声:“此魔奸滑,一着不慎,就被他逃了。”亓
“此魔已遁入地脉,遁出京城,不会危害到京城百姓,只是他怕是要追往与之配合着声东击西的那伙贼人,与之会合。”令狐灵冲又道。
当然,他心底还有许多疑惑。
那就是此魔怎会现身在此?而更让他奇怪的是,此魔似乎很熟悉他们华山派的剑法路数。
就在他们要起身赶往城外时,城外便传来一阵轰鸣。
显然,战斗已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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