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一开始谁都没有认出来。
毕竟原来的盛景屹是个冷白皮,冷艳,冷峻,精致,而现在那个男人,留着胡子,头发凌乱,有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脸上充满了沧桑感。
可蓝星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已经顾不上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顾不上什么女人的矜持。
此刻,她只想拥抱他。
像是跨越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这一个拥抱也就证实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躺在棺材里的盛景屹!
盛景恒浑身血液倒流,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不是派人层层把守的吗?为什么他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盛景屹任由蓝星若抱着自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蓝星若终于回过神儿来,轻轻地松开了手,抬眼看了看盛景屹。
盛景屹朝着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冰山融化般的温暖。
眼神里的爱意,不经意间已经流淌出来。
不知怎的,蓝星若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盛景屹越过蓝星若,径直朝前走去。
所有人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之前就有不少人觉得这葬礼有猫腻,果不其然。
原来盛景屹他根本就没死!
怪不得盛景恒一直阻拦连亲爹也不让看一眼。
盛铭顿时哭得像个小孩子,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儿子终于回来了,我的取款机终于回来了。
“堂哥,不认识了?”
盛景恒有些颤抖,说话有些磕巴,“景屹,你,你没死!”
“是啊,堂哥刚知道吗?”
“我……我以为你死了!警方,对,警方说做过dNA了,说这里面就是你!妈的,这帮人怎么做事的!竟然这都能搞错!差点儿……差点儿就把不相干的人葬在了自己家祖坟里!”
盛景屹听着盛景恒的说辞,只是嗤笑一声。
“有生之年能参加自己的葬礼,我还真是荣幸。”盛景屹看了看那口豪华的棺材,以及周遭的布置,然后看向了盛景恒,“堂哥,我百年之后,希望堂哥就按照这样的规格给我置办丧事。”
“这……自然。”盛景恒看着盛景屹那双如黑潭一般的眼睛,甚至不敢去直视。
“不过那样的话,堂哥可要活得久一点。”盛景屹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向上挑了挑。
盛景恒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扶住了桌子。
这个样子的盛景屹太可怕了!
谭熙见盛景屹回来了,急忙走到了蓝星若面前,“小姐,咱们该走了。”
蓝星若瞄了他一眼,“这还没结束呢,不急。”
“难不成你要看着棺材入土?”
蓝星若狠瞪了谭熙一眼,谭熙急忙小声道:“您别难为我,先生那边有吩咐的。”
“走。”蓝星若没什么好气。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告别室。
走出去的那一刻,蓝星若抬头看着天空,天空瓦蓝瓦蓝的,像是一样的云朵懒洋洋地飘着,阳光正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里距离停车场有一段距离,路过洗手间的时候,蓝星若灵机一动,“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谭熙眉头微皱,“我陪着您。”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怎么陪我上厕所,你在这儿等着。”蓝星若说着就一路小跑去了洗手间。
谭熙只好守在了洗手间的外面。
但是蓝星若这去的有点儿太久了!
谭熙看了看时间,“小姐,您好了吗?”
蓝星若在洗手间里洗了十次手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也太执着了吧?
在谭熙喊到她第十五次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只好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催催催,就知道催!不知道女孩子上厕所很慢吗?你这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谭熙不吭声,“小姐,咱们快点走吧,刚才先生来了电话,要尽快回去呢。”
蓝星若向告别室那边看了看,还是没有看见盛景屹。
不禁腹诽着,这么点默契都没有吗?
她突然蹲下来迅速解开鞋带,“我鞋带开了,系个鞋带。”
谭熙没脾气,总不能当场拆穿她吧?
系个鞋带能有多长时间?
蓝星若像是一只树獭一样,慢动作回放一般,一点点一丢丢的系鞋带。
谭熙整个生无可恋。
“小姐,要不我帮你系吧?”
“男女授受不亲!”蓝星若果断拒绝了。
就在她蹲着身子系鞋带的时候,抬眼看见盛景屹走了出来,她顿时切换闪电模式,朝着盛景屹跑去。
“小姐!”
“三分钟!”
谭熙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蓝星若跑到盛景屹面前,这次矜持了不少,她看着盛景屹,唇角带着笑,心里如同喝了蜜一样甜。
盛景屹也那样站立着,静静地看着蓝星若,从头看到脚。
谭熙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时间。
看了一分半了,再这么看下去,没时间了啊,两位!
良久,蓝星若才开口问:“你怎么长胡子了?”
盛景屹勾唇一笑,“帅吗?”
蓝星若却眯着眼睛扬了扬下巴,“还行吧。”
“新家怎么样?”
“挺好的。”
“他们对你好吗?”
“嗯。”
两个人之间想说的太多,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旁边的谭熙也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他看了看时间,催促说:“小姐,时间到了。”
蓝星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浪费了太多时间大眼瞪小眼了。
“再等一会儿。”
谭熙无情吐槽道:“反正你俩也没什么好说的。”
蓝星若狠狠地瞪了谭熙一眼。
盛景屹突然捧起蓝星若的脸,毫无顾忌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真的跨越了好久好久,跨越了太多太多。
想说的太多,那就用行动来表示吧。
谭熙看着这一幕,只好将脸转向了一边。
非礼勿视。
他们忘情地吻着,仿佛忘却了这个世界,忘却了所有,只有彼此。
良久,蓝星若脸蛋微红,轻推开盛景屹。
“咱们……已经分开了,没有特殊关系。”
谭熙:女人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既然没有特殊关系,那就走吧,小姐,别让先生和夫人等着急了。”
蓝星若只好跟着谭熙朝着停车场走去。
“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