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仓里,过了没多久,便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其中一人上前扶起周安娜,周安娜已经快要晕过去了,那人轻声对周安娜道:“你莫要怪唐,他这样做,是想为你哄得解药,如果不演一场戏,平息他姐姐心中的怒火,他姐姐不会给你解药!”
周安娜痛极之下,压根就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细想,只抽着冷气,拉住那人的手,道:“快,送我回去!”
“忍忍,马上就到家!”
兰采帮的掌舵人周志雄看到半死的女儿被送了回来,顿时怒不可遏,问清楚缘由之后,他眯起双眼看向周安娜,“你确定她是君唐的主席?”
周安娜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她哭着道:“父亲,给我止痛,给我止痛!”
周志雄见女儿如此痛苦,连忙吩咐人去请医生。
“女儿,忍忍吧!”周志雄抱着周安娜,为她擦去眼睛鼻子和嘴巴渗出的血,心疼地道,对明朗也随即恨之入骨,敢对他周志雄的女儿下手,管你是不是千亿集团的董事长,他势必要她付出代价。
周安娜哪里还忍得住,痛得昏了过去,只是昏了不到三分钟,又被体内的痛楚唤醒,她咬着牙,面容扭曲着,七孔还微微地渗血,在灯光的映照下,惨白的脸,披头散发,加上七孔流血,活脱脱就是一只女鬼。
她喘着粗气,一把拉住周志雄,哀求道:“爸爸,给我那个,给我那个!”
周志雄面容一凝,随即厉声道:“不可,那东西就是痛死也不能沾半点,会毁了你的!”
“我宁可毁了我,也不要再忍受这种痛……”周安娜忽然尖叫起来,用力推开周志雄,捂住胸口,身子一扭,滚到了床底下,然后,捧着脑袋往床上撞去。
周志雄吓得面容发白,急忙喊人:“快,拿止痛药来!”
止痛药送来了,周安娜吃了整整一排,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止痛药确实有镇压神经的作用,但是,毒蜂的毒液已经运行在血液里,再通过血液运行至五脏六腑,再侵入神经系统,止痛药压根是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医生呢?医生还没来到吗?”周志雄怒吼道,“不等了,马上送去马医生的诊所里去!”
马医生是他的专属医生,医术十分高明,是兰采帮的专属医生,帮中的要员如果受了伤,基本都是送去马医生处。
马医生是中国人,在美国长大,祖辈世代都是中医,而他,则中西合璧,配合得非常好。在中国,时而有些人想要取缔中医,但是,这位学西医的马医生,却是深知道中医的好处。
周安娜与几名手下被送到马医生的诊所,马医生一见,马上吩咐护士抽血化验。因为有兰采帮的资助,所以他这个诊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的。
全身扫了CT,在五人的体内都发现一根小小的针。马医生立刻取出这些毫毛一般大小的针,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然后,再对比血液里的毒素。
最后,他对周志雄道:“针里有毒,至于是什么毒,验不出来!”
“验不出来?连你也验不出来?”周志雄怒目圆瞪,“这点小毒都验不出来,我养着你有什么用?”
马医生道:“这种针上的毒,十分罕见,可能是几种毒素混合在一起的,也可能是一种人为提炼的,只有提炼这种毒液的人,才会知道是什么毒。我诊所目前的设备,查不出来。但是,这根针,倒是有点头绪!”
“什么头绪,说!”周志雄目光一冷,道。
“五年前,我曾经被加州的警方邀请,给一名被害者解剖,他全身一点伤口都没有,解剖之后,发现他体内有一根这样的毒针,毒针是一样的,但是毒却不一样,当时,那人中毒之后,几乎是在一分钟内立刻毙命,他身上没有找到痛楚挣扎的痕迹,就如同我们中国武侠书上所说的,见血封喉。周先生是道上行走的人,应该知道,有谁是用毒针杀人的!”马医生面容也微微发白,说起那人,他也不禁心中骇然,只凭一根细小的针,就能够取人性命,此人该有多恐怖啊!
“谁?”周志雄竟不知。
马医生摇摇头,周志雄或许不知道毒黄蜂,因为,周志雄的兰采帮,还上不得台面,而他却知道毒黄蜂此人让所有**白道的人都闻风丧胆,她就跟鬼魅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你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让你无声无息地死去。也因为她杀人的方式比较奇特,虽然有时候会用枪,
“周先生听说过毒黄蜂吗?”马医生问道。
“毒黄蜂?我女儿中的是黄蜂的毒?”周志雄还是不明白。
马医生虽然是医生,看似是白道上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为**服务,而毒黄蜂出道至今,所杀的基本都是**上的人和某些恐怖分子,她身后的人是谁,身后的力量是谁,没有人知道。而自己,总不能为了攀附周志雄而招致杀身之祸,这般衡量了一下,他道:“确实有些像毒黄蜂,我会再研究一下,现在,我会用重剂量的吗,啡为小姐止痛,但是,也只能止住一时,最好的能找到下毒之人,问她要解药!”
