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里赫然躺着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苗条,穿着一袭慢束罗裙,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眉眼轻微上挑,娇媚可人。
女子的手脚都被锁链锁着,棺椁里面浸泡着墨绿色的液体,粘稠浓郁,之前闻到的香甜气味就是从这些绿色液体里散发出来的。
当看清女子的面容之后,沈溪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为惊讶,惊讶的是棺椁内的女子正是前不久带着七星莲花灯逃走的李紫玉。
“她怎么会在这里?七星莲花灯又在哪里?”沈溪心里暗道,仔细查看棺椁内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七星莲花灯。
沈溪带着满心疑惑,急忙来到棺椁前,伸手探其鼻息,呼吸微弱,还有一口气,接着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同样很微弱,但还算平稳,暂时并无大碍。
沈溪收回手,似乎又看到了找回七星莲花灯的希望,只要把李紫玉救活,或许就可能从她口中问出七星莲花灯的下落。
一念及此,沈溪便要把李紫玉从棺椁里抱出来,进行救治。
“别动!”刑楠忽然喝止。
“怎么了?”沈溪停下了动作,疑惑的转头望向刑楠。
“树上!”刑楠指着沈溪身后的大树,语气凝重的说道。
沈溪无来由的感觉头顶一阵恶寒,尽量保持身体不动的前提下,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茂密的槐树树冠上,倒挂着一条白蛇,这不正是刚刚逃走的那条白蛇吗?
刚才屋中光线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现在白蛇就在头顶,看得异常清楚。
白蛇身上的颜色并不是纯白色,而是一种灰白色,上面布满了各种奇怪的花纹,既有些像文字,又有些像图腾。
更令人震撼的是,这条蛇的脑袋上有一个鼓包,几乎占据了脑袋一半大小,鼓包有一种软中带硬的质感。
白蛇颈部周围的鳞片居然都立了起来,两只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溪。
蛇类的眼神本就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被它这么一盯,沈溪不由冷汗直冒。
不过白蛇只是看了沈溪几眼,似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而望向棺椁里的李紫玉。
白蛇咧开大嘴,不停的吐着分岔的舌头,迷醉地呼吸着棺椁里的异香。
沈溪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把李紫玉放到棺椁里,并用奇怪的粘稠液体浸泡了。
这种做法完全就是把李紫玉当成了白蛇的饲料。
将活人浸泡到散发着异香的液体中,香气会顺着浑身毛孔渗入到皮肉之中,混合着女子的肉香和液体的奇香,对白蛇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就在沈溪思索之际,白蛇突然盘旋而下,又粗又长的蛇身缠住李紫玉就要往树上窜。
李紫玉的死活对沈溪来说并不重要,但恰恰她是唯一知道七星莲花灯下落之人,沈溪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蛇把唯一的希望带走。
说时迟那时快,沈溪探手从背后亮出断刀,施展出一式疾风扫秋叶。
一道如有实质的刀芒,不偏不倚的斩在白蛇的身上。
白蛇吃痛,浑身一颤,李紫玉从其身下滑落,砸向地面。
沈溪生怕李紫玉摔个三长两短,急忙纵身一跃,打算接住李紫玉。
就在李紫玉即将落入沈溪怀中之时,白蛇一甩巨尾,将半空中的李紫玉卷起,飞窜到树冠之上。
白蛇在树冠上怨恨的回头瞪了沈溪一眼,随即没入到茂密的树冠之中,不见了踪影。
若是让白蛇把李紫玉带走,后果可想而知,十死无生,到那时可真就没人知道七星莲花灯的下落了。
一想到这个严重后果,沈溪迅速窜到树上,拨开茂密的树冠,刚好看到即将消失的蛇尾。
沈溪想也不想,伸手就抓住了蛇尾。
白蛇的力气出奇的大,沈溪不仅没有将白蛇拽回来,反而被白蛇拖拽着在树冠之间穿行。
短短数息,沈溪就被周围尖利的树枝刮的满身血痕。
即便如此,沈溪也不为所动,紧紧抓着蛇尾,坚决不放手。
见沈溪被白蛇拽走,刑楠再也不能坐视不管,施展出鬼影伏行,瞬间化作一团浓墨,也窜进了茂密的树冠之中,尾随追踪。
公输琪也认出了白蛇卷走的女子就是当初带着七星莲花灯逃走的那名女子。
公输琪打算救下李紫玉,并从她口中问出七星莲花灯的下落。
公输琪纵身一跃,跳上酉鸡傀儡的背上,然后利用意念操控酉鸡傀儡展翅飞向空中。
苏傲雪和宋吟秋也施展轻功,在地面紧追不舍。
除了刑楠以外,其余三女完全看不见树冠内的情况,只能根据树冠晃动的位置,来判断白蛇逃跑的路线。
此时,沈溪左手抓着蛇尾,右手提着断刀,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把白蛇控制起来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沈溪终于找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白蛇经过一棵粗大的树干之时,沈溪看准时机,手起刀落,断刀贯穿了白蛇的尾巴,钉在了粗大的树干之上。
若是普通的树干,根本承受不住白蛇的巨力,一下便会被挣断。
而这根粗大的树干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死死的把白蛇钉在了树上,让其动弹不得。
白蛇的尾巴被断刀贯穿,不光无法动弹,更是疼的撕心裂肺,蛇身一颤,李紫玉大头冲下从树上掉落地面。
沈溪伸手抓向掉落的李紫玉,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紫玉大头冲下坠落地面。
她要是按照这个趋势砸在地上,就算是脱离了白蛇的魔爪,也会摔个脑浆迸裂,血肉横飞。
就在李紫玉即将坠落地面之时,一道黄光掠过,接住了掉落的李紫玉,那道黄光正是公输琪和她的酉鸡傀儡。
见李紫玉获救,沈溪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刑楠也赶了上来,他抽出腰间百炼刀,一刀斩在痛苦挣扎的白蛇脑袋上。
令人意外的是,锋利无比的百炼刀并没有将白蛇脑袋劈开,只是将其头顶的一块鳞片斩落。
白蛇吃痛,挣扎的更加剧烈,居然将钉在树干上的蛇尾豁开两半,鲜血顺着蛇尾倾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