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累了,这才抱着傅七的脖子昏昏沉沉睡去。
被小孩子抱着脖子,鼻涕眼泪全擦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傅七想把小孩放下来,可睡梦中的叶司白似乎极为不安,两只小爪子死死抱着她的脖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不肯放手。
没办法,傅七只得让他抱着,返回小木屋。
跑了三天三夜,还能在森林里活下来,这孩子不愧是叶家的后人。
晚上,叶司白发起了高烧,浑身发汗,脸色通红,身子发抖。他身上的先天性疾病又复发了...
迷迷糊糊中,叶司白感觉被人灌了某些腥甜的东西,那东西味道不太好,可似乎能让身上的疼痛和不适感消失。
***
傅七伸了个懒腰,打算起床。
刚睁开眼,便发现床边立着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此刻,小娃娃正用不甘、不愿、无奈的眼神,凶凶地瞪着自己。
傅七挑挑眉,慵懒地撑着下巴,上下扫了眼退烧的叶司白。脸上青青紫紫,脚踝满是蚊虫叮咬的包,像个奶萌的小乞丐。
此刻,小乞丐捏紧小拳头,凶凶地问:“我...我问你几个问题。”
傅七活动筋骨,盘腿坐在木床上:“你问。”
“你会不会伤害我?”
“不会。”
“我爸爸妈妈没有抛弃我?”
“没有。”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短则一年,长则五年。”
叶司白不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皇室里有人想要杀他...所以父母将自己送到这种地方来。
想了想,叶司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你叫什么名字?”
来这里一个月,要么叫她坏女人、要么叫她女魔头,叶司白居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只知道她过分漂亮的外表下,还有卓越的身手、卓越的智慧和坏坏的灵魂。
傅七笑笑,身手摸摸小孩子毛茸茸的头发:“怎么,终于准备屈服于我这个女魔头的银威了?”
“我...我不是屈服,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叶司白咬着嘴唇,胖乎乎的手指头死死地攥着衣角,不甘不愿地开口。
傅七一跃从床上跳下,身手将黑色外套搭在身上,动作干净利索:“你叫我祖奶奶——哦不,七姐姐。”
反正退休生活无聊,养个娃改善生活质量,这也不错。
叶司白认清现状,主动服软,两人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
但是,叶司白逐渐发现,这女魔头这才刚开始显露出她的本色来——中午的餐桌上,照例是两碗红豆粥。
傅七敲敲碗边沿,瓷碗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叶司白闻声抬头,发现傅七笑容诡异,叶司白隐隐觉得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傅七笑容漂亮极了,“小孩,会煮饭吗?”
“不、不会。”
“那会洗碗扫地,砍柴种菜吗?”
“不...不会。”
傅七放下筷子,一脸欣慰,摸摸叶司白的小胖脸:“不错,很有开发潜力。从此以后,饭你做、碗你刷、菜你种、柴你砍,你什么都可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