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还想要和凌寒叔叔说话呢!”
到了外面,六子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杜鹃有些窝火的直接打了六子一巴掌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这么久没有接任务,你是忘了二哥的外号是什么了么?”
六子被杜鹃扇了一巴掌,有些小小的恼怒,却也没有说什么,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道。
凌寒的外号?
杜鹃眼神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六子一眼,捂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凌云的外号不就是三步倒么,只要让他重复三遍同一句话的人,统统活不过下一个明天,不管敌友,当然——除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宋少泽!
杜鹃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心定的同时也撇了撇嘴小声的抱怨道:“这凌寒叔叔也忒不识趣了些!我可是潭熙姐姐的人,他也不对我客气两分!”
“杜鹃!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
像杜鹃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为就算是六子这样憨厚的性格也体谅不了了,他虽然体谅杜鹃为了潭熙姐付出的苦心,可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潭熙姐姐作为筹码交换却也有些过了!
何况他家二哥也算是他们的长辈了,就算没有好脸色也是应当,何况他凌寒二哥原本就是那样的冰块脸!
“怎么了?连你现在也要偏帮他们了?”杜鹃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质问道:“六子,我们可是一起从训练营中出来的,我们说过要一辈子支持对方的,怎么?如今你跟着老大他们出来执行任务了,便瞧不起还未执行任务的我了?”
杜鹃嘲讽一笑,端的就是一副落寞的样子,这样冲着六子说完后便直接转头再也不理睬六子直接走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六子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跺了跺脚也不知道怎么样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杜鹃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擅自将不相干人员带到这里,违背老大的意思做出有违本心的事情,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待会回去受罚吧!”
凌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六子的背后,见六子这般懊恼的站在原地,用低沉的声音冷冷的说道:“不遵从命令,擅自安排不向上头汇报,而且针对的目标还是姜小姐,你真以为你跟着老大就是老大重视你了?你就可以不遵从老大的话了?你以为你是来海洋岛度假的?你的一丝头脑冲动很可能会让我们几个月的辛苦与努力全部泡汤,走在前线的战友也可能你这样鲁莽的行为丧失生命,就冲你这样的行为,老大就算遣送你回去也是应当的!”
“二哥,不会吧,我只是想要帮帮潭熙姐和杜鹃!”
见凌寒说完也走远了去,六子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小跑着拉住凌寒的衣角哀求道:“二哥,这可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不想回去,您可得帮我在老大面前说说好话啊!”
凌寒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听了六子说这话,一个眼神便已然甩了过去,看着六子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傻子,眼神中不能再明显的赤裸裸的“老子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么”让六子心中一凛,默默的便松开了自己扯着人家衣角的罪恶之爪,任由凌寒远去,再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哭丧着脸,越发的觉得绝望了起来!
*
房间内,宋少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慢慢升起的余晖,嘴角紧紧的抿着,看着余晖的眸色也有些深沉,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老大。”
凌寒冷冰冰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带着一份谨慎与一丝尊敬,唤了一声后见宋少泽几乎没有动作,也没有应答,虽然猜不透宋少泽是什么意思,但是凭借着与宋少泽多年的默契,凌寒此时也知道宋少泽是想要和那两位肇事者好好谈谈,遂也率先走出了门,离开了房间,而降房间外两个缩着脖子的人给赶了进来。
杜鹃还算好,虽然也莫名害怕宋少泽那强大的气场,但是一想到她又潭熙姐的保护,杜鹃便觉得自己多了一层保护膜,对于宋少泽倒是也少了一丝害怕,总算是不那样怂了。
可一边的六子却没有杜鹃这样会为自己找借口了,此时六子的头紧紧的抵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与自己的胸口融为一体似得,整个人就是一袋鼠的模样,就差少了一个育儿袋了。
“老大,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可是我们也是有理由的,希望您能够听我们的解释!”
空气中的沉默越演越烈,虽然宋少泽什么也没有说,也面对着他们,但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就那样紧紧的包裹着他们,让他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十分的有压力。
终于,杜鹃首先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开了口,殷切的说完后便望向了宋少泽的方向,想要宋少泽不计较他们的过错。
但是奈何,宋少泽就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似得,只稳稳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余晖,就是不曾说话。
这让杜鹃和六子更加的倍感压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杜鹃和六子几乎觉得自己的胸口已经不能呼吸,闷得慌。
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六子终于抬起了头,沙哑着声音冲着宋少泽道:“老大,这次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愿意听从惩罚!”
这话一说完,六子便觉得自己周围的气场一松,胸口似乎的都了释放,几乎是本能的深吸了一大口气,六子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今天就离开这里吧!”
宋少泽终于是转过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喘着粗气死命呼吸的两人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凭什么?这样不公平!”杜鹃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蓦然听到宋少泽这样的安排,几乎立即反驳的质问道:“这件事情是我出的主意,也是我硬拉着六子,六子才对答应帮我的,老大你要是想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便好,六子是无辜的!”
