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霍修默都没说话,堵车了近五十分钟,才回到了都景苑的别墅。
佣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就等上桌。
“我去换身衣服,五分钟。”霍修默换上了青色棉拖,刚才下车前为了护着女人,黑色的西服被淋湿了一大片,裤脚也湿了。
江雁声知道他口中的五分钟,是让自己等他一起吃饭的意思,她默不作声,低垂着眼睫毛。
霍修默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平静的侧颜,长指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上楼前,沉声对李秘书交代:“把大门锁上。”
李秘书小声提醒:“霍总,你别慌,外面暴雨闪电的,太太也跑不出去。”
霍修默面不改色,视线扫向窗外大雨淋淋的夜色,才迈着长腿大步走上楼梯。
……
……
“叔饿了,今晚有大鸡腿吃吗?”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漆黑的眼睛眨巴着,一心挂念着等会吃什么。
江雁声弯腰,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有啊,你今晚跟我睡,想吃什么都有。”
“真的?”小家伙开心笑起来,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
江雁声微笑点头:“知道要怎么说吗?”
“我想妈咪了,所以想跟侄媳妇儿睡觉觉。”小家伙掐腰,奶声奶气的说。
“真乖。”江雁声亲了下他肉肉的脸蛋。
尊小少爷也会脸红的,特别腼腆的低下头儿,小屁股扭呀扭的。
江雁声让他去厨房找佣人要鸡腿吃,用客厅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南浔,是我。”
“声声,你回都景苑了?怎么用这个电话打。”南浔接通后,有点懵。
江雁声指尖揉着眉心,有些无奈:“霍修默强行给我办了出院手续,被他带回来了。”
南浔:“……”她就知道的。
这男人,能死心才怪。
“我想办法脱身,工作的事别听他的。”江雁声压低了柔和的声线,眼角余光看向站在餐厅口的李秘书,不想被他听见。
南浔担心问:“可以吗?你老公,哦不前夫,白天冷着脸还对我下令把你工作行程全部取消。”
那态度,明摆着责怪她把江雁声带去应酬,要有下次,估计就得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了。
江雁声指尖暗暗捏着手心,红唇轻启:“他想插手我的事,威逼利诱让我成为他娇养在家的女人已经不可能了,南浔,犯了一次错是无知,第二次还深陷其中就是愚蠢了。”
南浔静了会:“以后应酬你就不要去了,工作上,你放心。”
“你今天去警察局有被为难吗?”江雁声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南浔此刻坐在客厅沙发上,脸上敷着冰块,跟她说:“那些泼妇,看着就是抓小三有经验了,到了警察局一套一套的,不过你前夫派人来的早,我没被为难。”
“抱歉,让你替我受罪了。”江雁声记得南浔挨的那巴掌,眼角微微的发冷。
南浔叹气:“说起来昨晚我没有带你去应酬,也没这糟心的事。”
“酒局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也是你无法预料到的。”江雁声柔声宽慰,把邓太太和邓乃被收拾的事,也顺带提了几句。
南浔没笑断气过去:“活该,邓乃这种喝高就灌女人酒的行为,早就该被人教训了。”
江雁声笑了笑,余光看见楼梯口走下一道挺拔淡漠的身影,霍修默已经换了深灰色的上衣和同色长裤下来,她对南浔说:“晚点联系。”
挂了电话,男人也走下楼了。
“跟谁打电话?”他薄唇扯动,问她。
江雁声从沙发站起身,朝餐厅走去,平静的说:“南浔,工作上的事。”
霍修默深眸微眯了一度,大步迈前走到她的身旁,修长的大手习惯性要去拉她的手腕。
“你这段时间在家休养,工作的事推后。”
江雁声避开男人,很抗拒,微微皱起眉心:“我要让你一整年不工作就在家,你愿意?”
霍修默没抓住她的手,大手僵了几秒,若无其事的抄回自己裤袋,语调逐渐淡漠:“你以后生孩子十月怀胎,我不工作在家也陪。”
江雁声感觉自己呼吸都用力了几分,停下来转身,讽刺他自作多情:“都不做你女人了,还给你生孩子?霍修默,刚才你进门淋雨,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霍修默薄唇抿起,一字一字道:“早晚会生,儿子你要给我生三个。”
“我要不要生四个,凑对?”江雁声眼眸染着一丝怒意,朝他扫去。
霍修默眉峰一动,嗓音压低:“我尊重你。”
“……”江雁声。
“要不侄媳妇儿你多生几个吧,以后能组成队伍一起打足球为祖国争光呐。”
坐在餐桌前啃大鸡腿的小家伙,可爱晃着脑袋瓜,笑眯眯的。
“……”江雁声。
李秘书也说:“儿子生多,儿媳妇也多,生一赚一,这买卖不亏本。”
江雁声板着脸:“无聊。”
……
外面暴雨下的不停,李秘书趁着江雁声吃完饭去上个卫生间的功夫,就偷偷走人了。
她出来后,连霍光尊都不在。
“你小叔呢?”
江雁声视线,在客厅和厨房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小家伙的身影。
霍修默从椅子起身,挺拔的身形朝她走去,在灯光下,英俊的五官轮廓染着几分危险气息:“李秘书送回霍家了。”
江雁声皱着眉心:“外面下大雨你送他走?”
霍修默深眸熟知着女人打着什么主意,薄唇的弧度很玩味:“我带他来是当吉祥物哄你开心,不是当你的挡箭牌。”
成年人的暗示,江雁声一听就懂。
说话间,霍修默走到了身前,大手将她脸颊旁的发丝拂到耳后,慵懒性感的嗓音落下:“今晚我们一起睡,嗯?”
江雁声下意识后退,腰间就被男人手臂搂了过去,两人身体紧紧的贴着,气息融合在了一块。
她手心想推开他,碰到的都是男人结实胸膛的肌肉:“前夫前妻睡在一起做什么?”
霍修默根本就不把她微末的力气放在眼里,低首,薄唇靠近她的耳朵低低道:“今晚我让佣人把房门反锁谁也不准出来看,你有力气尽管闹。”
“你为了跟我睡一觉,都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