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般的钱堆被周博二一脚踢倒,哗啦啦的如同泉水敲山石,女子顿时俏脸煞白,期期艾艾的说道:“周…周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周博二两步走到女子面前,再次攥住女子的皓腕,因为手腕生疼女子的东西掉了下来,花花绿绿涂抹一地。
“你…你放开!”
女子剧烈挣扎,哪里有周博二的手劲大,只能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旁边的恶奴搭腔道:“不识好歹,我们公子为了帮你出气,在大太阳底下晒这么久,你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吗?”
女子眸子含泪道:“多谢周公子解围,现在我要回家,请放开手吧。”
清脆的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周博二感觉一种情绪在心底爆发,双眼通红的看着女子,宛如一头野兽般。
“既然懂得知恩图报,那就跟本公子回府吧,相见就是缘分,以后留在我身边做个丫鬟,也总比你抛头露面卖脂粉强!”
女子央求道:“周公子,我出来做买卖是为了给我爹抓药看病,您是县老爷的儿子,没必要跟我们平头小百姓一般见识吧?”
周博二哈哈笑道:“我这是体察民情,回头我派人给你爹送去救命的银子,权当是把你买进府中,你就放心跟我回去吧!”
女子紧咬着嘴唇道:“不行,我不能去做丫鬟,我还要奉养老父。”
“呦,还是个孝顺女子呢,把你带到府中,一定能讨得老爹欢心,狗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家奴们跟着起哄,连连声称姥爷一定满意,恭喜公子觅得佳人。
女子泪眼涟涟道:“周公子,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家吧,我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周博二一只手攥着女子的手腕,另一只手强行捉住女子的下巴。
“我不要你感恩戴德,我就要你的人,狗东西们前面开路,打道回府!”
女子不停的挣扎,奈何没有周博二的力气大,旁边的行人一副漠然的样子,还在为掏一百文买盒脂粉,感到非常的不值,并因此对女子怀恨在心,觉得她是当婊子还立牌坊。
女子不肯就范,围观行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能奈何他,周博二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的步伐很嚣张,就像称霸鸡舍的公鸡,不可一世!
“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周博二正在享受万人之上的感觉,突然听到有人指责他,脱口而出:“什么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旁边的家奴提醒道:“爹…爹,是老爷!”
“狗东西再敢拆我的台,狗腿给你打折!”
家奴不敢再言语,唯唯诺诺的跟在周博二身边。
“呵,我当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是个瘸子!”
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说道:“小子,做人别太嚣张,尤其是不要在嘴上逞能。”
周博二目光斜撇,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后,端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他心中燃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在这座县城老子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你管的着吗?”
“再给你个机会,放开那位姑娘,向她赔礼道歉!”
年轻男子声音温和,但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博二吓了一跳,以为是碰到了硬茬子,他又仔细的打量一眼中年汉子和年轻人,穿的衣服都十分的破旧,浑身上下透露着穷酸气,身边也没有扈从。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似乎是在说他欺软怕硬,周博二的火气腾地涌上来。
他一把将女子扯到自己身后,然后高声喊道:“狗东西都过去,把这俩爱管闲事的玩意暴揍一顿!
打得越狠,少爷我越开心,赏钱也就越多!”
周家的家奴做这种事轻车熟路,一个个的撸起袖子,满脸横肉不停的颤抖。
“贱民,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居然敢管我家的闲事!”
“完了,惹怒了周小太爷,这两人恐怕得被揍死。”
“被揍死就被揍死呗,谁让他们多管闲事,那名女子又是什么好东西?害老子白白浪费一百文!”
“谁说不是呢,就这破脂粉,还敢拿出来卖,白送给我,我家婆娘都不抹!”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走吧,一会儿这两人挨过揍,周小太爷觉得气不顺,再过来收拾我们,那就是白白受罪了!”
行人们摇头叹息,刚准备离去,就听到一阵哀嚎声,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周家的家奴们躺在地上,一个个的爬不起来。
而那名年轻人脸上仍然挂着温润的笑,只是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博二瞪大眼珠子:“你…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居然还敢反抗!
打了我周家的奴仆,那就是得罪了我周家,你们死定了!”
听到周博二如此说,地上的家奴们叫的更欢快,哎呦痛死我了,公子要给我们做主呀。
“你…你别过来,走开!”
周博二扯着女子不停的往后退,但中年人虽然失去双腿,仅靠双手走路也比周博二快。
砰!
中年人向周博二的小腹,狠狠地擂去一拳,后者如同虾米般弓起身体。
中年人趁势说道:“姑娘,你先退到一旁。”
女子跑开之后,中年人将周博二扯倒在地,然后攥着他的手腕,只听到咔嘣咔嘣的响。
周博二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算哪根葱?快放开老子,否则将你抓进大牢!”
汉子回头说道:“清儿,从三年前就有人想把我抓进大牢,你爹我这后半辈子是不是跟牢房犯冲?”
后面长相颇为俊秀的年轻人说道:“爹,要不咱们去这座县城的牢房看一看?”
汉子摇摇头说道:“算了,世道变了,还是不要多生是非为好。”
他松开手,周博二一下坐在地上,脸上的肉颤动着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狗东西们别躺在地上装死,快去告诉我爹,我被人打了!”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爹过来,把你们通通抓进去!”
女子急得直流眼泪,哽咽的说道:“都…都怪我,我就不该出来卖脂粉。”
李清温润的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分明是此子仗势欺人,你不用把罪责在自己身上。”
“可……可是,他刚才说他爹是本地的县令,一会儿真的会来抓人的,你们快走吧!”
听到女子的言语,处处是在为别人考虑,李清顿生好感。
他轻声说道:“你不必担心,儿子不讲道理,当爹的还是一方父母官,应该会讲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