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除了于雷之外,还有一个壮汉正手持一根齐眉短棍站在一群瑟瑟发抖的妇孺之前,只是这根齐眉短棍貌似是纯铁打造,有碗口粗细。
是个猛男啊。
而此时的于雷看着带人冲进来的刘星,也是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是早就猜到了刘星会来一样。
“于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星上前一步问道:“还有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应该没来晚吧?”
于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冲着那个壮汉拱了拱手,这壮汉就挥了挥手以做回应。
于是乎,于雷就带着刘星等人暂且离开后院,在旁边的亭子坐了下来。
“其实我在昨天就已经跟上了车队,只是我还想看看阿鹏你在面对我给你的考验时会表现如何,所以我也就没有直接现身,而是跟在车队后面行动。”
于雷说的这第一句话,其实也在刘星的意料之中,因为以于雷的身手而言,他早就应该从提前从梁城回来跟上车队,只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于雷应该会选择待在暗中进行保护,因为那个护送车队的任务是在车队到达甜水镇时才会结算!
毕竟于雷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提到他会根据自己的表现来判断自己适不适合真的为三皇子做事,那就代表着于雷要么是会亲眼所见,要么就是通过某个眼线来判断自己在面对一些突发事件时的表现,所以他也不好亲自出手来协助刘星。
当然了,刘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于雷在车队里找到的眼线,肯定就是指苗非或者清晟了,因为这两人和于雷也算是有点交情,而且就算是半路会走的苗非也会跟着车队来到飞虎城,所以他在车队的这一段时间就已经够于雷回来了;因此刘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其实也和苗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让董罄去“牵制”住苗非,以保重自己在平时不会被苗非给盯上,只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表现一二。
这就像你在读大学时的期末成绩,一般都是分为平时分和考试分,而这平时分基本上就属于加分项,以保证你在考试的时候如果一不小心考差了一点,老师还可以把你给捞上来。。。但是吧,如果你连这唾手可得的平时分都拿不满的话,那就是有明显的态度问题了,老师不捞你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刘星为了得到这苗非的平时分,做出的选择也很简单,那就是和苗非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就像自己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只会在上课的时候和老师见面,而且上课的时候也会非常的老师,总之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保证自己能拿满平时分。
而在必要的时候,也就是需要刘星出场解决问题的时候,刘星也会在第一时间就到场进行处理,同时处理的也非常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总之就是突出一个雷厉风行。
这也是吴磊在当年教给刘星的一个小技巧,那就是在面对老师的问题时就得尽快做出回答,而且还得做出一副比较自信的样子,这样就算是答错了也可以打个哈哈,然后再说出一个答案。
一般来说,那些在课堂上提出的问题就是对错题,或者是只有两三个备选答案的问题,你只要不是彻底不学好,那么在错了一次之后就应该能够答得对。
当然了,如果是高数的话,那不会就是不会,不管怎么动小心思都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真正重要的是,你得像某部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当你的面前有一个麦克风的时候,你就得默认这个麦克风正处于运行状态。
所以刘星知道于雷身手敏捷,从梁城到甜水镇都要不了几天的时间,因此刘星在车队出发的第三天开始,就一直默认于雷已经在车队附近暗中观察着自己,尤其是在靠近飞虎城的时候,因为苗非马上就要离开车队了。
当然这事实也的确如此,于雷就是在车队到达飞虎城的前一天就已经到位。
看来自己的护送车队任务应该是稳了,因为于雷都已经在这个时候现身,而自己在这之前的表现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车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过什么亏,反而还得到了不小的加强。
果不其然,于雷一上来就宣布刘星的护送车队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不过奖励并不在于雷的身上,而是已经到了公子鹰的手上。
至于俞家发生了什么,于雷现在也说不太清楚。
“本来我是打算在苗兄离开车队之后,再挑一个合适的机会出来和你们相见的,结果我在跟随你们来到飞虎城之后,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车队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当阿鹏你们往俞家这边走的时候,那个在暗中监视的人就直接跑了回来;在这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了,因为这个监视者的打扮有点奇怪,像是一个正在赶路的武人,所以我就先行一步来到了俞家,然后就发现俞家被一伙不明身份的家伙给拿下了。”
“于是乎,我就去找来了黄石,没错,刚刚你们看到的那个壮汉就是飞虎门的门主黄石,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三皇子的认可,已经将飞虎城里的那几个门派正式合并为飞虎门,所以我在这之前就来了一封飞鸽传书,让他在城外等我一下,结果就正好找他来替我压阵;这些身份不明的家伙就属于那种有点实力,但是不多的下三流高手,也就是三流高手中的三流高手,所以就被我和黄石很轻松的拿下了,然后我就发现这些人可能是来自博徒坊。”
