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419年农历十一月十八日,多云转晴,无雾有霜。
今天是陈帆的生日,身份证上是这么写的,至于他真实的生日是否在这天,他也不知道。
早上七点,天刚微微亮,太阳还未升起。
蓝旗、赵小悦和韩小敏拿着礼物推开陈帆的病房木门,“生日快乐!”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床上的被褥叠的整齐,床头上装镂空朱砂铁球的木盒子不见了。
“咦~人呢?”三女异口同声,溜进屋子里,在床头的桌子上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出去转转。
此刻,陈帆穿着棉大衣,带着白色口罩、棉帽子,背着双肩大背包走在大街上。时间不算早,大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他们有的去工作,有的在遛狗,有的吃早餐谈新闻,三句不离“陈帆”两字,口中不免骂上两句,他听得只锁眉叹息。
早餐的摊位上,骂他的人不少,中间还带着骂他的父母朋友,甚至带上蓝旗大府医院,偶尔还能听到新编排的故事。什么他跟市长的千金还有一腿,在某某地方看到他们在约会,还跟某富豪的千金在一起过,因为不如意,把人家女孩给杀了!但是因为门儿比较硬,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把人家的哥哥打成残疾人,好像他们还住在一个医院……
在澡堂浴室里,听到的话更是污秽,甚至出现男男情节,只把陈帆恶心的去单间洗澡去了。
他转了很多地方,耳中听到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越听这心里怒火越重,即便心里想着老爹跟他说的话,不知者无罪,但还是忍不住发火,他们的话像魔咒一样,环绕在耳边,出现在脑海,像是漫画书一样一页页的在他眼前翻过来翻过去。
恶魔、恶徒、淫棍、疯子、怪物、狗屎、沙雕、二货、屠夫、贱货、奸夫**等等各种帽子往他和他的朋友头上扣。
临到中午的时候,走在大街上的陈帆心中的怒火冲天,仿佛夏日里的烈阳,任这隆冬鼎寒也压不下去这火焰,“不行!得回医院!”
他才转悠半条街,这流言谣言便把他搅得怒火鼎盛,要是再走下去,这心脏病非得犯了不可。
陈帆抬头望着多云沉沉的天空叹了口气,低头转过身,刚要抬步走,忽然发现前面三米外的青石地砖上,站着一位身材挺拔的老人。
他穿着墨绿色大衣,双手扶着银白色龙头拐杖正慈祥的看着他,身后跟着两位身形健硕,神俊异常的黑衣保镖。
俩人目光对视的瞬间,陈帆忽然感觉老人眼里迸发出令人胆寒的冷光,这慈悲冷眼!顿时让整个繁华的步行街道失去颜色,嘈杂的声音好似瞬间安静下来一般,眼里的事物只剩这位老人。
陈帆没法运用精神,因为运用精神便是动用内源场,会把他心脏处结构化的内源场炼化而出现心脏病。他内含着精神,低头转身打算绕过老者,没想到他刚走两步,老人身后的保镖便拦住他的去路。
陈帆抬起头,目露凌厉的杀气,浑身气势高拔,“为什么挡我的路!?”
这彪悍凌厉的煞气,顿时缠绕住两位保镖的精神,在他们眼中,陈帆一时间变成百丈来高的杀神,身上散发的浓重杀气让俩人浑身汗毛炸起如刀在喉,瞬间感觉自己强壮的身体在他面前变得单薄无力。
怎么这么大的压力!?他们好歹也上过战场。
老者却微笑着开口,“我姓蓝!想跟你聊一聊。”
陈帆听到蓝字,眼中杀气骤减,浑身气势收藏不见,顿时露出微笑,“您是蓝……”
老者伸出手指放到嘴边,“嘘,跟我走吧。”说着转身在前带路。
陈帆从保镖中间穿过跟上老人。
两位保镖呆立两秒,随即猛然回过神来相互看一眼,眼中的惊慌不减,感觉刚才差一点就死了!但现在再看,这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他们走进街上最大的一等级的敦煌大酒店,这大酒店的大门装修的古朴典雅,门楼上的大匾额蓝底鎏金大字,敦煌!厚重的气势,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普通人来的起的地方。
进门的大厅更是琳琅满目的鎏金、珠宝式的建筑风格,厅中的水晶大吊灯,好似天上的繁星。
他们来到三楼,走进一处名为珠峰阁的单间。房间里一张不大的红漆圆木桌,上面搁着仿水晶的玻璃转盘,琉璃盏,水晶杯,鸳鸯壶,芳香的清茶。两位保镖站在门外,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而坐。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陈帆,“我叫蓝建军,是蓝旗的爷爷。”
陈帆没有猜错,随即露出讨人喜的笑容,“爷爷好,我叫陈帆,蓝旗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
老者蓝建军的表情一滞,心里暗骂他不要脸,随即拉下脸,凌厉的精神勃发而出,“今天找你来只为我的孙女蓝旗。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回去后跟她主动分手,但话要说的漂亮,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第二,把你在飞鹰市的名翻正,我便同意你们交往。给你五分钟选择的时间。”
老人精神如同一片天,他每吐出的一个字,都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陈帆的精神上。
陈帆也是见过劲使的人,但是劲使给他的压力是力量上的无助感,但这老人给他的压力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是势!一种掌握全城民意的大势,与其说老人对他的压力,不如说老人以全城人的意志来压他做出选择,这种压力如天降一样。
蓝建军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见过很多的少年,绝大部分少年都是青春热血,遇到被人打压的事情,第一个反应便是怒,第二个反应便是起身大吼,但眼前这个少年却露出温和的让人心疼的笑容。
陈帆扛着巨大的心里压力露出微笑,因为他知道爷爷是为蓝旗好,就算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都没有关系,毕竟这是她的亲爷爷,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他能够理解一个人对家人的袒护,“我杀的人太多,这些人当中不乏有掌大势的家人,不乏有劲士的家人,更是把冥鲲组织全部得罪。
我若正了自己的名,朋友虽能以我为荣,但也会陷入危机当中,我若不正此名,朋友亦能以为为荣,但会陷入现在的困境,而那些危险找不到他们,他们能安生!
你给的选择题,我没法选,也不会选!我今天出来,就是在想办法。”他虽然说得温柔,但意思很明白,我就是不选,你能把我怎么的?
蓝建军垂眯着眼睛,“年轻人,你可知道这飞鹰市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