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的指尖摸到镀金钢丝的端头之后,指尖劲力一运,内源场泛出指尖,进入镀金钢线,不到两息,内源场便顺延着镀金钢线奔腾到地下的硫酸铜溶液中消解。
随即,他借物御气,镀金钢线内的内源场,瞬间勃发膨胀,撑着沿途的缝隙变大,镀金钢线松动起来。
陈帆抓住这根钢线,拉出二十公分,随即反复的左右折叠,如此花费近半个小时,终于把小拇指二分之一粗的钢线折断。折断这根线,他才能把整个墙上的线完完整整的拉出来,若是找不到这端头,贸然随意拉扯镀金钢线,会造成的局面就是,线不够长,无法贯通整个楼房。
陈帆抓紧镀金钢线的这一头,用力拉扯,镀金钢线噗的从墙里面崩出来两米长,随即陈帆运出内源场进入镀金钢线,一招借物御气,猛地一拉,整个房间的镀金钢线,哗啦一阵作响,统统从墙体里面崩出来,脚下的地面更是崩弹一下,弹得他脚心发麻。
他看着满屋子的镀金钢线闪着红光飞舞,心里顿时乐开花,如此一团钢线,少说也有好几百米。不过,他好奇的是,这制钢的工艺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粗细竟然像绳子一样,难道不是钢线?
陈帆怀疑归怀疑,但是没有犹豫,随即精神一动,镀金钢线的另一端,如蛇一般,钻到门缝处穿出门外,朝远处蜿蜒而去。
镀金钢线的上面带着内源场,便是带着陈帆的精神,钢线所到之处,就相当于与陈帆精神所到,他能从精神之中看到途径的所有一切。
“先从哪里开始拆呢?”陈帆心里暗想,“哦!对了,先看看这楼房里有没有人再拆。”
陈帆花费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这六层楼的房间转了个遍,除了一层燃着的氦石灯外,其余楼层没有一间房间燃烧氦石灯,也就大门里面,长长的琉璃走廊的起始端,守着两位守卫,正在吃肉喝酒,其余地方连个猫影子都没有看到。
深长的走廊里,昏暗的氦石灯光闪烁,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守卫的说笑声,回荡在这里。
忽然,一丝轻微的拖沓声响起,沙沙的好似什么东西在地上爬。
两个守卫听到这个声音,立马静下来细听,可是细听之下,这声音便又消失了。
“咦~刚才是什么声音?”络腮胡子的守卫疑惑的看向远处。
“风吧!”年轻俊朗的守卫也盯着远处看。
就在此刻,啪的一声鞭响,一座石像的脑袋应声落地,嘭的一声,琉璃地砖被砸个粉碎,哗啦啦一片玻璃渣闪着晶光,四散一地。
两守卫猛然站起来,握紧手中的长枪,端枪瞄准前面,“谁!?”
他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但是没有应声!只有窸窸窣窣的拖地声。
两人目露惊恐之色,络腮胡子大喊:“是陈帆吗?若是陈帆,你想走就走吧,别为难我们兄弟两人,我们也是听人命令办事,请不要伤害我们!”
陈帆可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他听到回声立马喊:“谁在叫我?是送晚饭的吗?我在审讯室呢,困在里面出不来,麻烦来个人开开门~人有三急呐。”
两位劲士一听是陈帆的声音,再听到根本出不来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的端着枪往前走。
忽然,又一声鞭哨声炸响,又有三尊白玉石像的头颅应声落地,嘭嘭嘭!吓得两位兵士顿时想起陈帆得罪人无数,此刻八成有寻仇的人来此报仇!于是端着枪转身夺门而出,肉菜也不拿,大门也不守了,直往最近的夜市奔去。
未经审讯,未定其罪之人,滥用私行囚困,是违法犯罪,因此,两人也没敢往上报,任由这里爱发生什么发生什么。
陈帆知人一走,御使镀金钢线盘旋飞舞,长长的走廊龙蛇奔腾,一道道红光横穿白玉石像,白玉石像纷纷破碎倒地。这并非他憎恨历代皇帝和上峰,而是觉得这里不配拥有历代皇帝和上峰的石像。
捣毁石像,他便御使镀金钢线,盘缠到楼顶,从通风口甩出一根十米长的镀金钢线。
他正要御使钢线割裂房体,便感知到蓝旗他们来了!
