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没想到她会出来接,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带着情绪让她看见了,忙敛起情绪恢复柔和,上前拢了拢她的外套,拉着她的手裹在自己手心,一边给她暖手一边道:“公司的一些事情,有些棘手而已,没事,不用担心。”
安谧瞅着他,总觉得他在敷衍自己。、
不过他不说就算了。
秦隽拉着她进门:“去席家谈的怎么样?婚事定下来了么?”
“定了,农历四月初九,还有四个月呢。”
秦隽点头:“那可以慢慢筹备了,我们到时候也应该给他们送点新婚礼物吧,你觉得送什么好?”
安谧好笑道:“刚才姨奶也说要送,急吼吼的就去选礼物了,现在你也上赶着这事儿,你们咋都那么爱送礼?”
秦隽正色道:“倒不是爱送礼,不过吧,你娘家侄子结婚,我们作为长辈,哪能不做点表示?”
得,这会儿不忘占点便宜。
秦隽拉着她进大厅,让她坐下,笑道:“好好想想,给他们送什么好?”
这个,倒是有些为难安谧了。
因为他们都是什么都不缺的,总不能送房子首饰收藏品什么的吧,那也不缺,送那些反而就不够有心了,这种条件,还真不好送礼。
新婚礼物,也不能太随意。
秦隽见她苦恼,提醒道:“送这东西,主要还是得看新娘子的喜好,你和席家那丫头关系好,问问她喜欢什么,再投其所好就行了,至于冯淮安的喜好,不重要,可以直接忽略。”
安谧默默为没有地位的冯淮安汗颜几秒,然后也觉得秦隽的话没错,于是开始斟酌:“小谊……她喜欢钢琴,还是个很厉害的钢琴家,不然送她一架钢琴?”
秦隽道:“既然要送,那也得送与众不同的,我让李楠打听一下有什么很难弄到的名琴,想办法弄来送给她就好。”
“那行吧,就劳你费心了。”
秦隽颇为好笑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哪里学来的假客套?”
安谧哼哼:“跟你学的呗。”
秦隽挑眉,他可不记得自己还教她这个。
安谧不和他贫,提了一事儿:“对了,我跟师父说了,正好也跟你说一下,我打算过几天就回长生园雕玉。”
自从生产前交付最后一单,安谧就没摸过玉了,早产后到现在也四五个月了,她一直在休养,除了身体也有心理,现在她自我感觉一切都很正常了。
她还有好些订单要做呢,而且,她不想一直闲着,容易胡思乱想。
闻言,秦隽蹙眉道:“这么快么?我还是觉得,你再休养一段时间更好。”
安谧道:“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好了,身体和心理都很健康,只是去雕玉而已,又不会发生什么事,你别那么小心翼翼好不好?我没那么娇气脆弱的。”
顿了顿,她道:“而且师父跟我说了,今年年中,行业内会有一个‘巨匠’玉雕比赛,很有分量,他让我准备一个作品到时候送去评奖,如果能脱颖而出获奖,对我的加成很大,直接关乎着后面一个国庆献礼作品的参与资格,我很有兴趣,所以早些准备早好。”
秦隽听她说这些的时候,也注意到她面上的向往,虽有顾虑也还是由着她了:“既然你心有成算,就去吧,我也很期待我的安谧在领域上大放异彩的模样。”
安谧得到他的应允,不由笑了起来。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秦隽同意才行,她想做什么其实秦隽是不能直接干涉的,何况这是她的事业,就像她不管他公司的事情,他也不能过问她的事业,这是他们彼此的尊重。
之所以这个事情要问他的意见,主要是她情况特殊,不想他担心太多,他同意和不同意,挂怀担忧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过了初六,安谧就开始回长生园忙活了。
这会儿冯中衡也离开去雕他的佛像去了,反正冯淮安和席北谊的婚礼还有四个月,其实除了一些需要提前准备的礼服饰品什么的,其他都可以就近两个月的时候再筹备,就算有要筹备的,冯淮安自己会弄,老张也会看情况准备,倒也不用他老人家搁家里坐镇把关。
所以,冯中衡不用一直留在这里,婚纱礼服首饰什么的,冯淮安会带着席北谊去量身定制,连中式婚服,都特意找郑女士亲手制作。
安谧也帮不上什么,一心忙着雕自己的玉,一边完成订单,一边琢磨参赛的作品该弄个什么样的才好。
哦,还有席老爷子的那个麻花镯,也该开始琢磨了。
之前年前回来的时候,谭安颖已经回老家过年了,所以俩人一直也没能见上面。
初十谭安颖才出来,十一这天,安谧腾出时间去跟她约会吃饭去了。
。
秦隽早上开始就在开会,因为关乎一个大型项目,会议已经两个小时了,都还没结束,会议室里,各种争论很是热闹。
秦隽莫名感到烦躁,摸起一边的手机给安谧发了信息。
可等了几分钟都没回。
他皱眉,直接打了电话,关机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阿成的电话来了。
“秦先生,夫人失踪了!”
秦隽只感觉血液凝固,随即脸色骤变,站起来厉声质问:“你说什么?!”
——
安谧和谭安颖一起被掳走的,是在餐馆的卫生间里。
她和谭安颖本来在吃饭,谭安颖突然闹肚子跑去了卫生间,她随后也觉得肚子不舒服去了,到了卫生间,被等在卫生间的人弄晕了。
她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把她弄出卫生间的,因为她的保镖都跟在周围护着她,她去卫生间,保镖肯定守在卫生间外面的。
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被抓不只是她,还有谭安颖。
因为叶繁繁这两天来了例假,有些不舒服,安谧没让她跟着,本来以为秦成华死了,应该不会有别的什么人敢对她不利,安谧也就没那么警惕了。
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就被人盯上了,还得手了。
问题是,她想不明白是谁对她下的手。
很多人都有嫌疑,但是要论谁最有嫌疑,又好像没有。
她们现在都被绑着,被装在一辆小货车上,不知道被运到哪里,安谧有点头晕,所以琢磨挺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久,谭安颖终于醒了。
谭安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很快冷静下来,咬牙道:“看来我们吃的东西被人加了东西,才会接连闹肚子去卫生间,都怪我,早知道不去那家吃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安谧道:“既然有人要对我们下手,就算去别的地方,估计也会被下药的,其实都一样。”
闻言,谭安颖也觉得是。
安谧难受的闭了闭眼拧眉,低声道:“不过,多半是冲我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也抓来,小颖,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谭安颖不乐意道:“说的什么傻话?咱俩什么关系,说什么谁连累谁的话?”
安谧默了默,不说了。
可终究是她连累了。
希望保镖早点察觉,秦隽能快点救她们吧。
不知道现在车子是开在什么地方,她们呼救的话会不会有用。
就在安谧和谭安颖打算呼救的时候,车子停下,安谧以为到地方了,结果车厢的门被打开,两个大汉粗暴的给她们嘴巴黏上胶带,断了她们开口说话的可能。
其中一个还叨叨:“还以为能一直昏迷,忘了封胶带,还好这俩娘们没乱叫,不然引起注意就麻烦了。”
安谧:“……”
谭安颖:“……”
尼玛,这两个人是她们肚子里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