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壮汉一式猛虎跳涧,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一脚踢中空中的流星锤,流星锤化作一道乌光,穿过大片浓墨,直奔沈溪的膻中穴而去。
沈溪频繁使用踏雪无痕,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这一次的躲闪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不仅没有躲过大片泼墨,就连藏在泼墨中的流星锤也没有躲过。
“砰”的一声,流星锤重重的击在了沈溪的胸口之上。
沈溪翻身栽倒,顿时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疤脸壮汉一击得手,接着一式王母拐线,一锤抛砸向倒地的沈溪。
沈溪强忍疼痛,赶紧一式就地十八滚,蜷缩成一团,“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险险的躲过了这一锤。
疤脸壮汉的流星锤是专门打造的,流星锤里带着夹层,他大拇指一按锁链上的绷簧,流星锤头一转,锤面上露出一个小眼,从小眼里喷出一股白色粉末。
这白色粉末可不是一般的药粉,而是熏香迷魂药。
使用熏香迷魂药可是下三滥的做法,按理说武林中人都顾忌脸面不屑使用,像张芳田和疤脸壮汉这种瑶光境高手更是如此。
其实一开始疤脸壮汉压根就没打算使用熏香迷魂药,他认为两名瑶光境高手对付一个小辈就已经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了。
要是再用熏香迷魂药,传到了江湖上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谁知就是疤脸壮汉瞧不起的小辈,竟然也有着瑶光境的实力,而且轻功还远在自己之上,若是再这么僵持下去,万一被这小辈逃掉了,可就得不偿失。
为了万无一失,疤脸壮汉这才不顾脸面,使用了熏香迷魂药。
熏香迷幻药很快蔓延开来,一股淡淡幽香传到沈溪鼻中,随即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沈溪目眩神迷之际,手腕上的璇玑手镯忽然青光闪现,一股十分清凉的感觉从手腕处传导至全身,沈溪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沈溪后怕不已,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腕处的璇玑手镯,如果没有这璇玑手镯,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靠着璇玑手镯暂时保持了清醒,但沈溪还是感觉脑袋昏沉沉的,随时都有晕倒的危险。
“哈哈!中了我的熏香迷魂药,看你还往哪逃。”疤脸壮汉得意的哈哈大笑,一式霸王卸甲,流星锤在空中甩了几圈,当威力达到最大时攻向沈溪。
沈溪眼中厉色闪过,探手从背后亮出断刀。
沈溪之所以一直没有动用断刀,就是因为心存顾忌,即便他用断刀斩杀一人,也还有一人存活。
到那时沈溪浑身内力被断刀吸走,毫无半点反抗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如今沈溪中了熏香迷幻药,靠着璇玑手镯才勉强保持清醒,一旦药劲上来,自己必死无疑。
左右都是死,还不如临死拉个垫背的。
一念及此,沈溪不再犹豫,开始默念口诀:“贯通经脉,震脉蓄力!”
随着口诀的念动,沈溪手臂血管暴起,脑门青筋涌现,一股真气由丹田调集到手臂之上,再传导至断刀上。
断刀绽放出璀璨的蓝光,周围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并伴随着刺耳的嗡鸣。
气流争先恐后的没入到断刀之中,断刀光芒更盛,蓝光虚影把断刀残缺的部分勾勒出来,重塑成一把完好无缺的擎天巨刀。
擎天巨刀的高度,几乎与沈溪持平。
张芳田和疤脸壮汉都没想到,沈溪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沈溪猛的挥动擎天巨刀,一道巨大的蓝色刀芒,划破夜空,自上至下斩向疤脸壮汉。
蓝色刀芒威势惊人,声如雷鸣。
“铮”的一声,蓝色刀芒先是将袭来的流星锤斩的粉碎,紧接着犹如无物之境一般,将疤脸壮汉劈为两半。
鲜血迸溅,疤脸壮汉的两片尸身如烂泥一般瘫倒在血泊之中。
随着一刀劈出,擎天巨刀溃散消失,再度恢复之前断刀的模样,湛蓝色的一面变得漆黑如墨,暗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机。
张芳田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张大了嘴巴,呆立在了原地。
沈溪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极度虚弱。
不过好在随着沈溪修为的提升,体内真气也逐渐深厚起来,挥出一刀之后,还残留了一丝余力,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瘫软在地。
沈溪不及多想,趁着张芳田发呆的一刹那,忙背上断刀,踉踉跄跄的往旁边树林里逃。
此时,沈溪不仅头脑昏沉沉的,而且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整个人仿佛一个醉汉一般,摇摇欲坠。
张芳田很快就反应过来,望向沈溪逃跑的方向。
同时,张芳田也感受到沈溪体内的真气极其微弱。
“看来刚刚的一击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真气,绝不可能再用出第二次!”
得出了结论的张芳田再无顾忌,挥舞大笔,笔尖迸发出四道劲气。
张芳田谨记武圣要活捉沈溪的命令,并没有攻击沈溪的要害部位,只是攻击沈溪的四肢,目的在于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沈溪脑子昏昏沉沉,根本没有感到背后的袭击,更无力躲闪。
“噗噗噗噗——”
四道劲气洞穿了沈溪双臂和双腿,他疼的浑身一颤,直接栽倒在地,顺着斜坡往下滚去。
一击得手,张芳田大喜过望,也顾不得惨死的疤脸壮汉,朝着沈溪栽倒的地方追去。
哪知斜坡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沈溪从斜坡滚下去之后,直接坠入河里,被一股巨浪一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溪不仅耗尽了浑身真气,还中了熏香迷魂药,而且四肢被重伤。
以这种毫无行动能力的状态掉入河水里,绝无生还的可能。
张芳田想要活的,不想要死的,他想要把沈溪从河中捞出来。
可是当张芳田来到河边之时,沈溪早已不知所踪。
看着湍急的河水,张芳田满脸的不甘与懊恼,到手的鸭子,就这么不翼而飞了,这该如何向武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