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轻一手扶着腰,感觉整个胸腔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缓不过气来,一阵恶心,嫣红的血迹顺着嘴角往下流。
带着触目惊心的冷艳。
“轻儿。”
看着漆黑的眸子里凝聚着焦灼,飞奔而来的诸葛沐皇,脚步一颤,稳稳的落在他的怀中。
皇甫云轻一只晶莹的手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渍,另一只手顺势环住诸葛沐皇的腰。
“他么的,它竟然敢吸我的玄气。”
她语气里的哀怨和委屈让人哭笑不得,心里浓浓的后怕简直要将他淹没,万千人的注视下,诸葛沐皇狠狠的吻上了女子的唇,狂风暴雨一般的气息笼罩了彼此。
“你差点吓死我,轻儿。”
抱着皇甫云轻,诸葛沐皇手指一阵湿糯,只能越来越紧皇甫云轻,减轻他的恐惧感,发凉的脊背带着险些失去她的入骨疼痛。
他呼吸都忍不住的减慢,手指搭上了她的穴位,在发现她刚才极其严重的内伤时,一双嗜血的眸子带着猩红的光。
“我替你报仇。”
“不要。”
双手抱着诸葛沐皇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胸腔,低声道:“不许生气,不许报仇,抱我离开。”
*
皇甫云轻感觉自己冷汗直流,止不住的心悸,五脏六腑仿佛全部被一道道锋利的刀刃给划过,心惊肉跳的疼痛全部向她袭来。
她的忍痛能力她自己知道,这一次却紧咬银牙也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声音,明显受了无法言喻的内伤。
手狠狠的捏紧,避免自己叫出声来,贴着诸葛沐皇耳畔,她催着他走。
“轻儿。”
诸葛沐皇抱紧了她的腰肢,头也不回的就朝高台下走去,一时间四周的月落子民纷纷自觉的让道,看着那个缩在男人怀里脸色苍白,却无法掩饰绝代风华的公主殿下,一步一步像他们靠近。
有人眼里含着泪光,有人眼里含着意外,有人眼里划过敬佩,也有人……眸子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诸葛沐皇面色阴冷,凌厉的眸子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那黑漆的眸子扫过,不少人头皮发麻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也根本没有想过暴露不暴露的问题,路过北漠使臣区域,看着似笑非笑的几位皇子,诸葛沐皇冰冷的视线仿佛凝结了冰霜的剑,刺骨的芒扫过,不带着一丝温度。
“全部人给公主让出通道,禁卫军开道,把所有的御医全部集合,立刻马上,前往公主府。”
坐在看台的皇甫云卓和诸葛沐皇一样,第一时间站起了身,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的笑意和以往的纯真。
琉璃眸中带着幽冷的光,漂亮的脸蛋此时面无表情。
*
“这二皇子并无实权,竟然也敢命令禁卫军,真当君上不在场吗?”
“殿下这模样也怪可怜的,不过,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以前怎么没有这么见过?”