周安娜忍住痛楚,**道:“唐已经去为我求解药!”
“哼,他最好是能够取来,否则,我要他的命!”周志雄恶狠狠地道。
——老子是愤怒的周志雄的分界线——
梁凤星找到了明朗,是在明朗承包的一个农场里。
她正蹲在奶牛身下挤着牛奶,但是大晚上的挤奶,奶牛也十分的不悦,喷了她一脸,弄得她哈哈大笑起来。她仿佛一点不开心都没有了,心情是这般的欢乐。
梁凤星坐在牛栏上,吹了吹口哨,“日月,咱们谈几句!”
“来,挤奶吧!”明朗站起来招呼他。
“我不太习惯挤牛的奶,我认为,人比牛有手感!”梁凤星恬不知耻地道。
“去死!”明朗骂了他一声。
“真的,有话跟你说!”梁凤星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伸手招呼。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赶紧走!”
“粗俗!”
“不说的话我就滚蛋,不要妨碍我!”
梁凤星瞧着她,“你就不想知道子竣在干什么吗?”
明朗沉默了一下,道:“不想,我自己都管不过自己,去管别人做什么?”
梁凤星笑道:“你真这么想得透彻,就不会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是要挤牛奶,我一双孩子要喝奶!”明朗面无表情地道。
“好,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么,日月,我以跟你多年的交情,跟你要毒蜂针的解药!”
明朗提起小半桶牛奶,用力往梁凤星帅气的脸泼过去,沉下脸厉声道:“滚!”
一阵奶骚味熏得梁凤星几欲想吐,乳白色的奶沿着他的头发往下滴,他怒道:“日月,我这发型弄了两个小时的,还没给子义看过!”
“去做你的观音兵啊,来找我做什么?”明朗没好气地道。
梁凤星叹息了一声,“你何必这样呢?子竣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他也不得已,你以为他愿意娶周安娜这样的女人吗?”
“牛不喝水,能把他的脑袋摁到河里吗?”明朗哼道。
“胡老师说的原话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你篡改原话!”梁凤星指出她的错处。
明朗脸色臭臭的,“说,他有什么苦衷!”
“这,他自己没有跟你说,我也不能说,我只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没有改变!”梁凤星无奈地道。
明朗蹙眉,想了一下,试探问道:“你是说,他……”
“你知道就行,这个事情,谁也不能外泄,否则,会为他招致杀身之祸!”梁凤星神色颇为凝重地道。
明朗沉默了一下,想起子竣十八岁那年,已经偷偷地跟她学功夫,他曾说过,以后要把天下间的坏人都抓光,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再受伤害,包括她也不会受伤。她退出之后,米国的某个部门头头曾找到她,希望她能够继续为他们服务多两年,但是她拒绝了。会不会,他们见自己拒绝,所以把主意打在了子竣身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
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么,子竣的情况也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暗杀。
梁凤星打量着她的神色,知道她一念之间想了许多,遂道:“你放心,不是你以为的人,而子竣的任务也没有你以前艰巨,你呢,是享誉国际的恐怖分子,打一枪收一次钱,可子竣呢,嗯,套用一句中国话来说,他是编制中的人,没有提成没有分红,只有死工资!”
明朗听到他那句恐怖分子,不由得哼了一声,她没有忘记,甄阳现在成立的特种部门,就是专门对付恐怖分子和毒枭的。她哪里是劳什子恐怖分子,她就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带我去见周志雄!”沉吟良久,明朗终于出声了。
梁凤星一愣,“解药你给我就是了,你去做什么啊?”
明朗冷笑一声看着他,“我看来要好好查一查君唐的业绩,你这猪脑子,管理我君唐也不知道会不会亏大本,如果我不去闹一次,周志雄和周安娜会相信子竣吗?”
“哦,明白,明白!”梁凤星笑逐颜开,“哦,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再不管子竣的事情吗?何必多事呢?洗洗睡吧!”
明朗邪魅一笑,“这个七痛毒针呢,是我最新研发的,你要不要试试?”
梁凤星哐当一声跌倒在地,惊呼,“甄阳哥哥,救俺,恐怖分子要杀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