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这谈判有一套。”王德发瞥了一眼三个老外，又道：“这价钱跟运营部估算的一致，不过……我看那个麦克对《放开那个女巫》的网剧和电影改编授权的购买意愿挺强的，要不要再往上加一点？”
云峰回道：“刚才我听了下他们的谈话，这价钱也是他们的底价，再往上加，我估计很难谈成。”
王德发怔道：“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云峰点点头，道：“懂一点英语，听了个大概。”
“你牛。”王德发暗叹，云峰这“学霸”不是盖的。
云峰嘴角微弯，道：“我个人认为，可以卖了，但是啊，你才是总经理，得你来做最后的决策。”
王德发两手交叉抱于胸前，沉吟道：“那就卖吧，这是咱们公司建立以来的第一单生意，图个吉利，开门红。”
“嗯。”云峰没什么意见。
实际上，蓝星上网络小说影视化的成功例子并不多，因此投资回报无法进准确的预测，存在着风险、不确定性和未知。
《镖人》、《猫眼》两本小说改编网剧的成功，是取决于导演导戏的功力、编剧对小说改编的能力、演员与角色的契合度等各方面因素，其实是没有参考价值的。
如果是版权二道贩子，肯定不会去考虑什么利润分红，要的就是实实在在揣在兜里的真金白银。
但版权运营不一样，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要考虑长远的收益。
王德发走过去，脸带微笑，道：“贵公司的实力在欧洲首屈一指，很高兴能跟你们合作，我想《放开那个女巫》的改编一定会很成功。”
然而，听了这话，亚克力和阿拉贝拉面面相觑。
王德发笑容僵住。
云峰微微皱眉，是改变主意了？
只听麦克在一旁解释道：“‘首屈一指’就是‘Numberone’的意思。”
云峰和王德发相视一笑，原来是不懂“首屈一指”这个成语的意思。
亚力克不好意思的道：“哦，王总、云先生，实在抱歉，我们的华语水平不太好。”
阿拉贝拉也是歉意一笑。
王德发笑道：“没关系，我现在去拟合同，你们聊一会。”
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麦克立刻跟云峰聊起了《放开那个女巫》的剧情：“云先生，你在简介里写的‘女巫种田文，将种田进行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看到了最近的章节，但是，也没有看到种田的情节呀。”
云峰笑了笑，道：“‘种田’一词原出自我国唐代独孤及《癸卯岁赴南丰道中闻京师失守寄权士繇韩幼深》诗‘种田不遇岁，策名不遭时’，而现代‘种田’一词最早出现在策略类游戏中，玩家以‘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为宗旨，保护自己的地盘并且大力发展，后期则开始征服其他玩家扩张势力。”
见麦克仿佛听懂了一样的点头，于是，继续道：“而种田文，就是在此基础上创作的小说，指的是主角建立自己的根据地和人脉，一步步发展农业、经济、军事、政治制度的过程，并以经济建设、科技发展、内政经营为主，以经济优势、科技优势推倒对手，在此期间，主角不会与其他势力发生明显冲突和战争，等强大之后再征服天下。”
麦克听完，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亚克力和阿拉贝拉他们是J·K的书迷，因为听到身边朋友、同事的评价和本土一些微圈大V的评价，都是说《放开那个女巫》远不如《魔法世界》系列，所以一直就没去看。
但刚刚听了云峰对种田文的解释，是一种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小说类型，顿时对《放开那个女巫》这本小说产生了好奇。
然后，麦克又问道：“罗兰和安娜的婚礼上，所谓的秘密是什么呢？”
云峰神秘一笑，道：“麦克先生，一部小说的精彩之处，在于等待我们去探索、发现、感受的未知剧情，不是吗？”
剧透什么的，他一般是不会去做的。
麦克若有所思，随后赞同的点点头。
接下来，又聊起了打洁萝、打灰堡，打沃土平原……
云峰现在才知道这个麦克不止是一个书迷那么简单，是《放开那个女巫》这本小说的真爱粉。
而一旁的亚克力和阿拉贝拉是听得兴致盎然。
迫击炮打骑士……
灰烬的自爆……
绝对光滑地面+金属狂潮……
Whatarethese?
光是听到女巫+科技的组合，就已经觉得非常有趣了。
克力和阿拉贝拉是心里皆想，等回去了，一定抽时间去看看《放开那个女巫》这本小说。
没一会，王德发拿着合同和授权书进来了。
双方签了合同之后，相互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王德发礼貌的道：“麦克先生、亚力克先生、阿拉贝拉女士，现在也是正午了，不如一起吃个便饭。”
麦克赶忙问道：“云先生也一起吗？”
王德发回答道：“那是自然。”
云峰微笑点头。
不过，这个麦克也太热情了吧……
————
中午的阳光越发猛烈起来。
走在林荫道上，树叶点点的缝隙间便投下一缕又一缕阳光，照射出斑斑点点的身影子。
王德发晃了晃脑袋，道：“疯子，这单生意能这么快就谈下来，我看呐，完全是因为你，刚才在餐厅，那个麦克是……”
云峰眉毛一扬，截口道：“打住打住。”
王德发笑道：“就是热情了一点嘛，再说了，又不是女的，也不怕嫂子误会不是。”
云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男的才可怕。”
“哈哈哈……”王德发笑得前仰后合，道：“疯子，你是想笑死我。”
云峰：“……”
有这么好笑吗？
云峰扁扁嘴道：“你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王德发缓了几口气，道：“去公司，有几个版权运营方案要确定下来。”
说着，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才大二，就要承受我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和帅气，我好累。”
云峰促狭一笑，道：“是，还有单身。”
王德发撸起袖子，愤愤道：“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兄弟单身开玩笑。”
云峰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连忙往边上走了几步，转移话题道：“晚上上家里来吃饭吗？”
王德发回道：“当然了，你这一回来，干妈肯定要做一大桌子好菜。”
两人到了路口，便分开走了。
云峰刚刚回到家，就又收到了王德发发来的一条微聊消息。
“疯子，快去你的《放开那个女巫》的书评区看看，有惊喜哦！”
《放开那个女巫》？
书评区？
有惊喜？
云峰在手机上打开熊猫中文网App，进入《放开那个女巫》的书评区。
只见置顶的评论标题是：跨界天王大大真人年轻又帅气！
这……
云峰赶忙点进去。
“今天非常高兴，见到了偶像，而且也拿到了《放开那个女巫》的网剧和电影的授权……”
这是麦克发的？
想了想，也不难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放开那个女巫》的网剧和电影的改编造势。
但这，是不是早了点？
然而，等云峰看到发这条评论的ID时，愣住了。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