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事?”
缺的是什么,裘云不知道,乔薇薇和柳若雪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能单靠猜就能猜出来的,即便是要做尝试,恐怕那尝试也要十分冒险。
冒险裘云并不怕,但不在自己预料当中的冒险却要谨慎几分。
“不知道是什么非常之事?莫非是准备直接同那几位对上?我们目的是逆转大势,无论如何终有此一日,但以此时而言,却有些不适合。”
裘云一行此时的实力不足,若是对上‘八仙’,绝对算不得‘反派’,更似‘炮灰’,所以裘云并不认为这般冒险行事是一个好的选择。
当然,如此行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针对的目标不失铁拐李、汉钟离等等已经成仙得道的人,而是如今还没有得到的蓝采和同曹国舅,并且所采取的方式也不似针对吕洞宾或者韩湘子那般间接影响,而是直接进行强袭,不说能斩杀对方,但务必要令其受创,并且能保证自身全身而退。
若能如此,也的确可以百分之百保证自己此次所想可以达成了。
不错,其实裘云所得到的情报消息当中也不是没有完整步骤的方法,只不过再自信的人也不会轻易如此选择。
那方法就是如此,直接强行针对‘主角’,而且以是绝对恶意的进行针对。
这是情报当中所提及的,但却不是情报当中所提倡的,因为这种方式风险太大,多半坚持不到收获的时候就会失败,不过同其他方式只是有可能不同,采用这样的方式,只要能保证自身在一次比一次更为困难的遭遇当中存活下来,就可有所收获。
当然,即便如此,最后也免不了失败的命运,终究自身再强,也难以跟随上‘主角’变强的脚步。
“不是那种非常之事。那样的做法不说如今我们是否可成,单说即便可成,也对此次所行,不能增加多少底蕴。日后再想如此所行,依旧要经过慢慢尝试。更何况,这位面本身层次颇高,本身就不适合这样的做法。”
乔薇薇的话语让裘云微微一愣。
那种做法的确不当,但有一点却必须要说,因为有着前面的铺垫,所以若采用这种方式,收获会到来得更快,基本上只用保证自己等人一次行事之后得以全身而退就该能有所收获了。
可竟然不是这般?
若不是这般,难道乔薇薇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做法不成?
“不知道你准备采用什么方式?”
裘云此时也十分的好奇,以现在的条件而言,他自己一时之间也没有多少主意,终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相应的条件,无论是什么设想也不可能成功。
“难道你要引入其他外力?”
这位面毕竟是特殊位面,本身就有现实势力进行关注,加上一连串的事情让这位面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如今在位面中现实世界的来人可不少。
无论是同其他势力合作,还是直接以此上报政府相关,其实都也能有收获,得知其中的隐秘从而在其他位面当中所行,也不是不可。
但就裘云本心而言却不愿如此,尤其是之前柳若雪的一语甚是打动了他:若要依靠外力成事,那成事的是外力还是自身?
柳若雪的父亲之所以早有明言‘不借助力’,想来也就因为如此,完全依靠他人,最终自身也就是一个‘空壳子’。
“当然不是。借助外力还不如直接尝试强袭对方一试。我所谓的‘非常之事’是另外一种冒险,一旦事情不成,那么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份代价很有可能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都要为此努力偿还。事实上,若不是因为此次位面当中,会长你验证了那个‘设想’,为我们公会弄来了那一大根基,我是绝对不会提议尝试使用这样的方式。”
长长的一声感叹,乔薇薇的神色已然变得十分认真,然后没有等两人开口,她依旧径直话题一转,突然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们都知道我其实精研预测之道,但你们知道预测之道研究到最后是什么吗?我为何要选定这样的能力?”
“莫不是‘预知未来’?”
裘云并不明白乔薇薇为何突然如此,不过倒也相信其必然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回答,就算裘云自己也颇为不满意。
对于‘预知未来’其他人或许有所向往,但裘云却完全无感。
自己有着‘先知’。
正因为自己有着‘先知’,所以对于‘预知未来’这等事情对裘云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不能如同自己所知那么完整,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更何况,就连‘先知’当中的事情都可更改,只是依据推算得出的‘未来’难道就不能更改?
能随意更改的‘未来’,除了一些信息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了不起的?
若说信息,裘云所‘知’未必就比‘预知’来得少。
“当然不是,所谓的‘预知未来’本身就是一种旁门左道,其完全不明白,别说一两个片段,就算看得完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若不按着‘预知’的去做,那么‘未来’也就等于立即改变,若完全按着‘预知’的去做,那‘预知’和不‘预知’本身也就完全没有任何差别了。所以‘预知未来’其本质上就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完全不需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裘云也不由得微微一愣,完全想不到乔薇薇竟然会对‘预知’也有着同样的评价。
若按着常理来说,会精研推演之道,其目的不该就是如此,即便心中有所明知,也会忍不住向着这方面所想,如同乔薇薇这般对‘预知未来’完全没有兴致的恐怕当真是少之又少了。
不过仔细想想,以乔薇薇的性情,又如何会将生命期望寄托在所谓的‘预知未来’之上?
本身就对就不甚在意,自然不会上心,可既然如此,乔薇薇所求又是为何?
