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欧阳淳见林子枫面色凝重,心里也止不住咯噔了一下急忙问道。
“能救。”林子枫收回手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他的伤确实有些重,我着实得费点手脚啊。”
“需要什么小兄弟尽管说,不管是名贵药材还是先进医疗设备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欧阳淳见林子枫说能救顿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需要,我有这个就行了。”说着林子枫从腰后掏出一个小布包,一打开里面长长短短的银针不计其数。
林子枫掀开盖在赵铁山身上的被子,解开他的病号服,摘下脸上的氧气罩,取出几根牛毛粗细的银针,精准地刺入赵铁山身上的几处穴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一会儿赵铁山身上已经被插上了不下百根银针,银针的粗细和刺入的深浅皆不相同,但林子枫却能恰如其分地掌握好力度。
“呼……”第一阶段完成,林子枫长呼了一口气,接着他运转功法调动起四周的灵气。
“哗!”在林子枫的指引下,纯净的灵气像不要钱一般通过银针流进赵铁山体内的奇经八脉,最后汇聚于他的心脏和大脑两处重要器官。
从林子枫治疗开始便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欧阳淳此时瞪大了双眼,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有些颠覆他对武者的认知,他习武那么多年还不知道内力能这样用。
但是欧阳淳又沉思了片刻,心里有了些许猜测,也许是因为林子枫所修功法的特殊,导致他的内力有了治愈的功效。同时这件事让欧阳淳心中对林子枫又高看了一眼,因为据他所知,拥有这种稀有功法的武术世家少之又少,林子枫能够习得足以说明他背后有高人支持。不过想来也是,如此年轻的宗师巅峰强者怎么也不会是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在欧阳淳心中,林子枫的境界就是宗师巅峰左右,一是因为宗师以上的强者许多年没有出过世了,欧阳淳对那种境界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二是因为林子枫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完全的实力,并且当初欧阳淳和林子枫战斗的时候,林子枫并没有表现出能够秒杀欧阳淳的实力,这也就给他了一种错误的暗示:他只比自己强一些罢了。
时间又在悄然流逝,半小时后,林子枫停止了灵气的调动,将赵铁山身上的银针尽数拔了下来。
“小兄弟受累了,不知我这兄弟状况如何?”见林子枫收针,欧阳淳立马走了上来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为他疏通了脑内受阻的经脉,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醒了。只不过他昏迷时间比较久,脑内很多神经活跃度不够,几个小时内可能没法正常言语,到了晚上应该就能彻底恢复正常了,之后再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林子枫淡淡道。
“多谢小兄弟。”欧阳淳恭敬地拱了拱手一脸感激的神色。
接着,欧阳淳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几张纸递到了林子枫面前,说道:“小兄弟,这是我们当初谈好的报酬,欧蓝地产51%的股份,字我已经签过了,只要小兄弟签上你的名,股份立马变更到你的名下。”
林子枫眼神微变,对欧阳淳豪迈的气魄有了几分敬佩。正所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虽然欧阳淳将赵铁山视若兄弟,但哪怕亲兄弟亦会因为金钱纠纷阋于墙内,可他却甘愿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只为救赵铁山一名,真可以算得上义薄云天了。
“你考虑清楚了?”林子枫没有接过协议,反问了欧阳淳一句,“这可是你拼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啊。”
“呵呵,小兄弟不必多说了,当初我既然愿意用这个做报酬,现在自然不会反悔。我为了金钱,权利打拼了半生,曾经的我何等张狂得意,但是真的老了之后才发现发现,这些真是屁用都没有,再多的钱也不能给我带来丝毫的快乐,相反只会让我更加孤独罢了。这些年我一个人过,现在也想清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亲人的陪伴更重要了。”欧阳淳淡笑着说道,深邃的目光中写满了憧憬和向往。
“你的家人哪?”林子枫不由自主地问道,从欧阳淳的语气里他听出了,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去世了,后面因缘际会拜了一个师傅学了几年武,之后我认识了一个女人,和她相爱并且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因为我的身份,经常是在刀口上过日子,她多次劝我收手和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不再理会江湖纷扰,可是当时一心想着打下一片天的我,根本听不见她的话。最后她心灰意冷带着女儿离开了我。”欧阳淳叹了口气,一脸沧桑的表情说道。
“你没有去找过她?”林子枫问道,他曾经从陆依然口中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欧阳淳的事,他知道欧阳淳有一个心爱的女人,而且据说沈毅清也喜欢那个女人,二人之间的矛盾可能和那个女人也有些联系,只不过林子枫没有去关注这件事。
“找过,不过没有找到。我只知道她离开我之后便把女儿交给了她一户远房亲戚抚养,然后她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寻找。”欧阳淳语调低沉地说道。
林子枫点了点头沉默不语,房间一度陷入了平静。
半晌,林子枫接过欧阳淳手里的协议,随意地翻看了几页确定没问题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将协议递还给欧阳淳,林子枫开口问道。
“等铁山身体恢复之后我打算一个人出去旅行,看看沿途的风光,如果有缘说不定还能找到我的夫人。”欧阳淳淡笑了两声说道。
“那,祝你好运了。”林子枫祝福了他一句,虽然二人年龄相距甚远,但此刻二人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咳咳。”就在此时,病床上的赵铁山重咳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