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字即将出口之际,钱万富硬着心咽了回去,反而大声叫嚣:“再不退后,就不是只流一点血了。”
“你不要胡来。”此情此景下,大家除了退后,暂没有好的办法。
丁一航边退边说:“钱万富,好歹上过十多年学,总知道鸦反哺、羊跪乳吧?即使你做不到那样,起码也得……”
不等对方说完,钱万富直接打断:
“管老子呢,老子想咋样就咋样。”
“看不顺眼?来替她呀。”
“怎么?不敢了?”
“老子就知道,你他娘的只会嘴花花,真正该你上的时候照样狗熊,照样怂包一个。”
“你就不是男人,纯属蹲着撒尿的娘们。”
“娘们……”
说话间,众人已经退出了院子,钱万富也推着母亲跟了出去。
“换就换,老子怕你不成?”在钱万富娘们长娘们短的叫嚣下,丁一航终于忍不住了。
“不行。”
“你不能去。”
赵队等人都纷纷反对。
钱万富冷哼道:“算了吧,别唱双簧了。他就不敢来,你们他娘的正好给台阶,一群娘们。”
立即有人回击道:“拿自己老娘做人质,你猪狗不如。”
“不敢就是不敢,也别在这哔哔,反正老子只要自己活,别的不管。”钱万富边说边靠近自己那辆汽车。
“咔吧”一声,车门开了。
“好,我来换他。”丁一航又说了话。
此时此刻,似乎除了换人,也没更好办法寻找机会,赵队等人也没再阻拦。
“你们不反对了?”钱万富冲着人们叫嚣。
没得到任何回应,于是钱万富又道:“想换人也可以,但得按老子要求来。”
“你说。”
“你不能这么过来,必须五花大绑、反剪双手。”
这个要求立即遭到了赵队反对:“不行。”
丁一航却说:“可以。不过你必须同时放掉你母亲。”
钱万富点头应允:“那是自然。有你在手里了,还要老太婆干什么。”
“把我绑了。”
“这,这不行,很危险的。”
“不行又能怎样,没看人质还在流血吗?”
“可那样你就任人宰割了。”
眼看对方扯皮起来,钱万富吼道:“妈蛋,有完没完?老子数三个数,不答应老子就走了。”
“三……”
“啊!”
随着钱万富倒计数,孟有花又吃疼地惊呼起来。
虽然是大半夜,可闹了这么大动静,街坊四邻还是惊动了。
人们做梦也想不到,真有这么牲口的家伙,对自己母亲都下得了手,但人们也仅是敢怒不敢言。
“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在丁一航要求下,赵队只好让人找来绳子,把丁一航绑了起来。
“这回行了吧?把人质放了。”
“那不行,我得抓一头放一头。你先走过来。”
“好。”
按照钱万富要求,丁一航老实地走了过去。
在抓住丁一航的同时,钱万富推开了孟有花。
“别过来,我身上有诈弹。”眼见有人要上前,孟有花喊了一嗓子,顿时阻住了人们脚步。
钱万富却没客气,左手匕首架在丁一航脖子上,右手把绳子系成了死扣。
“上来把你。”钱万富先一步到了副驾驶,然后又把丁一航扯了上去。
看着丁一航被像死猪一样拖拉,队员们眼都红了,可当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咣当”,
车门关上,汽车“轰”的一声蹿走了。
此时已经有一辆越野车待命,赵队长立即带着两个人坐了上去。
不用吩咐,越野车已经跟上。
眼见儿子汽车脱离了视野,孟有花这才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啊!”人们都下意识地向后蹿去。
“快,快救我。”
“身上诈弹在哪?”
“我好像记错了,他只是那么吓唬的。”
人们听出来了,哪有什么诈弹,分明是为了给儿子争取时间。这么一来,人们仅有的一丝同情也荡然无存,真是有什么儿子就有什么妈。
尽管被这女人气得够呛,但特别队员不能见死不救,还是有两人上前给孟有花包扎起来。
在汽车启动之后,钱万富暂时松了松右胳膊,否则实在不便于驾车,但匕首依旧抵在丁一航脖项上。
其实这样更危险,别说是直接用刀子割了,就是汽车颠簸、晃动都可能伤到丁一航。
“钱万富,好歹让老子坐起来呀,都快把老子腰咯断了。”丁一航半躺着实在难受,大声抗议起来。
“难受才好呢,这算个毛呀。你把老子弄得家破人亡,那才他娘的痛苦。”
钱万富说话时,还用胳膊肘捣了几下,捣得丁一航又疼又干呕。
“呃……呃……”
“哈哈哈……”
“好歹同学一场,让老子别这么难受好不好?”
“好啊,等老子平安脱险了,给你来个痛快的。”
“我曰你妹,姓钱的,你不得好死。”
“那又怎样?反正你是看不到了。哈哈哈……”
“轰……”
“轰……”
即将接近钱家梁岔口时,随着阵阵发动机轰鸣,两辆越野车忽的蹿了出去。
钱万富脚下猛踩刹车,右手也不自觉晃动。
“嘶……”丁一航不禁吸了口凉气,他感觉到肌肉破皮了。
“站住。”
“举手投降。”
越野车上跳下两人,黑呼呼枪口对准了来车。
在踩下刹车的瞬间,钱万富也有了动作。
只见他右臂一探一圈,直接把丁一航拖向自己怀中。
后背生磨在变速杆和硬塑棱上,火辣辣的疼,丁一航不由得呲牙咧嘴。
钱万富可不管这些,他现在眼都红了,就想着怎么离开,就想着如何利用人质呢。
“举起手来。”
两名队员双手握枪,慢慢向前走去。
“站住。”
“看见没,丁一航在我手上呢。”
钱万富已经把丁一航揽在怀中,还打开了汽车顶灯。
灯光映照下,丁一航狼狈地靠在那里,脖前是明晃晃的匕首。但钱万富除了露出一只握匕首的右手外,整个人全隐在了丁一航背后。
“刷”,灯灭了。
钱万富的声音跟着响起:“想要他活的话,乖乖躲开,放老子走,否则老子现在就给他放血。”
两名队员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再继续前进,但也没有立即后退。
“妈蛋,退开,滚。”钱万富嘶吼起来,握刀的右手也不禁微微颤抖。