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沧海之上,秦轩与红衣望着远方。
海啸滔天,旋即,有万千余力,将那海啸硬生生震碎。
更有一道道余波,掠过数百里天地不止,向四面八方扩散。
“长青哥哥,他们似乎在围攻一个人!”
红衣眨眼望着那远处的天地,一尊尊前古,当世天骄,围攻着一人。
这些天骄,每一位,皆是混元仙尊。
每一人之力,皆极为恐怖,而那被围攻的一人,也是遍体鳞伤,只不过在其之上,一尊浩瀚璀璨的大印,散发着光辉,震灭着一道道仙术,神通。
更有十余仙兵轰击在大印之上,一次次轰鸣。
“帝兵!”
秦红衣面色骤变,满是吃惊的望着那大印。
“嗯,应该是这祁帝六关内余留的三大秘宝之一。”秦轩淡淡开口,他遥望着那被围攻之人。
那是一位前古天骄,背有一双肉翼,浑身有破碎的晶甲,隐隐有淡金色的仙血流出。
游天翼族!
恰巧,这一天骄,秦轩还认识,存在其前世的记忆之中。
游天翼族的天骄,游世子!
前世,魔庭之下,第一魔窟,游天魔窟之主,游天大帝。
秦轩静静的望着此人,青帝殿内,有教无类,不仅仅存于当世天骄。
前世禁地暴乱,这游世子本就是孤苦一人,在其所在纪元,其祖辈大帝耗尽余力,将其封禁在冥土禁地内,于此世封禁之力耗尽,不得不出。
不过让秦轩为之奇妙的是,前世他在半圣入冥土后,遇到此人,恰巧也是在围攻之人。
此人是为救冥土一族,不惜与其他大族为敌,遭遇围攻,秦轩恰巧路过,便顺势救下。
一面之缘,但在秦轩昔日创下青帝殿,迎不朽一脉之怒时,却是以半帝之身,出现在不朽帝岳之上。
一人,力抗不朽一脉九大圣人,擒而不杀,且愿追随秦轩,入青帝殿内,得入魔庭第一魔窟,尔后经由大劫,秦轩两次相救,使得其破后而立,晋入到大帝之境,在大劫之后,游天大帝之名,早已威震仙冥。
前世种种,如若尘烟过目,秦轩不由轻笑一声,望着游世子。
这一世,他本以为不会那么早遇到那些曾经青帝殿麾下之人,但昔日混元道帝,加上这游世子,一而再的相遇。
在秦轩念转之中,十余天骄再次联手。
“杀!”
有人怒吼,动仙兵,凝聚混元之力,化作一道若破灭一切的长虹,冲向那极仙阳帝印。
轰轰轰……
在那帝印之下,游世子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靡。
他望着那围攻的众人,脸色发苦。
他耗费数十年时间,得此帝兵,本以为是一场大机遇,谁曾想到,机遇与劫难之间,也不过是一线相隔。
“他已经难以支撑了!”
一道喝声响起,一尊浑身笼罩在淡蓝色长袍内的生灵大喝。
其余众多天骄望之,也不由露出喜色。
眼眸在那帝印之上,不乏贪婪。
这可是帝兵,即便在他们这等天骄眼中,也是绝世之物。
他们所在纪元,有一些手持圣兵,甚至半帝之兵出世,但却无一人能持有帝兵从前古纪元而来。
除却大帝,手持帝兵封禁这近乎是寻死之举。
大帝之下的生灵,根本镇压不得那帝兵气息,会导致封禁不全,一些贪心之辈曾经尝试过,但最终因帝兵气息渗漏,导致封禁失败,湮灭在岁月之中。
这等存在,不乏少数!
“尔等,当真要绝人生路么?”
游世子惨笑一声,望着那围攻之人。
“就算是得帝兵,又能如何?”游世子仿佛有一些自嘲,“封禁在这一纪元出世,依旧是你死我活。”
他微微咬牙,仙界众生,这些前古、当世生灵不曾明白,真正近在眼前的,是大劫。
曾毁灭一个,又一个纪元的大劫。
而这些人,却在杀戮,在横夺,他反而觉得有些可怜。
“游世子,你太不自量力了,帝兵,非你能守护!”
“你若交给我,我可帮你离开,让你得一条活路!”
骤然间,游世子耳中浮现出一抹传音,就连游世子都不知,这传音从何而来。
游世子冷笑一声,他支撑着重创的身躯,嘴角染血。
在其头上,那帝兵骤然一震。
“想得帝兵,送……”
他话音还未落,骤然间,其瞳孔之中,两道身影掠过那围攻十余人,缓缓落在他面前。
秦轩不曾望向围攻之人,而是静静的望向游世子。
一双眸子内,徒留的只有平静。
四周,那十余围攻之天骄,不由皱眉,凝视着秦轩。
“这是何人?”
有人沉声开口道,在这祁帝六关内,他并未见过秦轩与秦红衣。
“不知!”
有天骄摇头,眼中却有冷意。
“还不速速滚开!?”
怒喝声响起,有天骄散发威压,落在秦轩与秦红衣身旁。\0
秦红衣皱了皱眉头,她缓缓转头,那双暗金色的瞳孔让一些天骄心中微动。
“我来吧!”
就在这时,秦轩已经转身了,他不曾对游世子说一句话。
游世子更是满面茫然,他望着秦轩的背影,有警惕,也有疑惑,更隐隐有一抹希翼。
他看得出,秦轩并非是为夺帝兵而来,否则,以他这早晚将陨之势,何必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此处。
游世子疑惑之中,秦轩却已经淡漠开口。
“尔等若离去,可得一缕生机!”
他松开红衣之手,红衣也乖巧的退后。
那众多天骄,在这一刻不由一怔。
旋即,有天骄暴怒,眼中隐隐有杀机。
“你说什么!?”
“我等离去,可得一缕生机,你是在说,你要与我等为敌!”
“杀了吧!”
十余天骄,神色各异,但对于秦轩之言,皆不放在眼中。
秦轩不由轻声一笑,他望着那十余天骄,微微摇头。
“路,是尔等所选,是生是死,是悔是恨,那便与我无关了!”
“我秦长青,向来予众生一缕生机,但,也仅仅……”
“一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