说到“博徒坊”这三个字,于雷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博徒坊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简而言之就是专门做那些脏活累活,还有那种见不得光的活!博徒,在古时候就是赌徒的意思,因为那时最流行的赌局就是博戏,至于博戏具体怎么玩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很多东西都已经成为了历史;而博徒坊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赌坊,名字也还不是博徒,但是有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二流高手在机缘巧合接管了这个赌坊,因为他本身也挺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就玩两把。”
“作为一名二流高手,他的人脉还是很广的,哪怕是被逐出了师门也有很多人愿意和他继续当朋友,当然这些朋友十有八九都是好赌之徒,所以他的某些朋友也就因为此事而被逐出了师门,然后他们就毫不意外的投靠了博徒坊;久而久之,这博徒坊的实力已经比不少的中型门派还要厉害了,只是这些家伙都属于那种臭气相投的赌狗,所以也不能指望他们会做什么好人好事,因此当地的武台就直接把博徒坊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以免他们会踏入邪门歪道。”
“结果博徒坊就在暗地里做起了脏活累活,因为这博徒坊说到底还是一个赌坊,而那些被逐出师门的武林高手虽然天天都待在博徒坊,但他们只能算是博徒坊的客人,偶尔能从坊主那里得到一个很厚的红包,这让我们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且这些赌狗也是真的狠啊,如果在做事的时候被我们给抓住了,那么也会毫不犹豫的认下所有罪责,甚至是干脆利落的自寻死路,总之我们没有办法把他们和博徒坊联系在一起。”
“所以我和其他人聊起博徒坊的时候,都说这博徒坊里的博徒已经不是赌徒了,而是顾名思义的搏命之徒,因此我刚刚和他们打的时候就说这群家伙怎么会这样玩命,明知道自己打不赢还要和我们打,而且都是那种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招式,哪怕我轻功了得都受了一点皮外伤;不过这都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新龙帝开始分封皇子到各地的时候,这博徒坊的亡命之徒甚至去袭击过五皇子的车队,结果博徒坊到现在还没有成为历史。”
说到这里,刘星等人的眉头都不由自主的挑了起来,因为这博徒坊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做,而且做完之后还没有受到什么惩罚,那就说明这博徒坊是被某人给收入麾下了。
“五皇子?”刘星试探着问道。
于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错,博徒坊所在的雨城城外就有一座五皇子的行宫!所以我怀疑博徒坊之所以会偷袭五皇子的车队,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五皇子递一张投名状,毕竟这么大的把柄落在五皇子手上,五皇子想要对博徒坊做什么都可以。”
“是啊,看来这博徒坊的坊主还是有点东西的,竟然敢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如果棋差一着的话可就要满盘皆输了啊。”
刘星摸着下巴说道:“不过这也说明他对博徒坊是很有自信的,虽然这博徒坊是属于狗肉上不了席面,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狗肉滚一滚,神仙都站不稳啊!所以五皇子选择吃下这块狗肉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谁不想要这么一条对自己保证百分之百忠诚的疯狗呢?那么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博徒坊的人是不是五皇子派来的?”
“呃,这有点不太可能吧,五皇子怎么可能会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俞家发生冲突呢,何况这俞家就是一个在飞虎城卖油的商贾之家,而五皇子在最近着十来年里别说是到过飞虎城来,甚至都没有路过飞虎城,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结仇呢?何况五皇子想要对付俞家,完全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苗非的话还没有说完。
刘星就一拍大腿说道:“于兄,你应该知道俞悦吧?就是之前和我们发生冲突的那个俞家人!既然你在这之前就已经跟在车队后面了,那就说明你在当时就应该快我一步找到那个俞悦吧?”
“没错,我在那几个狗腿子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俞悦和他的狗头军师正躲在树林里等着看热闹,不过我也想看看阿鹏你会怎么对付这种没事找事的纨绔子弟。”
于雷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二话不说就直接起身再次走进了后院,而刘星等人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的俞家后院里,黄石正在和一个老人说着什么,而俞家的其他老弱妇孺则是已经待在旁边窃窃私语。
怎么这里没有什么男丁啊?
刘星之前就想要问一句这俞家的男丁都跑哪里去了,因为自己这一路冲进来也没有看到什么人,难道是被博徒坊的人给抓去其他地方了吗?
不过刘星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俞家的男丁十有八九都在旁边的榨油坊里做事,或者在城里的油坊负责做生意,毕竟俞家还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以请一些掌柜伙计来把所有事情都给做完了。
那么现在的俞悦应该在那里呢?
在知道博徒坊之前,刘星还以为俞悦可能是自投罗网,被找上门来的人给抓住了,或者干脆就没有回家,而是跑去其他地方避风头了。
但是在知道了博徒坊的存在,并且得知了博徒坊可能已经当了五皇子的狗之后,刘星就突然意识到了这俞悦可能并不是什么单纯的纨绔子弟。
没错,俞悦可能背叛了俞家!
引狼入室啊!
刘星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原因还是俞悦玩的有点太大了,因为俞家的体量还不足以支持俞悦这么做,所以俞悦只要脑袋正常一点的话就做不出这种事情!
毕竟就算不是刘星这个校尉找上门来,只要有一个普通人想要认死理,那么俞家这次真的要喝一壶了,因为他们可罩不住俞悦!如果这时还有其他人想要落井下石的话,这俞家可能就要回老家种田去了。
所以刘星就怀疑俞悦可能是被博徒坊的人威逼利诱,最后不得不选择了背叛家族,而博徒坊之所以会这么做,那就是想要通过俞悦来控制俞家!
虽然俞家的实力也就比普通人家要强上一点,但是做某些事情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