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大门前,静王和王妃在对峙。
柳若嫄越看这装腔作势的男人,越觉得不顺眼。旁边的丫鬟初衣瞅着静王浑身散黑气,不由得有点心慌。
偷偷拉一下柳若嫄衣袖,附到耳边:“大小姐差不多点就行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看看静王气得要喷火了——”
柳若嫄白了初衣一眼,什么差不多,还差得远呢,喷火怎么够啊,我还想让他喷血呢!
放心吧,折磨人我最会了!
哼哼哼,今天不仅要甩了他,还得狠狠黑他一顿,正反面,里外面,都黑得透透的。
她掰手指算一算,翻过来折磨一次,翻过去再折磨一次,来来回回四五次,这才爽,这才过瘾!
“管家,继续记账!”柳若嫄从容吩咐道。
围观众人见到这一幕,啧啧感慨:“当王妃真不容易啊,每天还得自己记账,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用了什么,一丝一毫不能差,万一少记一点,抠门王爷不得揭了她的皮?”
尚书府的婆子直抹眼泪:“大小姐可怜见的,嫁来三天,连口饭都没吃上,静王太狠心了,要活活饿死我家大小姐!”
家丁们搬完了嫁妆,肃立待命,柳若嫄问管家婆子,还有什么东西少拿了,不要落下一件。
王府卫管家看着实在不像话,于是上前,满脸堆笑劝说道:“王爷跟王妃是一家人,这样算来算去不是伤感情吗?要这么算下去,王妃还失手烧了一间侧厢房呢,这可算不过来了……”
云子缙一脸黑气:“……”真是蠢货,提烧厢房这茬干嘛!
卫管家说完就后悔了,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为了让王爷和王妃和解,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不用算得太清楚。
但柳若嫄不关注这些,只想跟云子缙撇清关系,淡淡笑道:“算清楚伤感情,不算清楚还伤钱呢!”
卫管家:“……”王妃对钱敏感,总跟钱扯上关系。
“卫管家刚说的那番话,我可不爱听!别说一间侧厢房,就算一座宫殿也算得清楚。来人,把算盘拿来,好好算一下本小姐烧的侧厢房,到底值多少银子!”柳若嫄霸气十足。
卫管家:“……”肠子要悔青了。
这真不是我的本意啊,王爷你快上吧,老奴撑不住了,你家王妃太厉害!
柳若嫄一吩咐,身边的管家立马拿来算盘,噼啪噼啪拨着珠子:“破旧厢房一间,木料三两,瓦灰二两,房梁三两,石墩二两,床榻家具五两……”
最后算出一个总数,三十两。
初衣不服地撇嘴道:“大小姐,就那间歪歪斜斜的破烂厢房,还值三十两?我哥哥就是盖房子的,让他来盖一间,十两银子能盖个更漂亮的!”
“王爷好容易有间破房子,咱们就别计较了。”柳若嫄淡然说道:“好歹我嫁进来第一天住的厢房,虽说冷飕飕的窗户都破了,屋顶都漏瓦了,但也是王爷的心意,三十两就三十两吧!”
一群旁观的群众愕然,简直不敢相信,这抠门王爷得多抠啊,让王妃住漏风的破房子,令人发指啊!
云子缙已经懒得解释了,这个女人不是蠢,而是精过头了。
她嫁进来三天,从王府到皇宫,再从皇宫到王府,来回两趟,已经把他黑得体无完肤,简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女人这种奇怪的东西,小心眼,记仇,心狠,千万不能得罪啊!
眼前这种情况,他当活靶子躲也躲不掉了,反正债多了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痒。
静王府的脸都丢尽了,只差这一层面纱没揭开。
云子缙恨不得时光倒流,他要早知道这样,第一眼选画像娶王妃的时候,他就把柳若嫄的画像扯烂,跺两脚,扔进火盆烧干净!
从此世上清净了,他不娶蠢笨大小姐,就不会有这么多烂事!
现在他只能假装看不见,直接躺平了当咸鱼,让她使劲黑吧,黑着黑着,没准就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