此时,不用裘云开口询问,见到他一时回答不上,她已经自行开口而言道。
“其他人如何所想我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就是让我得知如何去达成我所想之事。简单来说,就是直接确定结果,然后由着结果推导出所行。因为是由着结果向后引导得出结果,所以所得之法,乃必然可行之事。只不过,纵然以这等推算之法推算得出结论,但根据各般事情的不同,其难易也不一样。我所只能推导出大略所行,可没有完全按着步骤行事就可得结果的好事,该有的风险还是会有!”
“既然选择了逆大势而行,本来就已经做好了退出这个位面的准备,就算推演出来的就是直接去斩杀那什么蓝采和,曹国舅也没有什么可出奇的吧。为何还会有这般担忧,考虑那么许多?”
见到乔薇薇说得慎重,就算是裘云也忍不住多加思考,此时反倒是柳若雪颇为疑惑地开口说道。
“反正都是要冒险,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与其算计这些,还不如尝试一搏,即便失败了,难道我们还承受不起?”
柳若雪自然不是不明白乔薇薇为何会如此谨慎,但有的时候即便机会小了一些也同样需要进行尝试。
一如此时。
对于此间之事,柳若雪也同样来了兴趣。
她很清楚,昔日自己的老爹也同样面临这样的困难,当时自己的老爹可同样只是依靠着自己就闯了过来。
老爹能办到的事情,自己定然也能!
不过虽然心中如此所想,柳若雪却未曾如此所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况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么当面对‘险难’的时候,那是绝对闯不过去的,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当然不会如此,具体如何一时之间也很难解释清楚,但我可直言,若要如此,那么一旦演算之后,若我们不能达成,那么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份代价即便是脱离这个位面也是无从避免。”
微微摇摇头,不是乔薇薇不愿意解说,而是若要解说涉及极多,而且这是其根本,一如裘云的‘先知’一般,终究难以直言。
不过乔薇薇此时显然并不是拒绝柳若雪的提议,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裘云身上,是在等着裘云的回答。
“若是如此?那是否只要达成就可?”
无论柳若雪还是裘云都不是穷究根底的人,明白乔薇薇的顾忌,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多做纠缠,此时裘云没有去理会柳若雪,也没有在意乔薇薇的注视,只认真一问。
“另外,若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代价我们又是否能付得出?连到现实当中都不能得脱,看来这代价也的确不轻。”
“若能达成,自然无须付出更多,若不然,倒也不会危及生命。至于‘代价’虽是一般大,但说不定本身方式极易,轻易就可避免。毕竟之前我们所为也绝不会是没有任何的意义,本身已经削减了大部分的难度。”
裘云虽是询问,但其实也已经大半认同。
同在位面当中经历了这些,对于裘云的性子,乔薇薇也越发的了解,所以此时也不再有什么客气,直接将真正的情况倒述而来。
“若如此,那还用多言吗?”
微微摇摇头,没有什么松一口气的感觉,反倒颇感无奈,以三人相似的性情,此时绝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不知道我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这样的方式应该不会如同你以往进行演算一般,直接凭借双手推演就可吧。”
“若当初我所选择的是‘演算系统’那倒可以将系统本身视为演算工具,可以随时进行推演。不过如今这般也只是相对麻烦一些。”
微微摇摇头,乔薇薇颇为不在意地说道。
“这些时间以来,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该有的准备已经做好,只要选个合适的地点就可,毕竟在这长安当中,一应法术禁绝,我这等推算之法,在常人眼中,恐怕也同法术玄通无异,在此我倒是无从发挥。”
微微颔首,对于乔薇薇有所准备,甚至在此之前似乎预见了此时的‘失败’,裘云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若将自己换做乔薇薇,或者有着乔薇薇的本事,自己也会如此所为。
终究,有备无患。
长安不能行法,那么暂时远离长安即可,虽然自己等人有着道官之职,不能擅离职守,但悄然所行,自然可在他人发觉之前返回。
一夜之间,离城百里,而后建立相应的法坛,以做所用。
根据乔薇薇的说法,她的这推算之法并没有太高的要求,更多只在是否能达成所想,不受牵连,所以一应的布置极快。
布置完毕,乔薇薇当即有所行。
对于推算之法,无论是裘云还是柳若雪都没有半点了解,所以纵然见到乔薇薇始终只盘坐于祭坛之前,闭目演算,完全没有多少异像的情况,也只能相助护法,等待乔薇薇清醒回过神来。
这么一算,就是一日时间,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乔薇薇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要知道,虽然乔薇薇的实力低微,但这也只是相对于同个层次的人来说,正常而言,绝不会因为一两日的不食不喝就影响到自身,此时所见,显然是其已经动用到了自身元气。
裘云和柳若雪此时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他们的确不明白推算之道,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伤及自身根基!
好在,正当裘云和柳若雪正自考虑是否要强行中断其所行的时候,乔薇薇已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过当她回过神来,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看着来到她的身旁,将她搀扶起来的裘云两人,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我已经大致算出该当而行,而且因为这般,我如今也大致明白我们所差的是哪点:我们将自己当做对方的‘敌人’,可对方未必就将我们视为‘敌人’。双方之间虽有交集,却无真正的‘敌视’,此方位面如何会将我们视为逆势而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