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云白,渔城机场一片繁忙,尽显航空大都市风采。
“七点零九分,由渔城飞往金雕城的航班即将……”
在截止登机最后一刻,一个长发男子赶来,一边道歉一边递出手中凭证。
核验无误后,长发男子登上飞机,在行李架放好小提琴盒子,坐在了22C座位上。
七点零九分,757客机准时滑行、起飞、冲入蔚蓝天际。
“啊,好美呀。”
“楼房就像小盒子。”
“快看快看,棉花。”
“那是白云。”
“有点晃,像是荡秋千。”
“耳朵那样了一下。”
好多人第一次坐飞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飞机已升到一万米高空,现在进入平稳飞行阶段……”
听到空姐提示音,好多人稍有的紧张一扫而光,要么继续欣赏外面美景,要么闭目养神。
22C长发男子站了起来。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空姐迎了上来。
“我是乘务长同学,以前一起学过音乐。”长发男子低声微笑着,指了指行李架。
空姐想到了小提琴盒子,嫣然一笑,侧身让出通道。
长发男子穿过经济舱,来在商务区,正赶上乘务长在为客人服务。
“先生慢用。”乘务长为客人放好纸杯,起身看向长发男子,确认着同事刚刚传来的信息,“我好像没有姓景同学。”
长发男子稍一迟疑,马上道:“认不出我来了?你后排左边小瘦子。”
“小瘦子?”乘务长翻眼皮回想着。
长发男子眼睛看着乘务长,手臂不经意一动,风衣衣襟立时轻轻摆动。
“哗”,
纸杯倒下,棕色液体流出。
“哎呀,饮料洒了。”
随着客人一声惊呼,乘务长赶忙哈腰道歉:“先生,对不起,我马上给您清理。”
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长发男子“嗖”一下钻过过道空隙,向前冲去。
“诶,你……”
还没等乘务长追上,长发男子已经冲入未上锁的驾驶舱,右手探入怀里。
“谁?”舱内三人立时警觉。
“你俩出去。机长留下。”长发男子说话时,手中多了个小铁盒,脸上温文尔雅早已散去。
二人收住前冲步子,望了眼机长,又警惕地盯在那个小铁盒上。
……
“咯噔”,
“忽悠”,
随着一阵颠簸,丁一航缓缓睁开眼睛,脑子里画着问号:刚才睡着了?梦见什么了吗?
想了一通,什么也没回忆起来,丁一航苦笑着摇摇头:可能是心理原因吧。
丁一航一路忐忑着回到家里,进门便打开收音机,晚饭后还专门去乔大柱家看电视,结果都没捕捉到航班失事消息。连着两天都没类似内容,他这心里才踏实了好多。
电话管用喽!功莫大焉。
丁一航很高兴,也有些自得,哼着小曲赶奔家中。
“航爷。”
刚进到巷子,忽的一个人影迎上来。
什么情况?丁一航马上提高警惕,凝神看去。
“我,六猴子。”来人压着声音自报家门。
借着微弱的光亮,丁一航也认出了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但他并没有开腔,而是脸色阴沉地望着对方。
看到丁一航神色不善,六猴子早有心理准备,近前一步解释起来:
“我不是故意不来,而是不想在小事上暴露。”
“再一个也是躲着钱豹,不愿意再跟着他伤天害理。”
“另外,我还给那几家做了点儿补偿,悄悄儿做的,也费些时间。”
丁一航淡淡着道:“那你来这干什么?我也没请你呀。”
“航爷,又出事了。”六猴子再次上前。注意到丁一航警惕的眼神,他马上举起双手,声音也压得更低,“钱豹那里今天来了几个生人,面相凶恶,可能要对你不利。”
“哦?”丁一航心中一动,“你怎么知道?钱豹跟你说的?”
“没,他就没让我参与,是朋友私下喝酒讲的。”六猴子很是尴尬,“正因为他只叫了那三个金刚,我才更怀疑是针对你。”
还真有可能呀。丁一航心中已基本断定,但还是追问道:“就这些?也说明不了什么呀。”
六猴子马上解释:“本来我想多打听来着,又担心引起怀疑,就没敢多问。从对方话言话语分析,他们仨应该暂时也不清楚具体任务,不知是被故意瞒着还是没到讲的时候。”
“上次谁说当狗来着,还说及时汇报消息?”丁一航突然发问。
“我刚也说了,主要是担心……”
“那为什么今天又来了?”
“这不是事关重大嘛。”
“是吗?”丁一航疑惑之后,说道,“其实这一个多月里,你一直在观察着,想着根据风向做墙头草。如果不是钱家接连受挫,不是钱万富被抓,不是钱家风雨飘摇,你现在还不会露面。”
“其实也不全……”
丁一航抬手打断:“另外,这次被排挤出核心圈子,才是你暂时投靠我的关键所在。”
六猴子怔在当场,嘴巴动了几动,没有说出话来。
“你很滑头,不过还没糊涂到底,否则再晚上几天就没回头机会了。”丁一航又道。
六猴子先是心头一沉,随即却是一喜:“航爷,我保证再不敢有二心,一定做您忠诚的狗,及时为您通风报信。”
“把那几家尽快补偿到位,不要观望等靠耍心眼,否则到时谁也帮不了你。”丁一航警告并给予希望后,摆了摆手,“走吧。”
“好的,我保证及时补偿,及时报信。”再次做过保证后,六猴子闪身出了巷子,滑入漆黑的夜色中。
丁一航来在巷口看了看、听了听,然后快步回到家中。
怎么办?
相比先前的轻松,丁一航现在神色沉重好多。
钱豹内忧外患,根本自顾不暇,现在还敢找我麻烦?
尽管心中不解,但丁一航还是相信六猴子的消息,也断定那些陌生人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这么说来,钱豹要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为什么?他要达到什么目的?仅是为了出口恶气?可能性不大呀。
先不管对方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显然要有大动作,目前自己这边能否抗得住?想到这一层,丁一航眉头锁得更紧。
现在自己有两拔人,一拔是自己先前的狐朋狗友,由乔大柱带着,一拔是褚勇带来的人。这些人充其量就是社会青年,顶多有几个算是渣,恐怕很难抗衡那些真正的社会人吧。
难道自己也必须联系那种人?那样的话性质可就变了。
可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家人人身就危险了。
报警?没有真凭实据。可要等到证据确凿,那已经晚了。
有这事一打岔,丁一航也就抛开了是否有空难发生,专心想着应对之法。
就在丁一航大费脑筋之时,钱豹也正伤神不已。
“笃笃”,
屋门推开,一个刀疤脸男人走了进来。
“人呢?”钱豹张口便问。
刀疤脸回道:“颠三、倒四、吆五、喝六都准备好了,每组五……”
钱豹沉声打断:“我问的是阴七、阳八。”
“可,可能得后半夜。”刀疤脸有些支吾。
“不是说好的九点吗?干什么吃的?”钱豹厉声反问之后,声音稍低了一些,但语气同样严肃,“夜长梦多,必须严格保密,除了继续盯住丁家和其帮凶外,也要盯着咱们内部人,尤其是没参加行动的重要人员。”
刀疤脸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六猴子也……”
“我没说清楚吗?”钱豹黑了脸。
“明白。马上安排。”刀疤脸不再废话,转身走了。
出神地望着屋门方向,钱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情复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