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航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处理完一些事务才到渤海。
打完电话就盼着,三天才盼来老板,岳小阳第一时间递上调研报告。
“重新调研,两天后给我。”甩下这句话,丁一航回房休息了。
岳小阳一个头两个大,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马上召集属下,要求重新调研对手,一天半出结果。
冠博超市一众人等忙活起来。
午休起来后,丁一航打了一个电话:
“林厂长,准备的怎么样了?”
“土地早就平整好了,杂草也早都除了,棚子上周搭好的,两个小伙子也到了。丁总,这法子真的行?”
“想不想挣钱?想不想给手下找出路?”
“当然想了。”
“那就听我的。还有,必须对那两个年轻人足够尊重,他们可是花钱都请不来的。”
“我一切都听他们的。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不该问的别问。我再让人打二十万预付款。”
“是,是。太好了,您真是财大气粗。”
“这是专款专用,少扯没用的。”
“丁总,那,那件事怎么样了?”
当然知道对方问什么,丁一航语气更为严肃:“今天我打电话,一个是刚才的事,一个就是那件事。有关部门一直盯着,已经派人来收拾他们,先从他们闹腾最欢的项目开始,与他们有关联的一些人都被盯上了。”
电话里“啊”了一声:“那,那我可……”
丁一航沉声道:“我动用了很大的关系总算保住了你,但前提是你和你的人不得见他们,更不能有任何接触,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不接触,一年多没接触过。”对方接连保证,随即又不无担忧“万一偶然碰上呢?”
“现在你就在那钻着,等他们今年彻底被收拾,再见面也完全没事了。”
“好,我能坚持。”
“把手头事做漂亮了。”
丁一航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狡黠笑容。
随后拿过岳小阳上午报来方案,认真研究起来,脑中前世记忆也不时闪现起来。
第二天五点多,岳小阳又来了,交来了新的调研报告。
丁一航接过来翻了翻,有新内容,但不多,看来他们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示意对方落座,丁一航开了腔:“在这轮竞争中,我们输在什么地方,对手的优势又在哪里?”
“主要是我这个执行店长做的不够好,观念陈旧,管理和营销方式落后,将熊熊一窝。”岳小阳先做自我检讨,然后正式汇报,“健超市的一些做法确实值得我们学习,也是之前我们没意识到的,比如……”
丁一航听的很认真,整整二十多分钟没插一句话。
说实在的,做为本土企业,在九十年代初能总结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但与国外同行还存在着巨大差距。如果不是做为重生者,丁一航当下绝没这样的水平。
只到对方讲说停歇,丁一航才又说话:
“从你两次整理的这些东西看,你们做了很多工作,有些也是卓有成效的。但你们遇到了健大师,尤其是申佳兴,就变得不堪一击。就好比两个同学竞争,不在于你考多高分,而在于对方总比你高几分。”
“健超市背靠国际大公司健大师,一些理念并非朝夕而成,都是经过数年摸索、积累、验证过的。而且做为百年名企,那些先进理念已经渗透到骨子里,可以说是如影随形,几乎与吃喝坐卧一样自然。申佳兴在健大师工作多年,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先亚洲后国内,真正做到了先进理念与本土相结合。”
“就拿降价来说,为什么咱们降价幅度大、范围广,效果却远不如对方呢?因为对方是有计划行为,每周、每天都是滚动式,提前两到三天已经促销,尤其抓住了重大节日,比如春节、元宵。而咱们的降价却总是被动式跟进,无论方式或时间都落了下乘,甚至顾客都不知道咱们优惠力度之大,自然不领情了。”
“再比如,在促销商品选择上,咱们只是机械性地选择销售前几十名商品降价,这是简单的拼资源。我们目前资源全是国内,而对方却是跨国公司,资源涉及数百个国家,拼资源不是以卵击石吗?”
那我们还争什么?直接举手投降算了。
岳小阳不禁气馁,甚至有些赌气。
丁一航语气一转:“但我们也有优势,因为我们是纯粹的国人,论起对国内的了解要强于二鬼子。当然这不能仅靠盲目自信,而是要做深入了解与剖析,既要发挥我们的长处,也要有意识地针对他们的短处。以目前情况来看,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出手:一、彻底反省,改变我们守旧的经营观念,这也是整个战役转败为胜的关键。具体来说……”
丁一航持续讲说了一小时之多,岳小阳又就一些问题进行了请教、探讨,理解也更为透彻,大有醍醐灌顶之感。
“丁总,还有一事,我要向您检讨,我……”
明白对方要讲什么,丁一航抬手阻止:“时间紧迫,一切向前看。”
“是。”岳小阳心头一松,试探请示,“晚上的会希望您也能参加。”
“当然。”丁一航应了下来。
就在丁一航向岳小阳传经送宝之时,申佳兴的办公室也在探讨工作,探讨的另一方是区甜。
“申总,据可靠消息,冠博老板丁一航已经来了,到超市后就没露面,肯定在针对咱们做布置。我听说此人头脑灵活,又经常剑走偏锋,短短一年多就资产几千万,曾经击败了许多竞争对手。”区甜语气郑重,也带着小小试探。
申佳兴点点头:“我也听说他来了,也该来了,否则冠博只怕输得连底……遮羞布也不剩了。之前健大师也与他交过手,还吃了不小的亏,但受一些客观因素影响较大,健大师也仅是策略性避让,并没输,更不怕他。”
其实提起丁一航来,申佳兴多少还是有些怵的,但更多的是不服。
之前交手虽说接连败北,但申佳兴觉得主要是手下太废,尤其侄儿更是成事不足帮倒忙,等他打算认真对待时已经被免职了。
区甜跟着点头:“嗯,跳梁小丑罢了,都是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也正要会会他。”申佳兴语气平淡,但眼中战意却非常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