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皮吧!买两个电话还能硬撑,但想搅黄生意绝对没门。
邵子炎夫妇自是不信,也从先前的失落中振奋过来:只要抱住赵总大腿,以后照样人手一个手提电话。
肖缦儿则有些着急,心说“刚才已经够露脸了,见好就收吧”,她也觉得丁一航在逗焖子。
“我,丁一航。”
“把跟界都省赵扣柱的合作取消了。”
“永远取消。”
总共只说三句,丁一航便结束了通话。
这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姚娅岑当下便嗤笑了一声,但没敢再说刺激言语。她已经看出来了,姓丁的出身乡下,话糙人又野,还是尽量不当面冲突为好,否则真下不来台。
邵子炎分明就是姚娅岑“影子”,见状也跟着“嘁”了一声,至于代表什么根本没去想。
肖缦儿同样觉得不可思异。她可是学经济和市场的,知道一省总代理意味着什么,何况还是市场前景光明的监控系统呢。这样的合作至少要谈三两个月的,几句话就能中止?
赵金彪反而有些不踏实,关键是丁一航打电话太从容了。他倒不相信对方有这能量,但也不禁担心对方会捣乱,已经很后悔逞一时之能了。
不行,我得提前打个预防。
想至此,赵金彪站了起来。
“孙子,想溜。”丁一航眼尖的很。
“老子去厕所。”赵金彪拿着电话进了卫生间。
“咔吧”一锁门,赵金彪拨出了号码。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出声音:“谁?”
“爸,我,金彪。咱们真快签那个协议了吧?监控代理的。”
“什么?啊?啊。”
“他们那家管事的姓什么?”
“问这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有没有当家子,那样岂不更好合作?”
“有姓赵的,还有姓郑、姓莫的。”
“有姓丁的没?”
“哪有姓丁的?没听说。咋的了。”
“随便问问。”
结束通话,赵金彪出了卫生间,坐回到餐桌旁。
这回他可心里有底了:“小子,取消不了怎么办?你总得给个交待吧。”
“我给你交待?笑话。”丁一航反问。
“肯定取消不了。到时不但前面的对赌不作数,你还得跪下来,喊着‘爷爷’从我胯下钻过去。”赵金彪急着要扳回局面。
丁一航玩味地“哦”了一声,转头问道:“你们看呢?”
“不要。”肖缦儿直接否掉,她可不能让丁一航受辱。
“愿赌服输古来有之,年轻人更应该有血性,支持你们一诺千金。”
妻子都这么讲了,邵子炎更是直接附和:“对,就该这样,二比一通过。”
丁一航刻意没看肖缦儿担心的神色,又转向赵金彪道:“如果取消了,你也要跪着钻我卡巴裆,还要喊我‘爷爷’。”
“好,一言为定。”赵金彪答得很干脆,生怕对方临时变卦。
“叮呤呤”,电话响了。
赵金彪大咧咧一按接听键。
“你误老子大事了。”
听到电话里这声吼,赵金彪三魂丢了两魂半,七窍也只剩一窍。
肖缦儿则立时大喜:真的吗?
怎么回事?邵子炎夫妇也听出话头不对,但就是不愿相信。
“怪不得手提电话找不到,闹半天是你王八糕子拿了,害得你三叔找不到我。”
听到是这个事,赵金彪浑身轻松,立时精神起来:“爸,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你的就是我的,儿子用老子电话小事一桩。”
对方也被逗乐了:“臭小子,别给老子弄坏了,好多钱呢。”
“放心吧您呐!”赵金彪潇洒地挂掉电话,自得着道,“小子,不是取消合作,是因为我拿了……”
“孙子,拿着我儿的破砖头得瑟,丢不丢人,还他娘要脸吗?快找地缝钻进去,要不把脸扎尿盆里。”丁一航骂道。
“我,我他娘……”赵金彪想找话回怼,但实在搅不出理来。
“你们说呢?”丁一航又看向那夫妇二人,“人总得有点脸吧?”
二人立即低下头去,假装没听见,但脸也不禁有些红。这分明是指桑骂槐呢,怎么接?
“某些人有脸吗?”
听到肖缦儿神助攻,丁一航“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忽然一个女声响起,餐包门开了。
一众人等走进屋子,为首的是省电视台曲金娣,后面还跟着一个副台和几个部门负责人,女新闻主播竟然也在。
你来裹什么乱?丁一航不禁皱眉,轻轻摇头。
曲金娣注意力本就在丁一航身上,眼见对方示意,一楞之后明白了:不暴露身份。
这都是什么人,看着就有气质。邵子炎夫妇又懵了。
靠,女主持人也在,这是要干啥?赵金彪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曲金娣很快找到了说辞:“缦儿,都是家人朋友吧?他们说你来吃饭了,我还不信,果然是呀。我们来呢就是敬杯酒,祝大家吃好喝好!这桌的帐……”
“他结。”丁一航眼神示意了下。
殷勤要献错?曲金娣感觉到异样,干脆岔开了话题:“我们干了,您几位随意!”
“随意,随意!”
“谢谢曲姐,谢谢大家!”
“万分荣幸!”
“谢谢,谢谢!”
“呯”,
一通客套声中,许多人都干了杯中酒,曲金娣等人告辞离去了。
望着众人离开方向,肖缦儿满脸狐疑。
假如只是曲金娣来的话,还不出意外,毕竟两人是朋友。可那些人没必要来敬自己呀,倒像是奔着他来的。
对,就是奔着他。曲姐他们碰杯时都是杯子能低尽量低,而他却举得很是自然。
可为什么呀?
之前肖缦儿倒是见过丁一航奚落曲金娣,但之后一些事项却不清楚细节,更不知道甘仁时受制的事,还以为仅是双方友好沟通的结果呢。
“靠,都凉了,再热热。”
在赵金彪提醒下,除了肖缦儿外,全都大吃起来,刚才只顾“交流”还什么都没吃呢。肖缦儿心里实在没底,实在替一航担心,也在搅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之后的局面。
“叮呤呤”,
就在桌上菜基本见底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赵金彪的。
满以为是找老爸,赵金彪一边按着接听键,一边拿腔拿调:“你好!哪……”
“好你妈个叉!你他娘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听到父亲开骂,赵金彪赶忙贴紧电话,打着呵呵:“我很快就回去了。”
“回你妈个叉,给老子死外边吧,老子让你坑苦了,坑苦了。”对方是吼着的,差点把耳膜震坏。
赵金彪赶忙拿开电话,里面的吼骂更为清晰:“监控总代理取消了。”
“取,取消了?还,还得再谈?”赵金彪嘴唇不由得哆嗦。
“谈你妈个叉呀?永远取消了。”电话里赵扣柱都快哭了,“怪不得你那会儿问这事呢,指定是特妈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爸,我……”赵金彪还要狡辩,发现电话没电了。
真的取消了?尽管人们听得清清楚楚,但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也太不可思异了。
“孙子,来吧。”
丁一航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