“闭嘴,公主殿下明显受了重伤,你们还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给老子滚。”一名武将看着身后叽叽呱呱的一双儿女,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他月落公主赛场负伤,武将的子女不共同骄傲,共同悲伤,竟然还有时间考虑这些,他真的是愧对国家,愧对君上。
“爹爹,孩儿错了。”
武将冷哼:“身为武将的子女,作为月落的子民,希望你们有家国大爱,看来是本将平时太过纵容你们。今日回去整理行囊,我和龙腾将军有些交情,你们都给我去为国献力去。”
“爹爹。”少男少女惊呼,这上战场可不是说笑的。
“哼,我慕容赴的子女还是怂包不成?告诉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被诸葛沐皇抱走了的皇甫云轻现在并不知道,今日过后,不少武将的子女纷纷被送往各地军营试炼,理由是要像她一样为国争光。
外面的世界云色变,皇甫云轻的名字顿时光芒万丈,仿佛是插上了翅膀一样,一瞬间风靡整个月落皇城,闻名整个九州大地。
历史的滚滚车轮碾压而过,但是永远将会铭记这一天。
这一天,月落率先出围夺冠,奠定了第四十九届英豪大赛冠首的地位,十年一度的英豪大会,月落历史上唯一一个参加三项比赛,全部夺得冠首的人出现。
*
“你们都给本君拿出所有的实力来,如果没有任何办法,全部都给本君收拾好家当滚蛋。”鬼泽大帝看着拉着帘幕隔着纱帘给皇甫云轻诊断的御医,一个个愁眉苦脸,一个个束手无策怒从心底来。
双手握拳,视线慢慢的凝结,向来唯吾独尊的气场更加的霸道凌厉,对着一个个御医,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拖出去斩了。
“君上息怒,殿下这伤是破阵所致,这具体缘由,还是应该问问布阵之人。”
“对对对,追本溯源还是最重要的,老臣恳请君上派布阵之人前来一见。”
诸葛沐皇看着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皇甫云轻,内心一阵阵的心悸,唤过一旁的允墨,低声的吩咐着。
允墨瞬时间瞪大眼睛,什么叫做让罗刹殿医术最好的人来?叫陆少主也过来?
尊上知不知道这些人暴露在月落君皇的眼皮子底下会造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整个大殿里流光溢彩,被烛光和琉璃灯折射的光芒打在诸葛沐皇的脸上,有一种不可直视的魔魅之美。
允墨动了动唇,真的很想再问一些什么,但是被诸葛沐皇凌厉的视线所打断。
诸葛沐皇温柔的执着皇甫云轻的一只手,上面悬挂着望闻问切用的天蚕丝,避开那缠绕的线,他与她十指教缠。
“允墨,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尊……主子,你再考虑考虑,你不能这么不计后果。”
“我最心爱的女人躺在这里,你却跟本尊说不能这么不计后果,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还不快去,耽搁了夫人的治疗,你提头来见。”
“是。”
诸葛沐皇看着殿外或跪或站的大臣,漆黑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
不过一瞬,他的眸子便移到了安稳浅睡的女人身上,眸光紧锁,真正的一分一秒也不愿意错过。
眸中阴暗粘稠不受控制的感情不住的往外冒,他坐在她的旁边,像一座凝结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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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布阵的人都已经请来,你看……”
“让他也过来。”
鬼泽大帝没有看帘幕中一直坐在皇甫云轻身边,一动不动的诸葛沐皇。可神奇的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叫的是诸葛沐皇。
“父皇,你先去。”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不像是喉咙里发出的,更像是胸腔里细微的轰鸣。
在场的御医一阵茫然,茫然过后却是一阵心惊肉跳,这个男人,不是北漠的皇子吗?为什么会叫君上父皇?
惊愕的低下头,这事,可不是他们该知道的。
鬼泽大帝沉默了片刻,而后转身离去。
这动作,明显是赞同了诸葛沐皇说的话,也接受了……他的一声父皇。
低着头的御医把头低的更下面,生怕触怒龙颜,亦或者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场面静默的可怕,一群御医跟着鬼泽大帝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多动。
两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当年长公主殿下懒病缠身,动也不想动,吃什么也不香,急的君上龙颜震怒,砍了无数犯罪的臣子丝毫也没有任何手软,对于边疆动乱,更是打破了以往以和为贵的政策,直接出兵围剿。铁血手段,不可谓不令人害怕。
那一年,宫廷里人人自危,他们这一群御医把脑袋都记在了裤腰带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了脑袋,从此他们便知道,这个皇宫里,长公主殿下的安微比任何人都来的重要。
哪怕是……君上的安微,在君上的眼里,也不足以与长公主的平安相比。
“颜太傅,你跟本君说说,你们四人布的这个阵法,到底哪里出了错?”还未等四国布阵高手说话,鬼泽大帝一句话就已经把后路给掐死。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话的意思是,一定是有错?让他们说出错误?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