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楚河病的那年楚风年纪应该不大,他母亲照顾着病人又要照顾他,这其中的辛酸只有他知道,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着实来之不易。”叶媚儿语气中有着一丝怜悯。
“嗯!只是不知道他和你爹的案子有没有关联?”夏侯瑾眼眸有着猜疑。
“表面看上去他们和我爹并没有恩怨。”
“要说没有也不是绝对,当年科考楚河病的太过蹊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而且还是在要进京赶考时,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他?”叶媚儿皱了皱眉。
“事情发生的太凑巧,不得不让人怀疑。现在我们要打听一下当年是谁给他医治的郎中。”夏侯瑾说完,便走出破屋。
待来到院子,夏侯瑾走到老汉跟前:“大叔,当年是谁给楚河医治的?”
“就是镇子上的樊郎中,现在都老的已经不出诊了,人们有病都去他家。”老汉憨厚道。
“就是王盘镇吗?”
“正是。”
夏侯瑾想了一下:“我们去镇上。”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找到樊家医馆,可却看到医馆闭门,樊郎中并没有坐诊。
左腾很有眼力的向一旁的小摊贩打听道:“小哥,这樊郎中今日怎么没有开门?”
“唉!他昨晚在睡梦中死了,快七十的人了,能这样死也算是福报了。”
夏侯瑾听了,眸光沉了沉:“还真是巧。”
“那我们怎么办?”叶媚儿有些失望道。
“回北邑村。”
这次他们回了村,夏侯瑾让人找到那个老汉,让他领着他们一行人去了楚河的坟墓。
可当他们到了地方下了车,却看到两个男子站在不远处的坟墓前,其中一人还跪了下去。
夏侯瑾和叶媚儿看清那人都微愣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叶媚儿纳闷道。
“真巧。”夏侯瑾轻笑了一声,然后走向那二人。
“少卿大人。”夏侯瑾走到近前打着招呼。
楚风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先冲着坟墓磕了三个头,待祭拜完才起身看向夏侯瑾。
“夏侯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楚风很是意外道。
“有一件案子多年没有进展,本官特地亲自来査探一番,谁知却查到少卿大人令尊的身上。”
夏侯瑾挺拔的身姿与同样身形卓越的楚风站在对立面。
“哦?不知家父生前所犯何事?”楚风俊脸微沉道。
“本官怀疑他跟前丞相叶泰之死有关。“夏侯瑾周身散发着威压。
“夏侯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下官的父亲早在十几年前便去世了,而叶丞相才已故四年时间,我父亲怎会跟他的死有关。”
“是不是的那就要开棺验尸让本官仔细查个明白了?还请少卿大人配合。”
楚风闻言,眸中有了怒意:“夏侯大人,家父只是得病而死,又已入土为安多年,他跟叶丞相的死并无半点瓜葛,你这开棺验尸是对死人的不敬。”
“本官查案只讲证据,既然我怀疑到了他的身上,本官自是要查看一番。少卿大人,你作为大理寺的少卿,理应知道查案的过程。”夏侯瑾神情淡定道。
“下官自是明白查案的流程,可我父亲跟叶丞相的案子无关,你这样开棺验尸就是乱来。
你想讨好这个女人就要挖别人的坟墓,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就有徇私舞弊之嫌,下官有权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楚风冷道。
“少卿大人,你们大理寺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残害叶丞相夫妇的凶手,这说明你们的人办事不利。
本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怎能让这么大的案子不了了之,这要是查不出凶手,你让那些朝廷上的官员如何安心做事,他们会时刻担心着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自己。
为了朝堂安定,本官必须将这案子破了,你身为朝廷命官更应该支持本官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横加阻拦,你要是再意气用事,本官只能强行开馆了。”
“夏侯大人,据我所知,你此行并没有得到皇上允许,你这样做就是私自查案,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楚风眸光微冷道。
“少卿大人是不是忘了?本官可是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你要是执意阻拦,本官不介意行使这项特权。”夏侯瑾嘴角微勾的说着,将一块金牌亮了出来。
楚风一见那刻着皇家御赐的金牌,脸色变了一下。
“少卿大人,如果你不想让本官开棺也可以,只要你将事情如实说了,本官便不会打扰你父母的清净。”
楚风冷眼看着他,眸中有着挣扎之色:“下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死的不得安宁。既然夏侯大人非要查,下官阻挡不了只能当个不孝子了。”
“少卿大人大义,本官佩服。”夏侯瑾说完,便站在墓前神情严肃的鞠了一躬,以示对死者的尊敬。
“左腾,动手吧!小心不要将棺木弄坏了。”夏侯瑾出声道。
“不用小心棺木,我父母死时家里穷,我没能力给他们买棺材,他们只是围着一张破席而已,你们只要小心别把他们的残骸弄乱便可。”
楚风眼中有着痛色,细看之下,那眼底还有着水意。
夏侯瑾看在眼里,看了看一旁的叶媚儿,然后挥了挥手:“听楚大人的。”
叶媚儿看向那楚风,心里有着大胆的猜想,这个少卿大人对自己有着恶意,难道他父亲的死真的跟叶泰有关?
正胡想八想,便见五个锦衣卫将坟墓抛开了,只见土下面掩埋着两张草席。
待草席被掀开时,忽见那楚风跪在坟前痛哭了起来:“爹!娘!恕孩儿不孝。”
叶媚儿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也是一酸,她最见不得别人大哭的场面,在现代时,每每看到那些失去亲人痛哭不止的画面,她也替人家伤心掉泪。
今天看到一个大男人也哭的这么惨,让她也控制不住的想哭。
夏侯瑾侧头看向她时,便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一副想哭的模样。
心下有着了然,这女人还真是眼泪浅的可以,什么人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