陈帆能与人精神沟通,但还没法在这么远的距离沟通,但能告诉他们自己所在,于是精神一动,瞬间辐射到马车里他们的身上。
两匹的马车刚停,蓝旗四人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陈帆没错!
迪尔抓住这股精神,立马展开异化能力,瞬间便感知到陈帆的位置所在,“大哥!你真被人骗到这里面了?”
陈帆正闭眼控制镀金钢线,忽然听到迪尔的声音,心里一顿,想着还没跟他解释,一阵的后怕,“是啊,我骗你这个干什么!”
迪尔一脸的不情愿,“我跟你说大哥,出来后你要是不道歉,我非打你不可!”
陈帆嘿嘿一笑,“对不起啦,事出有因,你又在治疗,不敢让你知道真相啊,出来后允许你踹我一脚!”
迪尔会心的一笑,“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陈帆挠挠头,“拆了这栋楼吧,我就出去,你们赶紧回去把,别到时候官府找你们的事情,别下车,马上走!”
迪尔把陈帆的话传递给蓝旗她们,蓝旗叹一口气,“咱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看看。”
于是,这马车停这里不到两分钟,便又匆匆的离开这里。
陈帆等他们离开后,便扬起长长的镀金钢线缠住房顶一角,借物御气一运,钢丝勒进水泥中,一角房顶轰然崩裂,两秒后从房体上滑落,落地嘭的一声,攘起浓厚的灰尘。
冬天的这个时候,周围很少有人,但不乏有情侣压马路,忽然听到这重物落地的声音,只吓得四处望。
起初,陈帆每隔半小时削掉一个房角,期间,便在楼房里破坏超过一点五吨重的机械设备,若是不拆这些机械设备,房体一踏,机器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定会引起内源场溢出效应。
他也不着急,等到夜半时分,他玩够了,便一次斜着削掉一层楼!
激荡内源场的镀金钢线,如同锋利的刀子割过整栋楼,整栋楼就像一块蛋糕一样被斜着切开,被切割断裂的房体滑落撞地,轰塌声响彻夜空。
切割掉一层楼后,陈帆担心后面切掉的楼会堵塞交通,便御使镀金钢线,把刚切下来的楼房切得更碎一些,并缠绕着他们甩到院子里摆好。
以陈帆现在的力量,拆一栋楼,不在话下。
临近天亮,这新源府的大楼被拆平坦,只剩陈帆这间审讯室完好无损的矗立在废墟之中!还有一扇鼎高的黑漆獬豸兽头大门,孤零零的立在马路边上的高台阶上。
此刻的陈帆,身在审讯室中,他躺在地上,浑身缠满镀金钢线,跟个作茧的毛毛虫一样,哭喊的声音沙哑:“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啊!惊天动地啊。”
这里地处坊间外围,又因为对面是烈士陵园,所以没有住户,因此,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是在早上的时候,对面烈士陵园的看守的耳聋老大爷率先发现的。
老大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地震了吗?”
随后越来越多的路人看到这一奇观,六层高楼一夜之间碎成渣,铺展满地也没有落到路上一点,整整齐齐平平坦坦的摆在院子当中。
要知道,现在拆房全靠人力,是没有大型机器的,不像古代拆这新源府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就完事,即便现在利用爆破拆除,也需要很长时间,得先把房间里,超过一点五吨的机器设备拆掉,不然引起内源场溢出效应,那才壮观呢。
审讯室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很快便引起围观人群的注意,但是任凭陈帆如何装模作样的叫,也没人敢凑近去看,别忘了,这里可是新源府,谁知道里面囚禁着的是个什么怪物。
其实现在,蓝旗、赵小悦、韩小敏和迪尔,就在附近候着,他们一早便过来了,就是来看戏演戏的。
迪尔听到陈帆又哭又闹的声音,不由得觉得自己好像得重新认识他!这那里是哪个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啊,简直是个撒泼打滚的小流氓啊。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影响到陈帆在迪尔心中的分量,这时候,这样的行为恰恰是最无害的。
朝日闻讯赶到这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睛瞪得快要出来,手里伪造的审讯报告,差点掉到地上。
他见周围的人多,知道事情不能再拖,完全不顾这新源府如何塌掉的,赶紧带着人,踏着碎砖石块,来到审讯室前。
他恶狠狠的捏着嗓子问:“陈帆,你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