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露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皇甫云轻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幸灾乐祸:“听说爵爷他想要把你的姓氏改成乔。”
什么?
花露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要吧,这多不好,她那早逝的爹爹也只有她这一根独苗啊。
她好可怜,既是乔家的独苗,也是花家的独苗,这延续香火的使命,难不成就靠她了?
雾草,不要啊,压力好大,她未来不会是要生一窝小崽子吧?
*
“爵位,自然是要最亲厚的人继承,虽然你几个干舅舅对待你外祖父不错,但是毕竟人心隔肚皮,爵位可是别人终其一生都不敢想的显赫之位,怕是他们已经将这权势看在眼里企图收入囊中,你这个时候回西陵,还是参加龙舟赛,一定会会引起他们的忌惮。”
“没有这么恐怖吧?”花露凝眸,她倒不是怕那些人对她不利。
而是怕如果真的有人为了财富对她出手,她会忍不住分分钟灭了他们,然后她外祖父会伤心。
毕竟,她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早已经不知道了心慈手软是个什么滋味。
“有没有这么恐怖,你且看看便是。”
花露灵动的眸子转啊转啊,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刚才明明是想从主子那里套话知道妖族的事情啊,什么时候牵扯到的西陵国?
“主子,属下觉得,你面对的应该会比我的更恐怖诶。”
“嗯?”皇甫云轻哼哼了声,她要面对什么恐怖的事情?
不过就是在背后指点风云一下麽?看看花露参加龙舟大赛,取下冠首,拿了那还魂丹就走,有那么恐怖么?
不知道西陵国君西陵越是找了什么魔了,竟然舍得把此等宝物拿出来当做奖励,要知道那还魂丹百年来都是不外传的宝物,更别说,一次性拿出给龙舟赛的强者了。
“殿下我们好可怜,身世都那么复杂。”
“复杂你个大头鬼,本殿身世清白,皇甫一脉传承百年,显赫无垠,哪里复杂了。”
“主子,您既是皇甫一脉的嫡长女,可是同时也是西陵国君的外孙女啊,算起来,您是西陵皇隔了两代的血脉亲人。听说当年北堂越是要和第一任皇后一起走的,好深情啊,好像是自杀未遂,所以隔了将近才生下第二个孩子,所以……”
“没有所以,我不想听,你最好把你口中的所以咽回去。”
皇甫云轻眸色淡淡,如果同时她身上还有妖国的血脉呢?
兜兜转转,原来她的先辈们的故事才是最精彩的,复杂而又迂回,一切,又再次的绕了回来。
只不过,沾染上北堂越的血脉,她不在意,只是那个男人,可以说是雄霸一方的霸主。
却不能算得上一个感情干净的人,若说深情,他配不上。
*
花露对她们家任性的主子表示在一次的刮目相看,能够这么不给西陵国君面子的人她们家主子一定算一个了吧。
“主子,您是不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不给人家说。”
“不是在乎,而是你刚才的评价,很刺耳。”
花露起身,小长腿在床榻边缘上晃动着,她刚才有说错话了麽?
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皇甫云轻,发现她的脸色也没有太糟糕,她才试探的问道:“主子,刚才人家那一句评价让你觉得很刺耳,我说错了麽?”
“嗯,很深情那一句,给本殿咽回去。”
花露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配合的发出一个饱嗝:“喏,主子你看,人家咽回去了。”
可爱的表情加上有趣的动作,花露让皇甫云轻瞬时间破功。
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丫头,真的让她生不起气来,看着花露准备下地皇甫云轻一脚踢开花露准备穿的凤纹绣鞋。
“主子,您还生气呐,可是鞋子你准得让属下穿上吧。”
光洁的小脚丫在空气中荡了荡,花露觉得脚趾好凉,转过身,可怜兮兮的看着皇甫云轻,一副想穿鞋的模样。
“不是不让你穿鞋,你现在穿着男子装束,要穿也得换一双吧。”
男人的衣服,女子的绣鞋?
违和感很强烈。
*
奥!
