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这个……”
云裳支支吾吾,已经恨不能羞得钻了地缝儿里。
她虽然已经是妇人,但只有那一晚的经验。
她一时惊呆,舌头都开始打乱了,琢磨半晌也没蹦出一个字。
钱嬷嬷急坏了,却又很无奈。
何况都是嫁了的妇人了,怎么还这般含蓄呢?
“老身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钱嬷嬷只能引导。
云裳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也记不太清楚,也不懂嬷嬷到底想问什么?”
钱嬷嬷思忖下,“那老身来问您来答?若是不好意思说,就点头和摇头。”
“嗯……嬷嬷您问。”云裳如坐针毡,感觉身上烫得都快烧着了。
“殿下……和您几天同房一次?”钱嬷嬷直截了当。
云裳眨么眨么眼,同床没有运动算数吗?
她摇了摇头,吐了两个字:“只有洞房那一次。”
钱嬷嬷惊了,“只有那一晚上?”
云裳咬了嘴唇,点了点头。
我滴个乖乖,这还了得?钱嬷嬷傻了。
“那洞房那晚,殿下有什么异常吗?”
钱嬷嬷问出口,云裳又愣住了。
什么叫异常?
什么叫正常?
她只有顾行俨一个男人,她哪里懂啊。
钱嬷嬷又尬住了,“比如用了多长时间?您又喜不喜欢?”
云裳拿了帕子把脸蒙住,可钱嬷嬷等着,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唉哟,您这个点头,让老身更糊涂了。”钱嬷嬷真是哭笑不得。
云裳露出一双眼睛,努力的组织词汇,“殿下……很卖力气的。”
“那有多久?”钱嬷嬷还不放心。钱
楚郦婉脸色红如桃儿,“……睡过去时已经天亮了。”
嬷嬷长舒口气,“还好还好……吓死老身了。”
好歹有一晚上,只能说兴致不高,不代表压根儿不行。
云裳:吓死?谁吓死谁?
突然跑到王府,把她堵在房间里问房事。
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好吗?!
云裳好奇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您和母后一大早的这么慌。”
正常人谁会想起问这个?难道这也和选秀女有关吗?
钱嬷嬷顿了一下,便把顾行俨一大早到永安宫和皇后吵架的事儿说了。
“……殿下告诉皇后,他带回来的女人什么事儿都没有,娘娘顿时就吓坏了,生怕是殿下有什么隐疾,不好对外人说。”
云裳愣过之后,哭笑不得。
其实她也纳闷这件事奇怪,难怪皇后会多想。
“那方面的毛病是没有,精神有点问题倒是真的。”
云裳想到昨天劈头盖脸的争吵,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钱嬷嬷重要的事办完,便也让空清倒了茶水来,与云裳慢慢地聊起来。
“殿下的确性子执拗了些,但他也是最孝顺、最有情义的人,否则今天也不会进宫去和娘娘吵一架。”
云裳好奇,“他到底说什么了?把母后气成那个样子?”
“殿下说了,您的身子一日没养好,他一日不娶亲,不能做无情无义的人。”
钱嬷嬷打量着云裳,“可娘娘的心思,王妃你也知道,若因为这件事儿拖了殿下的后腿,的确是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此事我也没有办法,难不成还摁着头,让他去跟别的女人睡?”
云裳也把态度表明了,“昨晚上回来便劈头盖脸与我吵了一通,说我和母后就这样做了主,根本不把他当人。”
“外面的丫鬟也都听见了,不信您可以问一问。”
钱嬷嬷一怔,还跟王妃吵?
恰好空青走进来,也听见云裳的这句话。
“您瞧瞧墙上那一块碎的,就是昨晚殿下发火一拳头捶上去的,奴婢还没等找工匠来填补,血印子还在上面呢。”
钱嬷嬷往那里一看。
的确一个清清楚楚地拳头印。
看来是皇后误会了?
“王妃也受委屈了,老身回去之后,会向皇后娘娘如实回禀。”
“嬷嬷也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就在王府吃了午饭再回去,恰好园子里的花也有几株不错的,你也给母后带回去。”
云裳相邀,钱嬷嬷自当没有拒绝。
让冬翠多做了几道菜,钱嬷嬷被哄得格外开心,便又拿了花花草草回宫复命。
送走了钱嬷嬷,空青好奇地道:“嬷嬷到底问您什么事儿?那么神神秘秘的。”
云裳:问殿下行不行?
好像也没法和丫鬟们说。
“殿下一大早去宫里与皇后娘娘吵,嬷嬷是来问问情况的。”
“原来如此……”
空青劝慰道:“也是殿下在意您,否则不会发那么大的火,还跑去宫里和皇后娘娘吵。”
“也许是为了小院的那位呢?昨儿不是手拉着手就离开的。”云裳想起来还是有醋意。
“狐狸精不过是故意气您罢了,奴婢早上去问黄达,昨晚殿下是在书房的窄床上睡的。”空青早已经打听清楚了。
云裳“噗嗤”一笑。
“你啊,真是比谁都积极。”
“谁让您自己不盯着,奴婢当然得操心了。”
“难道昨天事情怪我吗?选秀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您的事?您难道没看出来,殿下就等着您撒娇地说一句,不想让他娶?”
“啊?有吗?”
云裳昨天被打断了推演卦象,浑浑噩噩,疼痛难熬,根本顾不得他说什么。
空青顿时很无语:合着自家王妃也一根筋?
难怪二人能吵得天崩地裂了。
云裳努力去想昨晚,记起的事情也不多。
这家伙一早上气坏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顾行俨在此时的按察司已经汗流脊背,呼哧带喘。
审犯人也是个力气活儿。
按察司的人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他们只可怜这几个罪犯,什么时候装硬骨头不行?偏偏赶上了暴怒的七殿下?
原本他们审讯不肯交待,还要这要那,好似被伺候的大爷。
顾行俨出现,不仅把他们一顿臭骂,拿起鞭子和砍刀便把罪犯好一通教育。
因为这位是真会要了他们狗命,完全不怕丢线索。
愣的怕横的,横的更怕不要命的。
这位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命,还拿他们的肉练刀。
血花四溅,飞起来格外好看。
撕心裂肺的哀嚎此起彼伏,几个人便战战兢兢地交待了。
黄达把口供整理好,送到顾行俨面前。
顾行俨正擦着手上的血,“还等什么?筹备人手,我们稍后出发。”
黄达道:“现在就去?”需要这么急迫吗?
顾行俨挑眉,“现在不去,等你娶妻生子之后再去?”
“属下的意思是:您不和王妃打个招呼?毕竟这次又要走上很多天。”黄达不想提醒,却又不得不提醒。
万一半路这位突然变卦,他还是会成为背锅侠。
顾行俨当然想回去。
可这么回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要是你馋冬翠做的糖醋里脊,本王就容你放纵一次,我们明天再出发。”
黄达:又是我?
可他不背锅是谁来背?
黄达只能阴阳怪气地领了恩,“属下这就去买食材送回去,感激殿下能让属下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