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许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因为每天还要回老家,所以林子枫也没多留。
回到家里,父母正在收拾行李,见林子枫进来急忙说道:“小枫回来了,赶快去屋里把换洗衣物什么的带好,我们买的明天早上九点的高铁票,到家应该十二点多了。”
“哦,好我知道了。”林子枫点了点头,回房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塞进了包里,反正也就过两天没必要带太多东西。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林父林母就敲响林子枫的房门把他叫醒了,一家人吃完早饭打车去了火车站。
安检,检票,上车,一直到九点多一些,高铁才发车。透过玻璃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林子枫心中不得不感慨科技的日新月异,犹记得小时候回一趟老家,要做七八个小时的火车,现如今有了高铁,三四个小时就能到家。
“老二不是说好来接我们的吗,人呢?”高铁到站之后,林家三人来到高铁站外,四处张望着,昨天晚上他们就联系了家里的二弟,告诉了他到达时间,让他到时候来接自己,“小枫,你个儿高,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二叔,我这边再给他打个电话。”
“好。”林子枫点了点头,目力发挥到极致扫视着高铁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二叔的身影。
这时,林父的电话也打通了:“喂,老二,我们到了高铁站门口了,你们在哪呢,怎么没看到你们人啊?”
“大哥,实在对不起啊,刚才有事情耽搁了,要不你们打车回来吧,车钱我给你们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
“嗨,你说这事儿闹得,行了我知道了,我和你嫂子打车回去。”说完林父挂上了电话,看向身旁的林母和林子枫,苦着一张脸说道,“这不靠谱的家伙,我估计他指定又打麻将忘了时间了,行吧,我们打车回去。”
“真是,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林母一脸怨气地数落了一句,拉起行李箱跟着林父一起朝出租车候车区走去。
老家的路经过这些年的扩宽修整也变得平坦起来了,只不过靠近农村里的一些土路还是有些坑坑洼洼。
出租车开到家门口,林子枫的爷爷林保庆早已拄着根拐杖站在门口等待,一见到林子枫几人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热泪盈眶:“国平,美玲,小枫,你们可算回来了。”
“爸,对不起,去年没买到票,过年没能回来。”林国平(林父)也是虎目含泪,握着林保庆瘦如枯柴的双手歉意地说道。
“没事,回来就好,就是一两年没见有些想你。”林保庆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
“爸。”
“爷爷。”这时林母和林子枫也走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诶,好好,赶快进来吧,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林保庆步履蹒跚地走到林子枫跟前,拉住他的手,“一年多没见,小枫都长那么高了,快进来,知道你们要回来,你奶奶念叨你好几天了。”
刚走进堂屋,一个形容枯槁拖着背的老太走了出来,看见林子枫三人急着要走上来,但是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在地上,林子枫眼疾手快急忙冲上前扶住了老太:“奶奶,您慢点。”
“奶奶真是老了,路都走不稳咯。”奶奶刘彩霞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说道。
“来,奶奶,我扶您坐下。”林子枫扶着刘彩霞的手慢慢地走到椅子旁坐下,心里无比酸涩曾几何时,每逢寒暑假自己都被父母送到老家让爷爷奶奶带,那时候他们还经常带自己去山上采野果,荷塘里捞鱼虾,累了之后还是他们背着自己回家。但是现在,他们连路都走不稳了,自己在张大,他们何尝不是在衰老。
“走之前一定要给爷爷奶奶改善一下体质。”林子枫心里暗暗想到,他们二老年事已高,想要让他们踏上修炼之路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林子枫有别的办法为他们延年益寿。
“枫哥!”这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伙笑着从偏屋跑了过来,一见到林子枫就高兴地大喊,“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阿孝。”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子枫二叔家的孩子,自己的堂弟林子孝。
林子孝一直在老家上的学,而林子枫因为父母在灵海打工,早些年攒钱买了套房子,入了灵海市的户口,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是在灵海市上的学,只有每逢寒暑假才回老家,但这丝毫不影响二人的关系。
“枫哥,听说你考了灵海市的状元,是不是真的?”林子孝一脸激动地站在林子枫身前问道。
“嗯,是真的。”林子枫轻轻点了点头。
“太牛比了!”林子孝跳起来高呼,“我之前跟我们班的几个人说,他们还不相信,这次非得打他们的脸不可。”
“呵呵。不说这个了,二叔二婶人呢?”林子枫轻笑两声问道。
“别提他们,一说起他们我就来气。”林子孝表情难堪地摆了摆手。
“咋了?他们又打牌去了?”林子枫知道他二叔二婶的个性,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不务正业整天就想着捞快钱。明明自己有手有脚,家里五六亩地却从来不闻不问,拿着每年把地承包给别人收的承包费去赌牌,过着坐吃山空的日子。只不过唯一能够庆幸的是,他们赌输了就也不会借钱去赌,所以家里虽然有些窘迫,但不至于欠着有外债。
之后他们也意识到这种生活方式不行,准备找份正经引申,正巧前两年的时候国家淮水北调工程正好从林家这块地头上经过,补助了几万块钱,林子枫二叔家就靠这钱买了辆二手面包车给人家运货,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也攒下了一些积蓄,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子枫真怕他们又沾上赌博的恶习。
“倒是没有去打牌,但是……嗨,一言难尽啊。”林子孝重重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脸上无奈之色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