花露恍然大悟,原来主子并不是生她的气,而是担心她暴露啊。
“主子,你也认为我男装打扮回西陵比较好么?”
“不是。”
“恩?”
“是因为男装厚实,可以遮住锁骨乃至领口,好好遮掩几天你身上的爱痕,知道换衣服掩饰真相,痕迹却不知道遮麽?”
花露单手提着男生的一双黑色靴子,脚还没有伸进去,听见这话,褐色的瞳孔瞬时间缩了缩:“痕迹?我身上有什么痕迹麽?”
“诺,那边有一小面铜镜,你自己去照照看。”
花露飞快的套上鞋子,冲了过去,当看见铜镜里满脖子锁骨上都是红痕的自己,瞬时间怒了。
“天哪,月满楼这个王八蛋,看我不把他打一个眼冒金星。”
“站住。”
“这种事情,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别宣扬。”
“可是主子,你看看我这样能见人麽?”
皇甫云轻笑:“怎么不能了?又没有在你脸上亲出小草莓来,身上你只要遮的严实一点,别人看不见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暗杀营的弟兄们都知道我不怕冷不怕热,轻易不加衣服的。”
“那有什么,他们就算好奇,也不敢让你解释什么。而且,你在墓穴下受了伤是昏迷这被抱着上来的,受了风寒,多加件衣服什么的,说的通。”
花露最后被皇甫云轻劝服,听说外面下了雨,跟在皇甫云轻后面,说也想出去见识一下。
边塞的雨不同于皇城那么缠绵悱恻那么有规律,时而急,时而缓,更像是捉摸不透的女子,多情而又神秘。
*
当皇甫云轻牵着花露走去帐篷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略显泥泞的土地上清澈的水流冲刷着污浊的水渍,静静流淌,不知道是谁洗白了谁,谁染指了谁。
听见动静,门外原本已经互相保持沉默了的两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
目光灼灼,只是看的女人,各不相同。
皇甫云轻抬眸,第一眼看的是撑着一把油纸伞,姿态淡漠慵懒坐在竹椅上的诸葛沐皇,他此时正静静的看着她,眼眸却落在她和花露牵着的手上,眼神幽暗,看不出情绪。
不像是吃醋,也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有一点思索的意味。
难得的平静。
“月满楼被雨水打湿了,你要给他去送伞麽?”皇甫云轻把手里另外一把伞放到花露的掌心:“去吧,再多一个病患,不是本殿想要看见的。”
“不要,主子,人家还在生气呢。”
“等他来哄?”
花露想了想,摇头,压低声音道:“也不是,而是我觉得他应该冷静冷静,消消欲望。”
皇甫云轻勾唇坏笑,果然,小绵羊被刚开荤的大灰狼的食欲给吓到了是麽。
“你确定要跟着我过去?你不是有些忌惮沐皇麽?”
身子一颤,对哦,她的确是有些怕姑爷的,暗抽抽的从皇甫云轻的手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花露问道:“这样走过去,姑爷应该不会生气,也不会找我算账了吧。”
“天真!”皇甫云轻只给了这么一句话。
花露懊恼,这样也不行么?
“那,主子,我去看看玲珑姐姐,听说她连夜赶回来,现在还在睡。”
“恩,你去看看她吧,顺便让云雾给她把把脉,咦,云雾呢,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麽。”
皇甫云轻这才想起夏侯云雾来,差不多走到了诸葛沐皇的身边,皇甫云轻的疑惑落在诸葛沐皇的耳边。
“刚才说烤鱼要去采点去鱼腥的草药。”
“还没回来?”
诸葛沐皇朝着不远处临时搭起的木房子,笑了笑:“回来了,在烤鱼。”
皇甫云轻眼睛一亮,瞬时间馋虫被勾引起来了:“那还等什么,快走啊,好饿。”
“恩,皇甫云卓也回来了,受了点伤。”
“啊?”皇甫云轻顿住,谁能伤的了云卓,他可是白虎啊。
皇族四大暗影卫之一的白虎首领,就算是高手,也不见的能伤了他吧。
“据说是误伤,被一个女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