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见李楠去而复返,皱眉看着他。
李楠咳了一声,问:“秦总,安谧小姐来了,问您能不能进来?”
秦隽本来有些意外,然后诸般情绪涌上心头,她还知道来看他啊。
听到最后眉头皱的更紧的:“她不会直接进来?我让人拦着她了?”
李楠不知道怎么说。
秦隽想到什么,眯起了眼:“不会来的不只是她一个吧?”
她这两天都和席北谌形影不离……
李楠硬着头皮说了实话:“还有席家那个。”
秦隽的脸色,比看到她和席北谌的那些照片是还要难看。
她什么意思?!
明知道他不待见席北谌,不喜欢她和席北谌走得太近,她天天和席北谌待在一起就算了,还带着席北谌来给他添堵。
她故意刺激他?
秦隽咬牙:“让她走!”
李楠呃了一声:“秦总。”
秦隽脸色黑沉沉的盯着李楠,硬邦邦的强调:“我现在不想见到她,让她走。”
他现在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见她。
要不是她不一样,他直接一个字:滚。
李楠只好出去转达了。
安谧见李楠出来了,却一副不好开口的为难样子,挑眉:“不见?”
李楠感觉自己在上刑场:“秦总说,现在不想见到您,您看……”
安谧了然,微笑:“我知道了。”
李楠见她这个不甚在意的态度,欲言又止的。
他想帮钱娟解释,可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席北谌就在旁边,有些话也不好说。
安谧这时问:“对了,那个案子处理的怎么样?”
李楠道:“差不多了,查不出任何受人指使的端倪,警方审问,那些人自爆了不少其他的案子,却对这个没什么说的,所以现在,只能排除有幕后指使的可能。”
安谧闻言,虽然还是觉得不简单,但是查不出了,再不信也没办法了。
其实是这样也好,只是意外,而不是又一次有人蓄谋害她,她宁愿是意外。
安谧道:“我明天会去警局做个了结,这些天谢谢你一直为这件事费心奔走。”
李楠道:“这是应该的,我是秦总的下属,听他吩咐办事而已,安小姐要谢,还是谢秦总吧。”
安谧对此,只是笑笑。
然后看了一眼秦隽的病房门口,神色有些莫名伤感。
最后,她没再多问多说,转身跟席北谌一起去了隔壁叶繁繁的病房。
李楠站在秦隽病房门口,顿时不知道要进去看看秦隽,给个回复什么的。
安谧并没有在叶繁繁病房待太久,很快就和席北谌一起离开了,好像来一趟医院,只是顺便。
李楠见人走了,想了想,还是回了秦隽病房。
秦隽一直盯着病房门口,好几次想下床去看看,都忍住了。
等着等着,还是只等来了李楠再次复返。
秦隽呼吸顿了顿:“……她呢?”
李楠有点莫名:“额……安谧小姐走了啊。”
走了?
他说不见她她就真的走了?就没坚持一下?
他还想着,他拒见了,她会不会直接闯进来,如果她闯进来了,他要作出什么态度。
结果走了?
走了!
李楠见秦隽脸色僵硬,表情还有些许破裂,挑眉:“秦总不是不想见安小姐?”
怎么看样子还挺失落的。
秦隽冷眸扫了他一眼,有些冷沉的绷着脸。
李楠忙低头。
他就不该嘴贱。
病房内安静了片刻,秦隽问:“她没说什么?”
李楠如实道:“没有,我说了您不想见她后,她问了几句案子的进展,说明天会去警局了结这个案子,然后就转身去了隔壁看叶繁繁,没多久就离开了。”
所以,他不见她,她也并不在意。
呵。
他到底在执着什么?
她是真的对他毫不在意,他这样傻傻的惦记着她,她却从不放在心上,转身就跟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当初没有多大区别,她依旧是不在乎他这个人,他依旧是一厢情愿的爱她,之前还有婚姻维持着他们的关系,可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她身边还出现了不比他差的男人。
他当初不愿意一厢情愿的念着她,难道现在还要去执着这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
突然的,感觉有点累。
本来就茫然疲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他和安谧的关系,而过了一天后,李楠告诉他,叶繁繁出院了。
然后,安谧和席北谌带着叶繁繁回京了。
她就这样走了,没有跟他说一声,不来当面说就算了,电话和微信都没有只言片语。
秦隽听李楠说这些,沉默许久后,惨笑出声。
安谧……
够狠啊。
算了。
他想。
。
安谧考虑再三,才没有给秦隽只言片语的。
没有必要了。
那天不欢而散,也算是撕破脸说明白了吧。
其实就这样了也好。
她是察觉到秦隽对她的一些情感的,哪怕她许多事情想不通,也不是眼瞎心盲的人,看得出来他对她是挺在意的了,可她也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可能,既然如此,就索性狠到底,让他们的关系彻底陷入冰点吧。
他救了她,她却这个态度,就这样不管他走了,不和他说一声,足够让他心凉死心了吧。
嗯,就这样吧。
。
回到京都已经几天了,安谧一直都在忙着雕玉,之前接的单子得慢慢赶出来了。
在云南拍卖的那些玉石,也在回到京都第六天的时候终于由专业货运公司的人运送到了,因为席北谌的也同一批送来,所以都直接送到长生园了。
自然席北谌也要来验收,连同席北谊也一起来玩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把玉石都交接完成运送进库房,连席北谌的也暂存在这里,说反正以后也是要请安谧帮忙雕刻的,没必要折腾。
安谧:无形之中又给自己整了三个订单。
是的,席北谌入手了三块大小质地不一的玉石,都是打算以后给安谧找事做的。
她是暂时不用担心失业了,虽然好像也永远不用担心。
忙完了这些交接工作,送走了运送的负责人,安谧带着席北谊跟着工人们去将玉石入库了。
席北谌被冯中衡叫走了。
不为别的什么事,只为了安谧,他明天就要离开京都去继续忙活他的佛像玉雕,过年都不一定回来,所以要在临走前把这些事问清楚,就算今天席北谌没来,他都会在临走前致电去问清楚。
所以冯中衡问得直接:“你这次跟着小谧去了云南,现在又摆明了要和她来往接触更深,是想好了?”
席北谌颔首,郑重道:“是,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还是想要她。”
冯中衡:“我跟你说的那些……你也考虑好了?”
席北谌坦然道:“这是当然,我考虑过了的,我很喜欢她,所以可以包容她未来的一切可能,当然,我作为席家唯一的儿子,以后是要传承家族的,可按照您能说的,她任何潜在的隐患应该都是后天经历造成的,那就不会影响我和她的孩子,这样我也对的起我的家族和身份,别的,就都不是问题。”
他也是很现实的,不会毫无顾虑,毕竟他到底还有家族和责任,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也并不是无解,那就都不是问题。
他认真考虑过和安谧的未来一切可能,才会下定决心去面对,那天给远在云南的安谧打电话的说实话,他就已经是考虑清楚的。
他要说说可以为了安谧不顾一切,冯中衡倒是不会看好他,可他坦然的将唯一的顾虑说明白了,不至于为爱失智,冯中衡反而高看他几眼。
冯中衡点头道:“你倒是坦诚,诚意也不错,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这里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小谧,她可没那么好追。”
席北谌不置可否:“我知道,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您老是看着她长大,也算是很了解她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