“你自然有错。”
宋少泽连看都没有看那杜鹃一眼,转身又望向了窗外,淡淡的回答道:“私自要求执行任务人员协助你做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出了事情你自然要负大头,我责罚六子是因为他不顾自己的身份与外界的人物搅和在一起,如若人人都像他一样,这队伍便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宋少泽淡淡的,像是浑不在意的说道:“为了团体,剔除一颗意志力不坚定的石头,这也算是为团队做了一件好事!”
“老大,你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杜鹃听到这话已经愤怒的不可自已,艰难的起了身说道:“我虽然没有有幸和您共事过,但是我经常会从潭熙姐哪里听到您的事情,在潭熙姐的描述下,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公正的秉公办事的人,对待弟兄们也很好,可是如今我却没有看到我心中的老大,而在我眼前呈现出来的反而是一个只听信一个女人,不以身作则的小人罢了!”
“您说六子帮了我这样不相干的人,可是您呢,那位姜小姐难道不也是与任务无关的人么?您可以肆无忌惮的将那姜小姐拥入怀,难道还不许六子为了潭熙姐帮我一下么?”
杜鹃大声的说道:“老大,我觉得您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杜鹃!”
六子听到杜鹃这样冲着宋少泽说了一大推指责的话,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错了啊,姜小姐的存在还是从他口中老大才知道的呢,姜小姐的手中可是掌握着那些R国人的具体的资料呢,是老大女朋友也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他虽然在潭熙姐和那位姜小姐中支持潭熙姐,但是这样明目张胆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啊!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老大面前抬起头?!
“六子,送她回去吧!”
宋少泽却只当杜鹃那番话是空气,淡淡的出声后又转过头来想起了什么冲着杜鹃冷笑道:“私自出训练营,罪加一等,降级一等,两个月内不准外出,任务量也要加倍。”
“这样,你大概就没有时间来想这些你根本管不着的事情了!”
宋少泽说完,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再施舍给杜鹃,门外的凌寒也适当的走进了门,看着跌倒在地的六子和艰难起了身的杜鹃,又看着周围散发着冷气的宋少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冷冷的冲着六子和杜鹃道:“麻烦你们跟我出去吧!”
“我是潭熙姐派来的,不算是私自出营,你没有资格这样做!”杜鹃听闻这话,又见凌寒已经进门,似乎下一刻已经要执行惩罚,连忙说道。
“第一,潭熙如今已经不算是训练营的教官,第二,军人的天性就算服从,你不服从上级的安排,还想要质疑我,看来你连军人的天性都不曾有,看来你也可以从这次的训练营中的名额中除名了!”
宋少泽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已经将杜鹃的前路全部堵死,一旁的六子一脸震惊,显然没有想到宋少泽回这样做,倒是一边的凌寒倒是男的的扬了扬自己的唇角。
这是多少年前的宋少泽了?心中有些顽劣的小恶劣,总是想对着别人施展,别看宋少泽这几年变得越来越老成越来越雷厉风行,那是因为此刻已然没有人会这样作死的躺在宋少泽的枪口上,所以宋少泽这点小恶劣因子才没有挥发出来。
可过了这么些年,居然平白的跳出来这么一个上杆子往枪口上撞的不怕死的,以为自己浑身都充满着道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宋少泽可不是那样正直的人,相反的还有一丝别人看不到的面,向那种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人绝对看不上的运用官职镇压其他人的手段,在宋少泽这却是用的恰当妥当又爽快。
以权欺人不可为,可以权欺自己讨厌的恶人却是宋少泽一直以来做的津津乐道的事情。
名声这种事情,可从来不再宋少泽的考虑范围内,在宋少泽的眼里可一直都是以实力说话的。
可是杜鹃却是天生的作死性子,宋少泽这话还没有说出去多久,杜鹃便像是被刺激了什么,扯着嗓子硬生生的说道:“那潭熙姐呢,你现在与那个姜思伊在一起,你对得起潭熙姐吗?”
“嗤。”宋少泽冷笑一声,对于杜鹃的话觉得十分的好笑:“这是我与潭熙之间的事情又与你何干?更何况,我在这说了你也该听好了,当年潭熙救我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我也很感激,但是我绝对不会用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来做这个赌注!这话你也回去说给潭熙好好听听才是!”
一旁的凌寒听了这话也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也只有几个团队的老人才知道,潭熙那个女人,为爱实在是太疯魔,那时候宋少泽明明可以避开那枚炸弹,可是潭熙却硬生生的扑倒了宋少泽的身上帮他挡了那颗炸弹,与其说潭熙是处于本能反应想要保护宋少泽,不如说是潭熙为了爱牺牲了自己的健康,想用愧疚绑住宋少泽的心!
但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宋少泽这样的人是从来没有心的啊!
凌寒感慨了半天,忽又想到隔间还睡着的那位姜小姐,又默默的干了一句,当然,除了姜小姐和宋少泽在意的人以外。
虽然那件事情过后,宋少泽还很仁至义尽看在昔日战友的份上安顿好了潭熙,但是在他们几个老人的圈子里早就对于那个到处宣扬救了宋少泽的潭熙表示十分厌恶了,只不过顾着一些原因才没有表露出来。
可如今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还打着潭熙的名义到这里来搞破坏,这可就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了!
一次也就罢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真的当他们都是傻子么?任由人摆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